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仁的两辆小货车直接开到西山顶距离千年古槐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郑斯文迎了上去,见何大仁送来的蛇柜长1.5米,高1米,宽0.8米;基本上符合盛装蛇的要求,就是价格贵了点一只要2000元。
郑斯文很生气,怼了何大仁一句,道:“2000元的话你怎么拉来怎么拉回去吧!”
何大仁被郑斯文的话噎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后喋喋不休,道:“小兄弟,何某并没有多要啊!”
何大仁一边说,一边拍打着那些玻璃蛇柜郑重其事,道:“小兄弟,这么结实漂亮的玻璃与框架少说也得1200元吧;还有温控和通风设备算500元;造景与配件算400元;从姜城拉到郑家台200里路运费算500元,四项加一起2600元,我只要2000元已经优惠你600元,你还嫌贵!”
郑斯文“喂喂喂”几声,道:“300只蛇柜运费500元,那么一只的运费1.7元还不到,你怎么能算500元!”
何大仁瞠目,寻思自己是卖猪肉注水的下家,没想到郑斯文却在黑豆皮上刮油,冷笑一声,道:“那么小兄弟一只玻璃柜能给多少钱?”
何大仁竟然问郑斯文给多少钱这样的话来,足见蛇柜买卖中的水分有多大。
郑斯文心中窃喜,直言不讳道:“一只1200元,要是愿意的话那就卸货;不愿意原封不动地拉回去!”
何大仁傻了眼,他是养蛇户出身;从小与各种蛇类打交道;后来方圆一百公里的人圈内养蛇的农户比药店还多,养蛇利润断崖式下滑;何大仁便作起盛装毒蛇玻璃柜的生意;倒是利润翻翻。
何大仁除了制作玻璃蛇柜赚钱,还有独门绝技——取蛇毒、摘蛇胆。
取蛇毒、摘蛇胆这样的事听起来简单,但一般人根本干不了;何大仁便一花独放,是“蛇蝎专家”。
“蛇蝎专家”何大仁知道一些蛇毒的提取物比黄金还贵,眼下国际黄金价格约为 2000元人民币\/克,眼镜蛇、蝮蛇蛇毒却是6000元人民币\/克。
西有蛇毒贵重黄金两三倍,海蛇、响尾蛇蛇毒一克甚至可以达2万元人民币以上。
蛇毒如此昂贵?那是因为提取难度太高——目前提取蛇毒的方法主要还是依靠人工挤毒或电刺激取毒,而且一条蛇每次仅产几毫克毒液,没有专业取毒知识不但不能取蛇毒而且还会将蛇弄死。
取出来的蛇毒毒液需要冷冻干燥后保存,运输和储存成本极高。
蛇毒是制造抗凝血剂、降压药、镇痛药的主要原料,还用于神经生物学、癌症治疗等前沿研究。
抗毒血清的生产主要用蛇毒,部分蛇毒因其稀缺性和高附加值应用,价格远超黄金。
马超见何大仁喊出一只盛蛇的玻璃柜2000元的价格,郑斯文则还1200元;讪讪而笑,道:“看来兄弟是个很有故事很不平凡的主家!”
郑斯文见马超插上话,便给何大仁介绍,道:“知道他是谁吗?告诉你,他是三国锦马超;大宋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何大仁以为郑斯文是在胡拉被子乱扯毡,什么三国、北宋大元帅、锦马超的?
可见马超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英容相貌,赛过潘安,压垮卫玠,顿时想起民间流传的那首诗句来:狮盔银铠玉面郎,白虎星君转世将。骠骑将军马孟起,一十三路绝命枪。
站立眼前的马超和《三国演义》电视剧的马超别无二致,何大仁有点忐忑不安了。
“真是三国锦马超,莫非三国锦马超穿越去了北宋做了兵马大元帅;现在又回到现代社会来咧!”
何大仁心中嘀咕着,嘴里不禁吃吃呐呐吱呜着:“……三国……锦马超……北宋……兵马……大元帅……”
郑斯文见何大仁紧张得想尿裤子,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把手向山下指指道:“何大哥不相信站在你面前的是北宋兵马大元帅锦马超?看看山下的郑家台吧!那里是兄弟的家,我家后门通北宋!”
何大仁惊诧不已地凝视着郑斯文,说了声:“这么讲郑兄弟和马将军都是神仙,在天上地下随便走动?”
