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骑大胤和乌丸混编的骑兵队伍,虽然少了桓那雪这员手持巨剑,武艺高强的猛将带头冲锋。
但现在这些骑兵胜在装备超凡,团队作战配合默契。
就在黑旗指向八百鞑子骑兵腰部之际,五百五十骑兵纷纷将铮亮且寒光如雪的横刀高举在手。
五百多把横刀,光寒万里,齐齐高举,如同一片刀林,压迫感十足。
五十步的距离顷刻即至,武尚志冲到了最前面。
本就骑术精湛的他,在延庆墩烽燧台历经赵暮云安排的魔鬼训练,然后又在奚川草原和束勒川草原经过磨炼,随后还在银州之战中与桓那雪的骑兵一起冲锋厮杀。
现在他成为赵暮云麾下的骑兵统领,更是想着身先士卒,独当一面。
伴随着战马的冲击,在鞑子还来不及调转马头正面迎击的时候,武尚志第一个冲进了鞑子的骑兵群。
横刀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加上战马巨大的冲击力,轻松劈开眼前一个铜甲鞑子的护脖甲胄。
如同裂帛一般,这个铜甲鞑子的护脖甲胄顿时被劈成两半,横刀已经砍进鞑子的大动脉。
鲜血如注,飙飞而出。
血雾喷射,一片通红。
这个铜甲鞑子的脖子被砍断,头颅飞到一边,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武尚志身后的骑兵也纷纷出刀,横刀挥砍。
惨叫声与刀砍入肉声齐鸣,鲜血与断肢同飞。
双方交错而过,将近三百多个鞑子骑兵被砍翻下马。
交叉之中,鞑子也挥舞着弯刀反击。
可惜他们的弯刀在大胤骑兵的盔甲上砍出了火星,也无法破甲。
倒是拿着铁锤和狼牙棒的鞑子骑兵给大胤骑兵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坚固的盔甲不怕箭矢和刀剑劈砍,但怕钝器打击。
钝器透过铁甲给骑兵造成巨大的内伤,好几个大胤骑兵遭受重击,当场吐血坠落下马。
不过,武尚志带着五百五十混编骑兵仗着盔甲之固和横刀之利,占据了战场的绝对优势。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仅马术精湛,骑射厉害,而且在短兵相接之下,竟然将我们北狄的勇士碾压!”
鞑子骑兵千长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远程交锋折损一百,近战厮杀第一轮又损失三百,他带出来拦截大胤骑兵的一千鞑子骑兵竟然折损快要过半。
照这样下去,难不成他这一千人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马上向大王求援!”
千长咬着牙让身边侍卫赶紧去给折兰王汇报。
大胤杀来的五百多骑兵,绝非善类。
此时,武尚志带着五百骑兵与鞑子骑兵交叉错位,双方拉开了三百步距离!
按照以往的骑兵对冲方式,他们肯定要调转马头,加速,再进行下一轮的切割厮杀。
鞑子千长那边怒声吆喝着手下骑兵抓紧调整状态迎战,并让他们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铁杵和狼牙棒,甚至木棍来作为主武器。
他敏锐发现了对方盔甲的坚固,他们的弯刀无济于事,只有这些钝器才能与之抗衡。
“全部打起精神来,这一轮我们要把刚才的耻辱统统血洗!”鞑子千长嘶声力竭给麾下鼓舞士气。
“可是千长大人,他们好像要撤走了!”
这时,身边的一个侍卫高声叫道。
什么!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鞑子千长抬眼望去,只见大胤骑兵并没有调转马头进行新一轮厮杀,而是直接头也不回地朝西边撤退。
一溜烟已经到了一里之外!
他们几个意思?
鞑子千长和他手下一帮人摸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杀了我们的人,就像拍拍屁股走人,当我们这里是市井之地啊!”
鞑子千长随即暴怒,“追,给我追!”
六百多鞑子骑兵闻言当即发出一声声怪叫,策马追随上去。
“准备弓箭,回射!”
武尚志似乎早已预料鞑子会来追,从容不迫下达命令。
五百多骑兵一边取下复合弓,一边在马背上回首怒射。
追来的鞑子骑兵前排的骑士纷纷落马。
后面的鞑子战马被前排到底的战马绊倒,摔倒一大片。
鞑子千长自己也被一冷箭将头盔给射掉下来。
他惊魂未定,咬牙切齿嘀咕道:“他们这套战术,比我们还要用得熟,用得丝滑啊!”
五百多骑兵,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要是大胤有了一支这样的五千骑兵,那大青山南麓的折兰王还能安宁?
叮叮叮!
鞑子千长震惊于大胤这五百骑兵的善战之时,后方传令一阵鸣金之声。
原来是折兰王看到这一千骑兵吃了大亏,急忙收兵回来。
鞑子千长当即下令麾下骑兵停止进攻,收拾战死同伴的尸体,并将战死的十多名大胤骑兵的尸体和身上装备武器,一起回到折兰王大营中。
蔚州城头的童固一脸遗憾。
他准备了四千弓箭手,还随时准备打开城门,将这队骑兵迎接进城。
可哪知对方与鞑子骑兵交锋一阵后,便撤走了,完全与童固的预料不一样。
其他的都尉们和将领对此已经心生怨言。
原本指望前来解围的兵马,也就是五百多人的骑兵。
人少就算了,只能杀进城来,至少带来了蔚州以外的信息,还有蔚州城内上万军民的希望。
可是这支骑兵虽然杀了不少鞑子骑兵,给蔚州城头的士卒鼓舞的士气。
但,他们也就来了这么一下子就撤走了。
“童大人,这援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位新上任的平虏校尉大人怕是不敢来了吧!”
“他就派一支骑兵过来露露脸,击退城外的鞑子骑兵还得靠我们自己啊!”
“怎么靠,即便围在城外的不是七千鞑子骑兵,全是步卒也够我们喝一壶了。”
原本裴伦是集结了两万河东道士兵开往蔚州与折兰王打攻防战。
可惜已经死伤一半兵马,对河东道的士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士气持续低迷。
若不是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裴伦也在京城和河东道也吃得开。
不然裴伦也可能就像范南一样,因为阵亡了近一万士卒而被朝廷追责问罪了。
“闭嘴!”
听到众人如苍蝇般的议论,童固突然一拍桌子,呵斥住在场所有的将领。
众人被这么一震,意识到自己言论有些不当,立即缄口不言。
“你们一个个眼光短浅,这五百骑兵能出现在蔚州城外,说明飞狐岭上鞑子的封锁已经被打破。”
“无论校尉大人接下来如何用兵,我等都不可以妄议,守好我们的城池便是。”
童固严肃说道。
众人脸色凛然,当即不语。
这时,一个斥候统领装束的将领急匆匆跑了进来,来到童固身边低语一阵。
童固眼中精光暴射,立马目光炯炯看向众人:“诸位都听好了,校尉大人命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