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看着自家孩子那个犟牛样儿，也是无奈叹气，
冲着柱子屁股就是一脚
“烧水去，真不稀的理你。”
柱子忿忿不平的去烧了水，等大家洗漱完睡下，今天也就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天没亮就起来蒸包子，等锅里上了气，就把柱子给叫起来，
“柱子，快起了啊，包子要好了，麻溜的去叫来财过来吃饭，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柱子眯着眼睛穿衣服，下床了连鞋正反都分不清楚，头上挨了个一下这才醒了，把鞋换过来，也不洗漱，直愣愣的就去来财家，
出门的时候，闫埠贵就在屋里听着他的动静赶忙起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次可得把握机会。
假模假样的把洗脸巾搭在肩膀，拿着牙刷挤了牙膏就在门口听着动静。
来财还在睡着呢，也是佩服柱子的实心眼儿，来窍门答应了不算，得等着你起了一起过去一样，
柱子听着动静，没了声音就窍门，
来财也没了脾气，得，起吧。
穿了衣服先开门，不然指不定这小子得敲多久。
“行了，起来了，等我洗漱完就过去。”
柱子看来财也是生无可恋的模样，也是舒服了，笑着回他，
“成，那我也回去洗漱了，快点过来啊，等着你呢。”
“不是，你丫不等我你一直敲什么门？闲的啊？”
柱子不语，只是一味偷笑，回了大院，闫埠贵听着脚步开门出来伸个懒腰，柱子直愣愣的差点和他撞上，
“闫老师，你大清早的站路上干嘛？劫道啊？不怕被拉去打靶？”
闫埠贵一脸晦气，又没见着来财，更气了，“劫什么道，劫道，我在自家门前差点被你撞上，我还没开口呢，大早上的找晦气，你等着吧，待会儿就去给你爹说，非得扒了你的皮。”
柱子听了两句也不和他说，只是点着头跑了，“没有就成，下回可不能再拦粪车了啊，你拦一次这大门得臭好几天。”
闫埠贵被气的说不出话，手指着柱子的背影，想呸他又感觉失了文人风骨，只能甩手作罢。又拿着东西回去了。
来财洗漱好就推着车去了大院，等会儿还有事呢，直接骑着车去，顺便用完给还了，免得待会儿还要回来取。
来财一进门，闫埠贵又出来了，看着来财推着自行车还搭了把手，
“没事儿，闫老师，车子不重，我自己就行。”
“还，老相识了，小事儿，对了，来财你这一大早就来找柱子？”
“害，昨天和何叔商量好的事儿，今天早点去给办了，免得出来岔子，不聊了，他们还等着呢，下次请你喝酒啊？”
闫埠贵抬了抬手想留他，可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他什么时候请客，还是问帮的什么事儿，只能看着他去了中院，摇着头叹气回去了。
柱子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何大清正抱着雨水香一个呢，只是雨水好像并不喜欢，一个劲儿的要娘。
王婶子端着粥出来，看着闺女眼眶都红了，拍了一下何大清，赶忙接过闺女，“你去端包子去，没事儿闲的，看给我闺女惹的。”
来财架起自行车就去敲门，正好何大清开门，“哟，来财，可算来了，快坐，包子上来咱们就来吃，
柱子，来切咸菜。”
包子是猪肉白菜的，刚出锅冒着热气，一口下去烫的人嘴里和炒菜似的，可偏偏舍不得吐，
柱子烫的眼角都是泪，好不容易才咽下去，“爹，你啥时候能教我做面点啊？这包子拿出去不得大卖？”
何大清得意的看了一眼柱子，“你还早着呢，卖包子有什么劲儿啊？整天推着车在街上买那是小贩，是下九流，
咱们厨子可是凭本事吃饭，那可是中九流，当厨子只管做菜，一不问来客，二不管东家收益，有人请还能得些剩菜和红封，可比起早贪黑的走卒舒坦多了。”
柱子点点头，只是继续吃着包子，同时也琢磨起他爹说的，厨师真的比贩夫走卒高级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记着，万一以后能用到，也能拿出来显摆。
来财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如今的四九城好像就是这样，什么层次就游走在什么圈子，他只能继续吃着包子，可这味道就变了。
吃了饭，来财骑着自行车带着何大清去了军管所，看着排队排到街上的队伍，来财都想拿出证件插队了，
可自己是个兵，叹了一口气，把车子锁在一边，“叔，咱是兵，不能插队，咱们就等等，”
何大清只是点点头，有些紧张的拿着户口本，二人正排着队呢，就看见姚振华带着人又押着两个人回来了，一眼就看见来财。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有事啊？别排了，去军人窗口办。”
“害，帮我一发小家办的，不是我的事儿，你这是什么情况？”
姚振华让其他人先押着人进去，给来财发了一根烟，来财把烟递给何大清，又拿了他一根给点上。
姚振华吐了口烟，“这几个人，都是做过坏事儿的狗腿子，被人举报了，这不，大早上就立马就拿人去了，”
何大清一听手都有点抖，来财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是祸害百姓的，不关咱们的事儿，何叔，你一个官府菜的厨子，老百姓也请不起。”
何大清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害怕，
姚振华一看他这个样子，把来财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音的问到，“不是，这什么情况，他到底做什么了？吓成这样啊？你小子可别犯了糊涂啊？”
来财点点头，“放心吧，人是厨子，原本就是一个没田没地的流民，师父是宫里出来的也早就过世了，给人家做过菜，为了生活也不算犯错吧？”
姚振华一听送开来财，“行，你清楚就好，别把前途断在这里了，”这才放他回了队伍。
何大清一看来财回了队伍也松了气，至少说明他问题不大，来财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何叔，人家都说没问题，你也别着急上火了，这大冬天的，你还一脑门儿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