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荥阳,瓦岗寨一带。
一男子头戴斗笠帽檐压低,看不清楚面容。
其身着劲装,后背还背着一杆镀金长枪。
金色的枪身,散发着淡淡金光,太过惹眼!
不过男子一副江湖人士打扮,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股威严。
因此周围的人纵然有想法,也不敢动手。
更有甚者,甚至绕道走,不敢走到男子身旁。
男子走到茶摊上就坐了下来,取下长枪放在一旁。
雪白的枪头,闪烁着韩梦,让男子增添了几分煞气。
他的出现,也让整个茶摊瞬间安静下来。
“小二,上茶!”
男子沉声道。
“好勒。”
小二虽害怕,但还是按吩咐送来一壶茶。
男子没有取下斗笠,端起茶壶就大口的喝了起来。
不消片刻,一壶茶酒下肚了。
“小二。”
男子擦了下嘴角的水渍唤道。
“客官还要茶吗?”
小二问了一句,顺手就要拿起茶壶。
谁曾想,男子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腕。
“客官,何,何事...”
小二心头一惊,顿时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瞥了一眼金色长枪,发现枪上有纹路宛若一条长龙,隐约又能见猛虎!
金光刺眼,小二似乎见到猛虎袭来,长老张开血盆大口。
那股威压之气,让他腿发软,差点就要被吓晕过去。
“莫要紧张。”
男子语气稍缓和,小二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小的必然满足!”
小二忙道。
“敢问瓦岗寨在何处?”
男子语出惊人。
此话一出,茶摊里的人均是脸色大变。
那掌柜也是震惊不已。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小二大着胆子问。
“何出此言?”
男子愣了一下。
“若您是本地人,自然知晓瓦岗寨早就被剿灭。”
小二又道。
“何人剿灭的?”
男子声音一沉。
“自当是大名鼎鼎的并肩王。”
小二回道。
“这怎么可能?”
男子难以相信。
“这都是真事,不过你若想见瓦岗寨的人,可以往大河那边走撞撞运气。”
小二又道。
他也是听闻,瓦岗寨虽被剿灭,但山贼尚在。
就活动在大河一带,干着劫富济贫的勾当。
不过前后被抓了不少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冒充瓦岗寨的人。
小二则是故意隐瞒,只想赶紧送走这煞星。
“好。”
男子点了点头,随即扔下几枚五铢钱便走。
等其离开,小二和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
掌柜更是感慨一声:“此人气度不凡,恐怕不是寻常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看他客客气气,不像歹人。”
小二回了句。
经过这个插曲,茶摊恢复了平静。
......
瓦岗寨。
自当初洛阳八关一战之后,徐茂公他们就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任务都很简单,那便是操练兵马,以及接收从冀州运来的铁矿。
这些时日,窦建德可没消停。
不断的挖掘铁矿,然后直接运送到瓦岗寨。
吴缺既然有了瓦岗寨这个隐秘地方,自不必在冒着风险将铁矿运到弘农郡。
“赶紧的,又是一批铁矿!”
程咬金不耐烦的催促瓦岗军。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怪不怪,嘴里还会嘟囔几句:
“这铁矿源源不断,仿佛挖不完似的,瓦岗寨能有多大能堆那么多东西吗?”
“咬金,你又在抱怨什么?”
正好,徐茂公和魏征以及秦叔宝走了过来。
几人也是闲来无事,特来看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盯着程咬金。
这家伙近日怨气甚重,三人都怕出了什么差错。
一旦出现差错,轻则就是损失一些铁矿罢了。
重则会暴露瓦岗寨的存在,从而影响到吴缺。
单凭这一点,徐茂公就不敢大意。
“这日子淡出鸟来了,咱们整日都龟缩在瓦岗寨算什么事?”
程咬金生着闷气,走到一边就坐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对他而言,的确单调万分,没有半点激情可言。
曾经还可以和隋军周旋,攻打某一个重地。
亦或者,图谋更大的地方,尝试一点点蚕食大隋天下。
现在好了,每日就是接收铁矿,亦或者运送武器进出。
不然就是操练啥都不懂的瓦岗军!
有时候,程咬金自己都会被操练一番。
毕竟他空有蛮力,还不会行军打仗。
上升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咬金兄弟,这是耐不住寂寞了?”
徐茂公抚须笑道。
“咬金兄弟要不要下山溜达一下,顺带泄泄火?”
又有几道声音响起,原来是尤俊达几人也过来凑热闹了。
“去去去!”
程咬金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一身本事,总不可能一直盯着王爷打铁的活吧?”
尤俊达沉声道。
“可不是嘛!”
“这不是浪费咱们的时间吗?”
“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前途?”
越来越多的人开口。
听着这些话,徐茂公眉头微微皱起。
这也不奇怪。
毕竟众人均是绿林好汉,向来都自由惯了。
现在成了吴缺的兵马,就必须听命行事,都有了一种束缚感。
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出现怨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茂公现在就担心,几人一开口,直接动摇瓦岗寨的人心。
“情况不妙啊。”
魏征压低声音道。
“不用你说,我也看得清楚。”
徐茂公淡淡回道。
“若不想些法子,安抚住他们,瓦岗寨怕是要出大乱子。”
魏征又道。
一听这话,徐茂公便眉头紧锁。
眼瞅着,尤俊达身后的几人就要说些什么。
徐茂公瞳孔一缩,他很清楚,有些话一旦说出可就变味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几名瓦岗军探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几人看上去都受伤了,而且脸色煞白,还不断朝后看去。
“怎么了?”
徐茂公忙问。
众人的注意力,也全部被吸引了过来。
“大事不好了!”
为首探子上气不接下气,憋着一口气都要把话说完。
“什么事?”
徐茂公面色凝重。
他寻思着,莫非是瓦岗寨的踪迹被人察觉?
倘若如此,怕是大事不好!
“有人发疯了似的,在大河一带嚷嚷着找瓦岗寨,咱们深怕他惊动官府就劝他走。”
为首探子说不下去了,另一个接着说:
“谁曾想这厮对我们大打出手,断定咱们就是瓦岗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