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可以付出所有,甚至是用儿臣的命来换母妃的命,儿臣也绝不犹豫!只求父皇能看在你与母妃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母妃一命!”
嘉庆帝看着跪地哀求的凌子晋,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既对玉娇娇的罪行感到愤怒,又心疼凌子晋的孝心。
但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因私情而废国法。
“晋儿,你起来。”嘉庆帝的声音略微缓和,但依旧透着威严,“朕理解你对母妃的孝心,可她犯下的罪孽太过深重,凉州城无数百姓和将士因她而死,她通敌叛国、参与谋反,这些罪行若不惩处,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又如何维护国法的尊严?”
凌子晋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眼中满是哀求之色:“父皇,求你再给母妃一次机会。母妃她……她也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一时走错了路。儿臣愿意带母妃远离京城,找一处偏僻之地,让她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过问世事,求父皇开恩呐!”
玉娇娇看着凌子晋为自己苦苦求情,心中一阵刺痛。
她咬了咬牙,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情感,冷冷说道:“凌子晋,你起来!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我意已决,无需你为我求情。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后果。”
玉州天也跟着跪地,磕头如捣蒜:“圣上,臣这蠢妹妹虽罪不可赦,但还望圣上看在晋儿、看在臣对你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家妹一命。”
嘉庆帝沉思良久,目光在凌子晋、玉娇娇和玉州天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最终,嘉庆帝缓缓开口:“玉娇娇,朕念在晋儿和玉氏一族为嘉庆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的份上,便饶你一条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将你贬为庶民,你这一生需在冷宫中度过,任何人都不许看望。”
玉娇娇心中一震,她没想到嘉庆帝会给出这样的处置。
可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省得受折磨!
玉娇娇说道:“不,我不要,我求死!让我死!”
嘉庆帝冷然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不会赐死你,但你若想自尽,随你的便。”
凌子晋见玉娇娇还欲多说,急忙赶在前头说道:“多谢父皇开恩,多谢父皇开恩!”
嘉庆帝正声道:“来人,将玉娇娇带入冷宫,今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来一步,更不许任何人看望!”
“是!”侍卫们齐声应完,便将玉娇娇带了下去。
玉娇娇一边咒骂着嘉庆帝,一边看着凌子晋,最后目光投向了玉州天的身上。
仿佛在说:阿兄,晋儿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他。
玉州天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玉娇娇的请求。
见此,玉娇娇的嘴角扬了一下,不再挣扎,任由侍卫们将她带下去。
凌和明、苏公公、玉娇娇的事情解决完,该轮到柳正阳了。
柳正阳见嘉庆帝看向了他,心中顿时一阵恐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打湿了地面。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圣……圣上,微臣罪该万死,求圣上开恩呐!微臣……微臣也是被凌和明那逆贼威逼利诱,不得已才……才做出那些错事啊!”
嘉庆帝冷笑着道:“威逼利诱?是心甘情愿吧。”
“柳正阳,你身为朝廷重臣,本应尽忠职守,保家卫国,可你却为虎作伥,通敌卖国,先是开凉州城门放南虞兵进来,后是开皇城城门,放叛军进来,你还有何脸面在此求饶?”
柳正阳磕头如捣蒜,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鲜血淋漓。
“圣上,微臣真的知错了!微臣愿意将功赎罪,还望圣上给微臣一个机会啊!微臣对京都城的防务了如指掌,对凌和明的党羽也知晓一二,定能协助圣上肃清余孽,整顿朝纲!”
嘉庆帝冷哼一声:“你以为几句求饶的话,再加上所谓的‘将功赎罪’,就能抵消你的罪行?你通敌卖国,罪无可恕!朕若饶了你,如何向那些因你而死的冤魂交代?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柳正阳心中绝望,却仍不死心,他突然想到了女儿柳洛音,急忙说道:“圣上,你还记得柳洛音吗?她为朝廷做出诸多贡献,微臣虽罪大恶极,但看在洛音的份上,求圣上从轻发落啊!”
嘉庆帝闻言,笑出了声。
显然是被凌和明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给无语到了。
“你若不提县主,朕或许还会让你痛快死去,如今,朕要好好想想我朝有什么刑法能让人生不如死了!”
许清川没忍住,开口道:“柳将军,哦不,柳正阳你的脸皮已经厚到无人能及,世上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你这么无耻。”
“你待六小姐有多差,我们都是有目共睹,这会儿要死了,才想起六小姐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拿着六小姐的功劳,免你的死罪啊?”
面对许清川的三连问,柳正阳的脸色青红交替了来,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
“就凭我是她爹!她就应该牺牲所有来助我!就算是拿她的命换我的命,也是她应该做的,我——”
柳正阳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嘭”地一声巨响,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柳正阳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冒着星星,头晕目眩。
整个身子跟散架了一样,痛得他险些晕过去。
这个画面,让大家都沉默了起来,并且看向了这罪魁祸首——萧京砚。
萧京砚却像是没感觉到大家的目光,神情依旧淡然,说道:“柳正阳的事情,等六小姐醒后再做决定。”
“现在,该轮到舅舅的事情了。”萧京砚看着嘉庆帝,眼眸微深,“圣上打算何时为舅舅正名,还墨家一个清白和公道呢。”
萧京砚的话,让场上所有人的脸色有了变化,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有震惊的,有害怕的,有紧张的,也有不安的。
萧京砚这是在逼嘉庆帝承认他的过错啊!这可是冒犯君主威严,大不敬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