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在宫人手忙脚乱地伺候下整理龙袍,扶正冠冕,准备摆出一副庄重模样。
结果,还未等他们完全准备妥当,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说笑声便由远及近。
何太后与刘海竟已径直来到了御花园!
只见何太后走在前面,脸上带着久别归来的期待,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刘海说道:“辩儿这孩子,许久未见哀家,待会儿见了面,指不定怎么高兴呢,怕是都要乐开了花……”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她的儿子,大汉的天子刘辩,正一脸兴奋朝自己走来。
何太后脸上绽放出慈母的笑容,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期待着儿子像小时候一样扑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辩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何太后,只是淡淡说了几个字:“见过,母后。”
之后,在她张开的双臂前甚至没有片刻停留,而是瞬间锁定在了她身后的刘海身上!
他脸上瞬间爆发出远比见到何太后更热烈、更真实的惊喜笑容,竟直接绕过张开双臂、笑容僵在脸上的何太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海面前,一把抓住刘海的胳膊,兴奋地摇晃着:
“老刘!老刘!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朕了!快说快说,这次去冀州,给朕带什么好玩儿的回来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哼,这死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父子呢!
何太后想掐死刘辩。
就在这关键时刻,卢植赶忙上前,躬身行礼,来转移注意力:“老臣卢植,恭迎太后还宫!”
随着卢植带头,身后其余人也纷纷跪拜下,齐声高呼:“恭迎太后还宫!”
何太后悬在半空许久的手臂这才缓缓放下,露出一脸只剩下属于大汉太后的、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冰冷。
她目光平视前方,用高高在上威严的语气,说道:“平身。”
“都退下吧。”
她继续下令,“卢爱卿留下。陛下、德福。”
她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还抓着刘海胳膊的刘辩,声音冷得像冰,“也留下。”
这简短的命令,让刚刚起身的宫人们如蒙大赦,慌忙低着头,屏着呼吸,迅速而有序地退出了御花园。
转眼间,偌大的御花园内,只剩下脸色威严的何太后、一脸笑意的刘海、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刘辩,以及准备随时劝谏的卢植。
眼见何太后随时可能发飙,刘海赶忙上前一步,对着何太后躬身提议道:“太后,您看,您与陛下母子情深,许久未见,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要不……移步前面凉亭?臣让人备上些茶点,您与陛下坐下好好叙叙旧,也免得陛下和太后一直站着,有伤圣体。”
说完,不等何太后回应,刘海赶忙转向卢植,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卢公,凉亭那边还需布置,劳烦你先代陛下过去看看,安排一下。”
卢植立刻会意,连忙躬身,随即对刘辩道:“陛下,请随老臣先行一步。”
刘辩这货,居然还没发现这气氛不对,甚至还对刘海说了一句:“老刘,朕先过去等你,你快些过来给朕讲讲冀州的趣事,还有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说完,还真就跟着卢植,脚步轻快地朝着凉亭走去。
何太后本来就黑着脸,听到刘辩居然还这么说,额头上瞬间爆出一个大大的加号(╬)。
待两人走远些,刘海这才迅速凑到何太后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重复念叨:“消消气,消消气,思宝,他是你亲生的,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亲生的,你亲生的……”
重要的话说三遍……
何太后猛地转头瞪向刘海,那眼神又凶又委屈,仿佛在抱怨:“这哪是我亲生的?这分明是你亲生的!”
刘海笑了笑,继续柔声劝道,这次换了个更实际的角度:“好了好了,我的思宝,快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心疼。仔细想想,陛下这是信任我、器重我,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看着何太后的眼睛,继续说道:“正因陛下与我亲近,我才能更好地留在陛下身边,辅佐他,咱们不是约定好的吗?等天下太平了,就长相厮守,安安稳稳过日子。”
何太后听着他的话,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狠狠白了刘海一眼,语气虽然还带着些余怒,但已不再尖锐:“哼!就你会说!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了!”
“什么叫就我会说?天地良心!我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字字发自肺腑!”
刘海立刻叫屈,举手作发誓状,表情主打一个真诚,“我刘海对思宝你的心,和对陛下、对大汉的忠心,那绝对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
“行了行了!”
何太后不等他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便出声打断,看着他这副急于表忠心的模样,终究是没忍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虽然她很快又刻意板了回去,但眼中的冰霜已然消融大半。
她轻抬起右手,手臂舒展,自然而然地做出了一个需要搀扶的姿态,完全恢复了那副高贵雍容、母仪天下的太后姿态,只是语气里还残留着一丝独属于刘海的嗔怪:“油嘴滑舌!还不快扶哀家过去?别要让陛下和卢爱卿等久了。”
“喏!臣遵旨。”
刘海嘿嘿一笑,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几分亲近,伸手稳稳托住何太后递来的玉手。
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此,刘海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希望待会儿在凉亭里,刘辩别再作了。
你要作,我没意见,但是你别带上我啊。
正好系统空间里有一条七匹狼皮带,待会儿何太后要是找不到称手的,刘海准备把七匹狼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