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知道今日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许昀汜扫过这些人，目光最后定在人群最末尾。
他神色有些紧张，尽管在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但是还是没能逃过许昀汜眼睛。
许昀汜给一旁的顾南济使了个眼色。
顾南济本就能做到让人忽略他，此时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感，更是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情况下绕到了那个人身旁。
白教官还在审问情况，只有几个平常和胡所关系近一些的研究员听说了胡所外出找材料，但具体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这个研究所说是有个所长，但是他们每次除了必要需要经费和一些被研究所管控需要的试验材料需要找所长申请，其他时候所长在不在影响都不大，所以他们并不会太在意胡所的行踪。
白教官审问了快一个小时，并没有发现异常才让人离开。
顾南济的手摁住松了一口气想要离开的人，莫斯凑了上去：“兄弟，别急着走啊。”
“不，不是说让我们走了吗？”语气由刚开始的不确定变成了理直气壮。
“只是想和你再聊聊。”莫斯笑嘻嘻地说着。
“我要做实验，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过家家。”
这人说了这话就要离开，但是肩膀上的那只手摁住他没法动弹，他想挣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说说吧，胡连生在哪。”
人群散完，许昀汜缓缓朝着他们走过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男子强自镇定着，目光转着，最后定在门口观察研究院的白教官：“白领事，你不管管你的人吗？我要回去做实验。”
白教官示意其他人盯着有没有另外异常的人，抬步走向男子，当时这人的异常她也看见了，既然这几个小崽子有想法去做，便默认他们去了，这样也能早些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你，确定要我管吗？”白教官停在男子面前微挑眉。
男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没退出去就被肩膀上的手摁住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白领事！”
男子仍然喊冤。
“看来你是知道胡连生在做什么？”许昀汜突然开口，随后看向白教官：“白教官，非法试验在我印象中是重罪是吗？”
白教官嗯了声：“进行非法实验者，祛除能量后死刑。”
能量有多重要，他们都知道，祛除能量本身就已经算是一种折磨酷刑，这就相当于先虐后杀。
这话一出，男子脸色顿时惨白。
“我不知道他是在做非法实验！”男子大声叫着：“这和我没有关系。”
“是与不是，你交代了自然一切清楚。”白教官示意他说话。
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做非法实验。”
根据男子的交代，他是20年前才和胡连生合作的。
男子也是做“能力”研究的，主要研究如何更换“能力”，可惜的是他研究一直没有太大进展，很费样品。
他们确实可以申请实验所的“能力”样品，但是也不是无限使用的。毕竟这些样品制作方式复杂，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所以批准要经过研究所的所长同意后才能使用。
男子在失败上百次后再申请样品被拒了，他找胡连生理论，想要再争取一下样品。
胡连生最后答应他，后续可以同意他继续申请“能力”样品，但是需要帮他做一些事。
这些事不复杂，和他正在研究的方向有关系。
那就是每一次的研究药都给胡连生一份。
这个要求确实很简单，只是不符合研究所规定罢了。
研究所规定确定研究失败的药要销毁，如果是研究成功的药也要马上报告研究所，由军方来接管东西。
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因为这些研究药本来都是废品，只是销毁的时候留一份罢了，没有人会知道。
男子便一直和胡连生保持着这种交易，直到前一天胡连生突然来找他提前要东西，今天正好白教官带着人来查问胡连生，他便意识到了什么，这才害怕起来。
“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
男子不停地求饶，表示自己并没有参与胡连生的什么实验。
顾南济的手松开，几人就要往外走，男子违反实验所的规定那是实验所要管控的事，他们管不了。
在走了几步后，许昀汜就如聊天一样忽然开口：“诡物完全体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移植到人体身上。”
“当然……”
男子说了两个字后住了嘴，下一刻手中凝结能力就要往外跑，可是还不等他操作，一把伞牢牢控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说说吧。”白教官颇有些稀奇地看了许昀汜一眼才走向男子：“你们做的实验。”
“我真的不知道。”男子面色惶恐：“我只是见过，对，见过诡物完全体，有一些残留的东西做过实验。”
“诡物完全体的‘能力’一直是你在控制研究？”许昀汜目光平静。
男子咬死他什么也不知道，白教官最后只能让人先把他带回总部，后续慢慢审。
“果然脑子不太一样。”白教官打量了下许昀汜的脑子：“你怎么知道的？”
许昀汜微微一笑：“猜的。”
“猜也得有依据吧？”白教官才不信许昀汜的话。
“胡连生研究的主要方向是能量体系。诡物完全体都是带有‘能力’的，那肯定需要人帮助这些诡物催生‘能力’。
“今天这人特意提到胡连生拿走了更换‘能力’的废药，虽然是想解除自己的嫌疑，但是胡连生自己对‘能力’的研究不足以让他催生诡物‘能力’，更别说还是拿走的废药。
“这便说明，背后一定还有人帮他，那么有这么一个专门研究更换‘能力’的人，为何不用？
“所以我便随口诈了他一下。”
许昀汜看向白教官：“如何，白教官，还有疑问吗？”
白教官拍了拍许昀汜的肩膀，结果许昀汜不着痕迹地躲了下，白教官拍了个空，她略微惊讶地瞥了他一眼，才道：“得。小崽子别把这些聪明用在邪路上就行。”
许昀汜笑得和缓：“白教官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