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输了。”
穆正华出现在空中楼阁内，摸着身上的伤口，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最后改变的机会，我还是没有抓住啊。”
这个时候的穆正华，来自2037年，陆冬雨出生前一天。
这一年里，他在过去布局，和林宇他们交手，但一直都没有改变结局。
林宇知道的太多，实力也不弱。
低头，下方的巨大阵法几乎停滞，穆正华盯着还在努力的东子，伸出手，对着东子的后背抓了一下。
“嗯？”东子转头，迎上穆正华那双疲惫的眼神，有些心疼，“老大，你怎么了？放心，我已经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了，回去我就进1号营养舱，我拼死帮你做掉傻妞！”
这个东子来自2036年，那个时候，黑孙悟空都还没有出现。
“没用了，历史不可逆，如果你去对付傻妞，那林宇就会直接前往孙悟空所在地，到时候黑化的孙悟空不在，后面的计划也要变。”穆正华嘴角微微一瞥，丝毫没有认输的样子，开始收拾空中楼阁的东西。
“收拾一下吧，自从他从时光隧道中拿走了那个易拉罐，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如果可以，你带着我这一段记忆回去给过去的我看，别去营养舱了，好好活着。”
东子看着身形落寞的穆正华，不由得有些心疼，攥紧拳头后，继续敲打代码。
………
“我这样不知道算不算绿皮青蛙？”林宇揪了一把手臂上的皮，看向旁边给自己治疗的傻妞0号。
“不算。”
“嗯？”林宇迎上傻妞0号的眼睛，无奈摇头，“开个玩笑。”
挥手，将虚拟电脑手环的数据线接通阵法。
但他早就编辑好的程序，根本就导入不进去。
“咦，真是奇怪……”林宇挥手，将头顶阵法的扫描件放在光幕中，很快就确定了关键节点。
“缺少了易拉罐，这个阵法还是有破绽了。”
从系统空间中拿出那个易拉罐，林宇干脆直接将刚刚编写好的程序输入易拉罐外表的反光涂层。
“去吧！”林宇将手中的易拉罐丢入天空，精准的落入阵法那个位置。
以点破面，易拉罐撞开那个替代品，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密密麻麻的白色数据流以易拉罐为中心，飞速朝着四周扩散。
原本正常运转的垃圾阵法在短暂停滞后，暗暗修改运转方向。
看到这里，林宇瞬间就放心了。
既然完整的阵法攻不进去，那就用它本身的一角，去撬起对方整个阵法。
风轻轻吹来，给他们送来了血腥气。
林宇鼻子微微耸动，眉宇下意识皱起，“看来伤亡不小啊。”
转头看向城墙外几公里外的地方，那里，双方正在疯狂厮杀。
不，更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傻妞，去救一下他们吧。”说到底，林宇还是心软了。
现在他们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穆正华那边短时间怕是做不了什么。
而陆冬雨已经去救人了，傻妞0号也该护住剩下的那些人了。
“宇哥，你不去吗？”傻妞0号看着林宇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去了，我怕自己忍不住。”
林宇不敢去，因为这一趟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投敌。
他之前让陆小千通知他们。
可之前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一小部分看上去更有官场气息的人外，剩下的都一副震惊的样子。
这其中说明了什么，在明显不过了。
有些人因为需要炮灰，而失去了知情权。
现在看着眼前的光幕内，陆冬雨面对的，可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还笑嘻嘻说自己不吃牛肉的人啊。
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一会就不一定了。
有他无人机的帮忙，死的人并不是很多。
现在傻妞0号过去，也就是处理伤势的，毕竟活下来的人里面，不少身上还有箭伤和刀伤。
傻妞0号点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林宇耳边传来陆冬雨那边的谩骂声。
当然，这些人都没有一个骂出口的，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们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还是有脑子的。
这些谩骂声，都是林宇通过扫描，听到了他们的想法。
一些知道飞人信息的人则是控制自己脑子里面什么都不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活下来。
之后怎么穿小鞋，报复，那是之后的事情。
但他们不会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周围的人卖了。
这些人的想法，林宇能知道，那在现场的陆冬雨也能知道。
看着眼前这些笑嘻嘻对自己表达感谢的人，陆冬雨只感觉后背发凉。
笑面虎很可怕，这里有上百个笑面虎。
至于不笑的，已经死在刚刚那一场屠杀当中了。
这一切，陆冬雨都看在眼里。
在他们恐惧的时候，他们率先往后跑。
等年轻人反应过来，超过他们的时候，再略微放慢速度，正好卡在中间的位置。
然后跑到前面的那些年轻人就中了伏击。
从外到内，所以他们最后活下来了。
而这样的引导，这些人甚至没有一个人组织和商量，完全是自发的默契。
现在这些人表面笑嘻嘻，背后心里都已经怎么报复自己了。
可……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们啊。
陆冬雨僵硬转过头，看看远处大战的孙悟空和牛魔王。
想了想后，又看向林宇那一边。
他现在需要一个能给自己分担火力的人。
真的。
这么搞下去，他甚至都会生出把这些人都留在这里的想法。
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些人真的活着回去了吗？
如果回去了，自己未来是为什么没有影响的？
难道说，自己被关进星际监狱那么久，也有这里面的的原因存在？
陆冬雨的一切，林宇都看在眼里。
确定傻妞0号入场后，林宇直接将光幕关掉。
抬头，仿佛能透过垃圾阵法看到上面的空中楼阁。
“人性，我看到了，恭喜你，你赢了。”
说实话，这一刻，林宇是真的想要和穆正华一起，做一些改变。
他也不得不承认，穆正华搞人心态的布局能力。
让自己在2011年就第一次见到人性的封锁。
然后再和自己立下一个不清不楚的赌约。
最后用这近万人的生命，让自己在了解人性的情况下，对人性彻底失望。
就是不知道，穆正华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