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双想不明白,于是直接放弃了思考。
和祝岁欢待在一起多了,也听多了和陆京墨有关的事,现在她不像之前那样怵陆京墨了。
甚至还会主动和他打招呼:“陆少晚好啊,我来接岁欢。”
还行,这个资本家不算太可恶,还知道请员工吃饭。
就是忽然感觉降温了怎么回事?
凉飕飕的。
谢觅双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陆京墨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嗯。”
“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不送了,到家记得说一声。”
祝岁欢茫然挠头。
就算谢觅双不来,也会有司机把她送回去的呀。
不过陆京墨也是一番好意,她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和人呛声,只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老板。”
上车之后,谢觅双忽然兴奋起来:“憋死我了憋死我了,我给你说,那个男人有眉目了。”
怪不得从公司大老远跑来接她,原来是迫不及待想分享八卦了。
“岁欢,那天你猜你爸的白月光小三和那个男人的前女友有关系,方向是对的,但她俩不是有关系,而是同一个人!”
她越说越激动,“照片就在旁边,你拿来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祝岁欢抽出放在旁边的照片。
放看清上面的两个人时,她眼里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
太像了,尹薇和照片上这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像到她这一眼望过去,丝毫不会觉得这两个人不是母女。
她翻来覆去地看,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那尹薇是?”
“当年小三傍上了祝川后,就和那个男的提了分手,但是那个男的不乐意,就疯狂纠缠那个小三。”
“按照尹薇的年龄,以及当年祝川和小三在一起的时间来看,尹薇很有可能是你爸的私生女。”
说到这里,谢觅双又很纳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尹薇又为什么要和那个男的纠缠不清呢?”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尹薇很想摆脱以前的过往,又怎么会任由那个男人一直和她牵扯不清。
像是被人纠缠这种事,按照祝川对尹薇的宠爱,她只需要说一声,祝川就会帮她解决吧?
“会不会是那个男的知道什么关于她母亲的事情,”祝岁欢想了想,“比如这个事情会影响到她母亲在祝川心中的地位?”
那样的话,尹薇自然不会让祝川知道男人的存在。
谢觅双想了很久,老老实实开口:“想不出来,难道是她母亲朝三暮四?”
“朝三暮四?”祝岁欢呆了呆。
“哦哦,还没和你说到这里,”谢觅双赶紧补充,“我调查这些人的时候,还发现那小三玩得可花。”
“大概是从祝川身上尝到了甜头,她不满足于只勾引一个,开始广撒网,有段时间甚至同时跟在了五个男人的身边。”
她感慨道,“时间管理大师啊。”
祝岁欢想到什么,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可思议地喃喃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尹薇不是祝川的女儿,但是祝川不知道啊?”
谢觅双:?
谢觅双:??
她震惊得甚至没注意到红绿灯变绿,在身后车子的鸣笛催促下,才缓缓启动车子。
一路无话。
车子刚在车库停下,她再也忍不住:“啥?你刚刚说啥?”
“……我其实也就是猜测一下。”祝岁欢一开始只是随口一猜,现在越想越觉得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说,“祝川的性子我清楚,无论是他对尹薇的好,还是把尹薇嫁到章家这个举动,都是以前的他不会去做的事情。”
“但他显然十分笃定他能把尹薇完全拿捏,如果尹薇不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会这么放心。”
“……顶着祝川私生女的身份住进了祝家,结果发现自己和祝川并没有血缘关系,这更像是尹薇想要拼命隐藏的事情。”
话音落下,车内陷入死寂。
最后是祝岁欢的笑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不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一想到我的猜测可能是真的,那祝川他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很崩溃,这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谢觅双代入祝川想了一下,觉得自己都要崩溃。
龟龟,这谁顶得住啊?
“不行,”祝岁欢笑容满脸,心情很好,“明天我抽空回一趟祝家,想办法弄点头发来。”
她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了。
*
清晨,尹薇看到楼下坐着的祝岁欢时,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在这里?”她脱口而出。
祝岁欢还没说话,祝川就板着脸开口:“怎么和你姐姐说话的?”
就算祝岁欢不愿意出手帮忙,那也没关系,只要她和陆京墨关系好就好了。
至于章家那边,就让他们自己头疼吧。
尹薇回过神,连忙低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最近睡眠不太好,有些不清醒,不是不欢迎你的意思。”
最近章家一团糟,她就顺势回到祝家住一段时间,也好让章子穆知道她不是什么软柿子。
没想到还会遇到祝岁欢。
祝川乐呵呵的:“好了,你姐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快点下来,姐妹俩好好叙旧,站在那里做什么?”
尹薇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祝岁欢。
对上对方视线时,还假装害怕得瑟缩了几下。
将受害者的惊恐慌张表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她。
祝岁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低头玩手机,根本不带搭理她的。
而祝川向来是利益优先,谁最重要,他对谁的态度就越好。
冷曼香不说话,只自顾自地将好东西往祝岁欢面前放。
本来该去上班的祝淮泽,也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站着,却不敢搭话,生怕惹祝岁欢不开心。
尹薇看着这极其熟悉的一幕,神情恍惚。
她以前好像也看过这种场景,不过,以往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不是祝岁欢,是她。
曾几何时,她们两个的地位忽然转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