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眼前一片漆黑,他甚至不能看清她的模样,只隐约能看见她依旧侧倚在窗前。
看着那人缓缓转过了身来,将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卿月微微勾了勾唇。
这样漆黑的夜,才是她最喜欢的。
恐惧、邪恶、欲望这些被常人所抵拒的一切东西,都会在这样的黑暗中被无声的放大。
“那你来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
张麒麟不敢上前,只依旧停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我……”
他斟酌着字句,但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此刻询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所以踌躇了半晌,房中竟越发的寂静。
除了……
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你!”
卿月看着他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即便内心已经痛苦得几乎难以承受,面上依旧一片清冷寒凉,眯着眼看向他的眼睛。
“郎君,既然已经做了梁上君子,不如,再彻底一点吧……”
张麒麟紧紧的抿着唇瓣,她的声音好似钩子一般,轻易就将他深埋心底强压多日的欲念与妄想给勾了出来。
然而他却依旧迟迟不动,也不回答她的话语,只目光晦涩的盯着她。那个黑色的身影似乎也对他没了兴趣一般,沉默许久,终于沙哑着嗓音开口。
“那你走吧。”
走?
脚步声再次在屋内响起。
却不是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而是向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屋内一片漆黑,脚步声越发清晰。
之前他尚且能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肆意的放出自己的一丝欲念,可不知今日的月色竟如此的不解风情,偏偏要在他向她迈近的时候投下月光。
月光下,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红润的唇正微微张着口呼气,凌乱的衣裙好似昭示着之前这里并非他所想的一番平静。
是已经有人来过这里,还是她自己……
一想到有可能有另外的人见过她这副模样,他的胸中便升腾起一片恨意,恨自己来晚,恨那什么狗屁的天命无缘。
无缘,他就主动去争,去抢!
等着上天施舍的都是庸人。
而庸人惯会自扰。
看着明明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却就此停顿下来的男人,闻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而强盛的气息,卿月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叫嚣,得到他,得到他!
她的脑海开始重新变得混沌,一时间竟然开始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郎君,我难受~”
垂眸看向那只向自己伸来的手,月光洒在她的皓腕之上,如同凝结了天地间的霜色一般,叫他见之便心绪浮荡。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指尖的那一瞬,两人全身都一起轻颤了一下。当脑海中还有眼中满满的铺满她的模样时,什么礼义廉耻全部都被他一脚给踹到了天涯海角。
两道交叠的身影在窗柩的投影下抵死纠缠,影影绰绰的衣服落地的声音在月色中响起。
可即便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只微红着双眼用那双修长的大手取悦着她,依旧不敢越过最后的雷池,卿月一边亲吻他,一边不满的多次主动伸手移动到了他的腰间。
感受到她的动作,他强撑起意志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沙哑着嗓音拒绝了她。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不要再更进一步了。
他会伤害到她的。
她只是中了药,所以才会对他这样渴望,如果她真正的醒来必定会羞愤欲死的,他岂敢,又岂能这样折辱她。
“郎君~”
再一次听见了她口中的这两个字,男人狠狠地吻了回去,她之前都是称呼他为公子,可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唤他郎君,她眼中看着的到底是谁?
是那个因为不知名原因分开的丈夫还是又是什么别的觊觎她的狗男人!
“阿月,你看一看我,我是谁。”
当他将手停下,扶住她的身体逼迫她看向他的那一刻,卿月难耐的伏在他的肩上喘息了数下,才混沌着眼看向他。
可刚一看清他的模样,她便重新凑了上前索吻。
“我是谁?”
他的声音破碎又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刚问完话就如同不想听到答案一般,将她的唇再次狠狠地吻住。
我是谁?
我是梁上君子,月下小人。
唇间出现了一抹咸意,卿月混沌的脑袋微顿,顺着他的脸颊将吻移到了他的眼尾,一点一点的亲吻。
“郎君,我爱你……”
不要哭。
可不知为何,她说完这句话,他哭得越加汹涌了,泪水成片的洒在她的肩头,他全部用来阻止她更进一步的意志都被她轻易给摧毁。
见他阻止自己的手指终于失了力,她立即将他的束缚全部解了开,在他猝不及防的瞬间,终于得到了圆满。
难耐的粗喘声开始在夜幕中阵阵响起,男人如同被强了的良家妇男一般,泪眼婆娑的看着上方的她。
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一切都再不能挽回,若是明日她要杀要剐,他都随她去了。
男人骤然翻身而起,抱着她一路走向了床榻,过程中也一直回应着她的亲吻。
带着如同要将她揉进身体一般的狠,誓要将这人生中最后的圆满给彻底贯彻落实,他纵是死也不是抱憾而亡了。
一个在喃喃的说着对不起,而另一个难耐的呻吟声不断,时不时的向着身上的男人表达爱意。
每当她说一句“我爱你”,他就如同发狠了一般,疯狂的吻她,似乎想以此来阻止她,可若是真想阻止,他便应该直接彻底的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再叫不出那句“郎君”。
可能现在他也已经分不清她叫的人到底是谁了,因为他已经选择性听取她的话,将那句“我爱你”的对象当做了自己。
这样,他的心会没有那样疯狂的痛。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他本想就此停了下来,然而她却依旧对他纠缠不休,他本就对她渴望至极,所以他又如同失了智一般,继续与她做尽这世间最亲密的事。
本以为她清醒了后就会将他这个登徒子给一脚踹下床去,他都已经想好要对她以死谢罪了,然而,她却似乎依旧对他的身体很是垂涎……
这个念头涌上心头的一瞬间,他的面容也不禁感到一抹怪异。
可内心却莫名的感觉好像就理应如此一般……最主要的是,即便他时常失忆,但他这些年也并非全然是一张白纸,他的体力比之常人不知强了多少,可已经到了现在,她的需求依旧这般的旺盛……
想来……她那夫君可能是个废物,所以无法满足她……然后才会分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