郑斯文笑而不答,跟何大仁一起来的2个司机4个装卸工有点紧张。
1号车司机张全文走到何大仁跟前说了声:“老板,你看这帮人穿着得奇形怪状,亦人亦神的样子弄死我们如同抿死一只臭虫,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赶快离开这里!”
“说得轻松!”郑斯文断喝一声,道:“来了就甭想轻而易举走开,帮我们将蛇窝内的五六百只有毒蛇、无毒蛇分门别类装进玻璃柜后再说!”
何大仁7人面面相觑,马超笑了一声,道:“我兄弟吓唬你们,你们该走时还是要走;只不过马某有个请求!”
何大仁瞥了马超一眼,道:“马大元帅有什么吩咐尽管讲出来!”
“何兄弟会不会提取蛇毒!”马超冷不丁撂出这句话来,咽咽喉咙道:“当然能训练蛇的技能更好!”
何大仁拍起了手掌,笑声呵呵道:“马大元帅算是问到仙人了,小人是姜城市四区八县的蛇毒提取专家;训练毒蛇更是一绝!”
何大仁说着,竟然讲起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面的欧阳锋来。
欧阳锋是《射雕英雄传》中的西毒,毒的主要手段是会训练小蛇;欧阳锋训练小蛇的地方是白驼山,训练好以后由一帮身着白色服装的女子驱赶着对付自己的仇敌。
欧阳锋训练小蛇的具体方法第一个方法是利用声音引导:使用木笛吹奏特定的曲调,通过长期的训练,让蛇对这种声音产生条件反射,形成听到笛声就会按照指令行动的习惯,如蛇群在笛声中缓缓前进、后退等。
第二是药物辅助训练:白驼山地处西域,欧阳锋可能利用当地的特殊药材或药物来影响蛇的行为和习性;譬如用某些药物刺激蛇,使其变得更加温顺或具有攻击性,或者通过药物调节蛇的生理状态,让它们更容易接受训练。
第三是模拟实战训练:为了让蛇能够在实际战斗中发挥作用,欧阳锋会模拟实战场景对蛇进行训练。
比如,让蛇群攻击假人或其他动物,培养它们的攻击本能和团队协作能力;使它们在面对敌人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形成有效的攻击阵型。
马超见何大仁把欧阳锋训练小蛇的方法讲得头头是道,兴奋不已道:“何兄弟讲的训练小蛇方法正合在下心意,可不知兄弟能不能像讲的那样训练一支蛇兵!”
“能啊!小人从小和蛇打交道,训练蛇兵只能比欧阳锋强!”何大仁一本正经道:“欧阳锋能够驱使蛇群进行攻击、防守等行为,小人通过长期的研究和实践掌握了一套独特的训练方法;倘若将军愿意让小人作训蛇师,小人一定交给你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蛇类大军!”
马超扬声大笑,对郑斯文说了声:“郑小弟,300只盛蛇玻璃柜每只2000元给何兄弟结算,再拨给10万元给何兄弟作为训练经费训练蛇军!”
马超如此这般说完上面这些话,看向李师师道:“夫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吹笛子弄箫一定也不外行吧!”
李师师被马超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莞尔一笑,道:“奴家对乐器只能说略知一二!”
“配合何大仁兄弟吹笛子训蛇的任务就交给夫人!”马超兴趣盎然地说着,看向红莲和武籁萱两人道:“你俩跟夫人学吹笛子,从现在起就是训蛇师!”
红莲和武籁萱相对盯看几眼,愉快地答应下来;何大仁指挥他的人开始分拣蛇种,用透明玻璃柜盛装蛇窝里面的蛇。
择捡到最后,在蛇窝的最深处发现一条长十几米的菜花蛇。
何大仁呼叫起来:“这是蛇王,马将军,这个蛇窝是人造的!”
在场人面面相觑,何大仁深深吸了几口气,道:“之所以说是人造的,那是因为里面有蛇王菜花蛇!”
马超、郑斯文听何大仁如此讲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问题——地下宝藏。
难道有人发现地下宝藏担心被盗,才在千年古槐下面营造了一个蛇窝?
