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送蓁蓁去幼儿园后,回家睡了个回笼觉。
前一天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大动静,想来是周聿桁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院长还特意给她发信息,说最近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两天。
温苒睡到十点多起来,觉得口渴去中岛台倒水喝。
门铃突然响了,在厨房择菜的彭阿姨伸出头:“苒苒,超市的东西到了,帮我开下门。”
温苒转到门口开门,一拉开门,猝不及防跟周聿桁对上脸。
没等她说话,周聿桁低头朝她肩膀一倒,高大的身躯压下来,温苒差点没站住,手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
“周聿桁!”她皱眉,“你又搞什么鬼。”
周聿桁闷声闷气:“不舒服,让我靠一下。”
成年男人的重量像座山,温苒推不开他,有点火:“不舒服靠我干什么,靠棺材里去……”
她话音顿住,脖颈间男人气息灼热,整个人的热度通过衬衣源源不断传出来,是不正常的温度。
周聿桁趁她分神的几秒,虚虚搂着她的腰以一种微妙的力量将她推进屋,自己顺势蹭进去,还空出一只手在身后关了门。
“温苒……”他嗓音很低,可怜巴巴的,“我真的不舒服,给我弄点药吃好不好?”
温苒咬牙切齿:“老鼠药吃不吃。”
“只要是你给的都吃。”
他不是装的,声音都虚得没气了,说完整个人斜到温苒身上,像片粘到身上的人形牛皮糖。
温苒推不开他,强行推会被一起带倒,只能驮着他到沙发,把人甩进沙发,自己也跟着甩了进去。
周聿桁病归病,该占的便宜一点不落,手扶上温苒细软的腰,温苒坐起来一拳捶到他胸口上:“再乱碰剁了你的狗爪子!”
周聿桁咳起来,咳得脸都红了,躺在沙发上脆弱可怜,眼眸都咳湿了,用一种想谴责又舍不得谴责的眼神看她。
温苒撇开脸。
彭阿姨拿了耳温枪过来:“是不是发烧了?来,快看看多少度。”
“哎哟,38度7了。”彭阿姨说,“得赶紧吃退烧药。苒苒,你分得清药吗,你去拿吧,我怕弄错。”
温苒不想拿,这人就是烧死也不关她的事,但他一个病毒携带者赖在这不走,不吃药搞得家里都是病菌,蓁蓁回来怕被传染。
温苒把所有窗户打开通风,找了退烧药给彭阿姨:“让他吃了快滚。”
彭阿姨去倒了杯温水过来,见沙发空空:“诶,先生呢?”
温苒转头,看见她的房门是开的。
果不其然,某条不要脸的狗睡在她床上。
自己招呼得还挺好,头陷在柔软枕头里,被子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可能是注意到温苒太过锋利的视线,他虚弱睁开眼,轻声解释:“我衣服是干净的,不会弄脏你的床。进来是因为不想把病菌留在外面,怕蓁蓁回来被传染。”
知道会传染还来?
所以还要表扬他会自我隔离咯?
温苒气得有点红温,拿过彭阿姨手里的药和水杯,两步过去,直接把药丸往他嘴里塞,塞完不等他起身就灌水。
“咳咳……”周聿桁头次被人如此“温柔”地灌药,“我知道你想我快点好起来心情很迫切,但能不能咳咳……不要这么迫切,我也不是根水管,倒水直接就能下去。”
温苒没理他,打开房间窗户通风,甩门出去了。
温苒当然不会管那条狗,他愿意在房间关着就关着,反正狗适合在笼子里关着。
彭阿姨到底是心软,中午熬了清淡的青菜瘦肉粥送进去,又给他复测了一次体温。
温苒一直待在客厅,没有一丁点关心的意思,更没有一丁点要踏足房间的意思。
下午温苒出门去幼儿园接蓁蓁,彭阿姨给周聿桁送切好的雪梨,顺便测体温。
耳闻枪显示,降到38度以下了。
“先生,您回去休息吧,我看体温在降了,您回去好好休息应该明天就没事了。”
周聿桁凉凉撩她一眼:“彭阿姨你对我有意见?”
彭阿姨懵:“没有啊。”
“那你赶我走。”
彭阿姨天地良心:“先生我是觉得您在这住得没那么舒服。”毕竟太太不欢迎,那感觉就差没拿扫帚赶了。
“我觉得挺舒服的。”周聿桁很知足常乐,手指抚过带有清香的枕头,“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
哪是床舒服,是这的感觉舒服吧。
彭阿姨看破不说破,转身要出去,周聿桁叫住她:“彭阿姨,看手机。”
彭阿姨隐隐有预感,一身正气:“先生,我现在是太太的人,我不会出卖她的。”
“看看再说。”
彭阿姨是抱着“我就看看”的心理看的,可看到上面的转账金额,她坚强如铁的意志力如同风吹蒲公英,一下就散了。
不是她禁不起考验,是真的给太多了哇!
周聿桁适时虚弱咳两声:“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
温苒带蓁蓁回家,换鞋的时候下意识瞥了眼主卧房门。
彭阿姨连忙道:“哎哟,温度一点儿没降,还往上升了点。让先生去医院就是不肯去,你看这,把身子拖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