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力、御两族的不懈努力,明堂的外墙已经堪比天斗皇宫的宫墙,高度接近十米。
看着熟悉的高度,熟悉的风格,商月不免有种想要翻墙而入的冲动。
寻了个角落,打量四下无人,运转内力提气轻身。
虽然雪龙骨翼和武魂附体都能轻松翻越高墙,但作为专业杀手,职业素养和看家本领怎么能丢?旁人还在蓄力,自己却可以凭借心法直接出手,这瞬息之间的时间差,不正是生与死的关键?
纵使墙高,但只要踏墙不坠、如履平地,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什么人!”
内部景致已经映入眼帘,墙后突然一声厉喝,与机关拨动的声音一同传到耳边。
“噌”一声仿若利器出鞘,墙壁顶端,一排材质不明的尖锥弹出,高约两尺。有些诡异的是,那排尖锥上竟然散发着难以忽视的魂力波动。
与此同时,商月发现,明堂的外墙并不是单纯的高墙,而是像城墙一样,有着供守卫巡视的走道。
墙后,一排守卫已经架好弓弩,仿佛只要自己翻过障碍,接下来上演的就是以身作靶、直面弩箭!
这番场面算不上什么,以自己的能力,只要先越过尖锤,即便后面是万箭齐发,也能躲开。
心中如此想着,她正要一鼓作气,脚下的墙壁却突然变得光滑无比,摩擦力甚至比打磨后的金属面还要小!
现有的力道和角度,已经无法保证自身稳定性。商月立刻翻身后跃,核心发力,在空中调整重心,赶在守卫放箭前平稳落地。
“慢着,自己人!”
墙头的尖锥已经缩回,转而有一排弩箭蓄势待发。
商月急忙取出明堂令牌,声称自己是来抽查防御效果的,并非心怀不轨之人,示意墙上众人把弓弩放下。
笑话,一宗之主翻自家外墙,还没翻过去这事儿,能往外说吗?
当然不能!
若是传出去,本座的面子往哪儿放?
但也正是此时,让她看清了外墙的古怪:摩擦力发生变化,并非墙壁本身突然光滑,而是有一层类似防御魂技一般的存在,覆盖在外墙上。
外观看起来,很像天斗皇家学院里,石磨、石墨兄弟的玄武龟甲。
难以计数的龟甲组成新防线,不仅没有降低翻墙的难度,反而让逾越和攻击都变得更加困难。
这莫非就是,将防御魂导器与建筑结合后的效果?
“自己人?”
哪怕身在墙头,魂师的目力也足以看清令牌。但队长打扮的守卫并未轻信,反而嘀咕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抽查”,示意商月往最近的大门走。
“我不认识你,你去叫个我认识的过来,不然只能把你压到校场去。今日副宗主亲自主持操练,你若是撒谎,哼哼……”
秉持着回家一趟,不要闹出大动静的想法,商月十分配合。
但听小队长的意思,如果自己身份存疑,等待自己的就是龙副宗主的审讯?
啧,还挺严谨。
……
“龙副宗主!这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想要翻咱们外墙,还一个巡守都不认识!说什么,来抽查巡守的防御效果,咱们守卫营没这个项目吧?”
一入校场,入目就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约莫百人一个方阵,二三十个方阵分布在校场各处。
校场最前方,居中是点将台,旁设演武擂台,四周有各式兵器与箭靶……如果将这些人身上的革制甲胄,换成军队专用甲,那这里和一处小军营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除了没听见马匹的嘶鸣声,活脱脱一处私自练兵的禁地。
心中暗道一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都能进校场、直面副宗主,未免太不谨慎。
下一秒,不怒自威的声线传到耳边:“心怀不轨,窥探明堂,锁起来,容后处置。”
事情突然严谨起来,守卫队长立即嗤笑一声,指了指点将台上的刑架。
“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好,非挑今天,这不上赶着舞到副宗主面前,自讨苦吃么?”
看了一眼悬挂着铁链的十字架,商月莫名感到好笑。目光在方阵的缝隙中寻找龙凌云,没等看见亲爱的凌云姐,小队长的取笑又到了耳边。
“看你一头白发,跟我们副宗主还挺像,好好做什么不成,怎么就想不开,来替人打探明堂?”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商月指了指自己,想着还是表明身份为好。
若是今天被绑到刑架上,岂不是里子面子全丢完了?
“小兄弟,你听我说……”
商月:我说我是宗主,你信吗?
小队长:你看我像不像宗主?
“慢着!”
一声急喝响彻校场,虽然没有人敢转头动作,但一瞬间汇聚的目光仍让人有些尴尬。
完了,第一天回来,就整出这么个动静,本座的颜面往哪儿放?
商月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保全身为宗主的脸面和神秘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似标枪的身影映入眼帘,即使带着白色半脸面具,也盖不住一身气势和威严。
好嘛,还是龙将军更像宗主。
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商月传音道:「凌云姐,先别透露我的身份,太尴尬了。」
龙凌云顿感无奈。
转头说了声“继续”,又示意小队长自行离开,严肃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纵容:“刚回来就玩儿上了,这不是胡闹吗?”
回自己的地盘,结果连墙都没翻过去,这谁能想到?
嘴上说着错了,笑意盈盈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心虚。商月像从前一样,姿态随意地上前,想要拥抱:“凌云姐,辛苦了。”
“别碰我!”
拍开商月的手,龙凌云严肃道:“校场不是说笑的地方,搂搂抱抱像什么话?操练还没结束,要撒欢儿去找冥妃。”
揉着爪子,商月难以置信:我才是宗主吧?
看懂银眸中的震惊,龙凌云依旧寸步不让:“一码归一码,在别的地方做什么都依你,不能乱了我校场的规矩。”
指了指出口,她说:“自己走,还是我丢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