……
何大仁的300只透明玻璃蛇柜全装上有毒蛇和无毒蛇后,和马超、郑斯文一同返回郑家台。
将300只盛装蛇的透明玻璃柜从两辆小货车上搬下来,堆放在郑斯文家的院子里,何大仁便紧锣密鼓地开始蛇毒提取工作。
何大仁先拿一个干净的瓷杯,抓了一条毒蛇的颈部用器皿去碰蛇的头部,毒蛇张口去咬器皿的边缘,这时毒液即流八器瓷杯之中;直到毒液停止排出为止(2分钟),然后把取完毒的蛇放入透明玻璃柜中再抓另一条毒蛇继续采毒。
何大仁一边进行取毒操作一边给周围的人讲:“取蛇毒主要有咬皿法、挤压法、研磨法、断头法等方法,现在操作的就是咬皿法!若毒蛇咬住器皿不松口,可轻轻摆动躯干部,如果仍不松口,可轻扭颈部,也可用小捧或指头刺激蛇的肛门;千万不可硬拉,以防损坏牙齿,影响以后采毒!”
接下来何大仁施展挤压法:这种方法是在咬皿法的基础上,由1号货车司机张全文用手捏住蛇头的两侧挤压;迫使毒腺变扁,致使毒液流出;此法可提高产毒量,但是手法要轻,严防伤蛇。
何大仁还施展了第三种方法研磨法:研磨法与挤压法类似,也是在咬皿法的基础上,由另一人用手研磨蛇头,迫使毒腺变扁,致使毒液流出。此法可提高产毒量,但是手法要轻,严防伤蛇。
何大仁一个下午取了20克蛇毒,价值十多万元;他说蛇毒交由他去卖,卖下的钱用来训练“蛇军”。
何大仁的第一次取毒工作做完,卖牌他的五马长缰绳,讲述他吃菜花蛇的故事: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免不了和蛇打交道;菜花蛇我不光吃过,还摸过,闻过,缠过。
那年夏天妈妈给我一碗肉汤味道不错,一口气就喝完了,想再来一碗的时候,被告知是菜花蛇汤。
我有点诧异,吃蛇肉喝蛇汤在南方很时兴,可我们这里是北方吃蛇肉喝蛇汤的人就少之又少。
不过自从喝了那碗蛇汤,我便与蛇有了不解之缘,后来自己成了养蛇专业户,吃蛇肉和蛇汤便成家常便饭。
十岁那年我逮过一只菜花蛇,看见的大人吓的吆喝叫我赶快扔掉,我没有扔;抓住蛇的尾巴抖动了几下菜花蛇的骨架被抖散,便就没有了咬人的资本。
那时候最大的感受就是:菜花蛇真是大,还带有一股异味,虽然无毒,但很凶。
菜花蛇是一种俗称,并不特指一种蛇,一般是指王锦蛇;还有很多名字:菜蛇、菜花蛇、油菜花、松花蛇、臭王蛇。
蛇一般给人的印象是非常恐怖的,名字一旦和“菜”“花”之类的字眼相关联,似乎给人的感觉,这种蛇“可以吃”。
确实,作为体型大的无毒蛇,在过去菜花蛇不负众望成为人们常吃的一种美食。
和一般细细长长的毒蛇不同,王锦蛇身体像圆桶一样,很粗,体长往往达2米以上;体重5-10公斤。
在无毒蛇中,除了蟒蛇,王锦蛇是体型较大,长势最快的一种蛇。
王锦蛇这样的体型,猎物自然也不少;主要是以老鼠、青蛙、鸟之类的动物为食物,会爬树翻墙,当然就会“掏鸟窝”吃鸟蛋。
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也会以同类为食,无毒的有毒的,来者不拒。
只要王锦蛇能将其他蛇打败,这样的大体格,完全可以将猎物毫不费力地整个吞下。
其次,王锦蛇擅长绞杀,捕猎技巧高超;野生王锦蛇脾气不好,易怒,性情暴烈,当有其他蛇进入它的地盘,会主动进攻,虽然没有毒牙,但擅长绞杀,和蟒蛇是差不多的。
而且在肛门处有腺体,可以分泌特殊气味的液体用来防御,这也是“臭”的来源,野生的比较常见,而人工养殖的一般很少分泌。
除此之外,王锦蛇对其他毒蛇的毒具有一定的免疫力。
总的来说,王锦蛇能让其他毒蛇害怕,靠的是大体格,暴脾气,超高的捕杀能力和一定的抗毒能力。
同样绞杀一只老鼠,一般蛇的缠绕像是一个松散的结,而王锦蛇更像是一个紧密的线轴,缠好几圈。
王锦蛇天生对一些蛇毒免疫,这种能力是进化而来的,而不是后天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