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晚都有些恍惚了。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团团管景琛叫爸爸呢,更可怕的是景琛居然答应了,他怎么会答应,要知道他根本不喜欢小孩,除了他亲生的,她都想不到他会对别人的孩子和颜悦色,更别说这个别人还是花焕。
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交情?不,他们连交集都没有。
“景、景琛。”
谢听晚怔住了:“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这话一出。
空气都凝固了。
江凛看了看傅景琛,又看了看谢听晚,想了想,又低头看看自家的小崽子,用眼神问她:小崽子,你是不是记错了,谢听晚压根不是花焕的女朋友,而是傅景琛的女朋友啊?
这俩人怎么看怎么不对。
准确地说,应该是谢听晚对傅景琛的态度很不对。
要知道傅景琛比谢谨言都要大几岁呢,谢听晚作为谢谨言的妹妹,她管傅景琛叫一声傅哥都不过分,怎么直接叫上景琛了,还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嘶,感觉怪怪的。
再看看。
傅景琛挑了挑眉:“我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团团还小,总认错爸爸,我都习惯了。”
他倒是想说团团是自己亲生的,可这事儿不能外传,万一谢听晚当真了呢,到时候团团岂不是很危险?
哪个孩子有六个爹?
一听这话,谢听晚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真好,景琛没有女朋友,他对团团好也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团团呢,好巧,她也喜欢团团,她莫名有些脸红:“你更喜欢女儿呀。”
“咳!咳咳咳!”
江凛差点把自己呛过去,神他娘的更喜欢女儿,傅景琛喜不喜欢女儿,关你谢听晚什么事,你是花焕的女朋友啊!
惨还是花焕惨。
他还不知道他要被傅景琛撬墙角了吧?
啧啧啧。
谁让他毒舌,还讽刺自己是未成年呢,谢听晚真给他戴绿帽子又怎么了呢,他花焕活该啊!
“你问我吗?”
傅景琛都愣了一下,他和谢听晚关系很好?怎么还问上这种问题了,还是花焕那个狗东西让她问的?想挑拨我跟团团的关系?啧,真是下作,他随口道:“我最喜欢团团。”
龙团团眼睛一亮:“团团也最喜欢爸爸们!”
说着,她迈着小短腿儿,哒哒哒地跑向谢听晚,奶声奶气道:“听晚姐姐,团团也是谢谨言爸爸的女儿呀!”
谢谨言又不是傅景琛,她谢听晚会在意——
“谁?!”
“窝爸爸呀!”
“你还管谢谨言叫爸爸?!”
谢听晚倒吸一口冷气,刚要震惊,突然想到团团好像还当着自己的面,管哥哥叫过爸爸,可哥哥貌似没有理她,唔,没办法,她哥铁石心肠。
“团团还小,”谢谨言揉了揉龙团团的小脑袋,平静道,“认错爸爸很正常。”
谢听晚:“!!!”
这个动作!这个表情!这个语气!
这能对吗!
她瞠目结舌,刚要发问,目光又被不远处的单薄身影牢牢吸引!
这人站在江凛的身后,很高,很瘦,也很白,但他的白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通透的白,像瓷,像云,像雾,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五官也十分优越,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你你!”
谢听晚激动道:“六年前!法国!巴黎!你的画展!我见过你!”
“我吗?”
白云澈有些不好意思:“你应该认错人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不可能!”
谢听晚急道:“我怎么可能认错人,我记性很好的,而且我是你的粉丝,你的画展我都去过,虽然只遇见你一次,但你长成这样,我不可能忘啊!”
“可是六年前的我还没成年,”白云澈耳尖都红透了,“而且我从来都没出过国,更不会画画。”
“真、真的吗?”
“真的,”江凛开口道,“你确实认错人了,他A大的学生,还是我的家教老师,他都没接触过画笔。”
谢听晚怔住了。
自己连自己的偶像都能认错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阿凛,”白云澈看了眼手表,无奈道,“你休息半个小时了。”
“……我去做题。”
“爸爸加油!”龙团团握紧小拳头,打气道,“爸爸考一百分!”
江凛一个踉跄!
满分一百五啊喂!
龙团团看着爸爸的背影,心情有些沉重,闷声道:“爸爸可真辛苦。”
“这一路走来的甜只有他自己知道,”傅景琛面无表情,“但凡他高一高二学点习,他也不至于考这两分。”
谢谨言淡淡道:“现在努力也不晚。”
“对你来说不晚。”
“爸爸也聪明!”龙团团紧绷着小脸儿,认真极了,“爸爸们不可以看不起爸爸!爸爸会考好的!”
傅景琛扯了扯唇角。
几人说话的功夫儿,谢听晚终于回过神来,可她的心跳得很快,傅景琛对她都没什么吸引力了,一门心思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交代团团两句,她就脚底抹油一般,嗖地跑远了。
跑回家后,她一上楼,便翻箱倒柜,最后才从保险柜里找到白云澈的照片,只一眼,她牙都要咬碎了,是他,果然是他,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偶像,他还长成那样,压根不可能跟人撞脸好吧!
该死的!
她签名没要到啊!
谢听晚都要急疯了,拎起自己的小包,嗖嗖嗖地往楼下跑,刚启动,她猛地刹住了车:“这不对劲!”
他要真是白云澈,为什么不承认啊,他天才画家的身份不至于见不得人吧,怎么还不敢暴露自己呢?
她抓了抓头发!
不管了!
她回去看看,白云澈一个人在的话,自己还能管他要个签名,顺便问问他接近江凛的目的,他要是跟江凛待在一起,她也可以找其他机会。
总之她要签名。
必须要!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赶到江家时,白云澈早就走了,据说是接到一个电话,家里出了什么事,不得不离开,想见他,恐怕得等到明天了。
谢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