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郊外,午夜时分。
黑鳄帮密会所中,灯光昏黄,空气中混杂着香烟、烈酒和紧张的沉默。十几名头目围坐在一张长桌旁,面色各异,眼神游离不定。
“阿披实失踪三天了……他是我们黑鳄帮的天。”一名老头目低声咒骂,“他要是真死了,我们这帮人,迟早变孤魂野鬼。”
“你还指望他回来救你?”另一个人冷笑,“听说他家连摄像头都没拍到任何人。人就那么凭空没了。”
“谁干的?”
“没人敢问。”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一股无声的力量推开了。
没有人影晃动、没有脚步声,只有那道门缓缓张开,像是迎接某种从地狱深处走来的主宰。灯光无故变暗了一格,空气仿佛变得厚重而冰冷。
一个年轻人,穿着黑色无领衬衫,神情冷漠、眼神深邃如死水,静静走进了会议室。
没有通报,没有邀请,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宣判。
“你是谁?”一名头目站起来,嗓音带着警惕。
年轻人没有回答。他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语气低缓如刀锋划过心肺:
“黑鳄帮……从今晚开始,只剩下两条路。”
“归顺。”
“或,像阿披实一样,彻底从人世间抹除。”
“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做选择。”
话音刚落,整间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死寂。
终于,有人怒拍桌子站起:“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在这里——”
“啪。”
不是枪响。
不是拳头。
是那年轻人仅仅一步前移,右手探出,手掌仿佛穿越了空间,轻轻落在那人的头顶。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他说。
手掌微微用力。
下一秒,那人的头颅仿佛内部被瞬间压塌,“咔”的一声沉响后,“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如同血肉烟花炸裂,红白之物溅得满墙皆是。
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当场死得不能再死。
血腥味滚滚袭来,呛得众人几乎呕吐。
没有人说话。
没人敢动。
一股绝对的压制感,压得他们像待宰的牲畜,只能死死盯着那个年轻人,眼神中带着恐惧、屈服,甚至还有某种本能的膜拜。
“现在,”年轻人缓缓收回手掌,冷冷扫过众人,“我再问一次。”
“谁,还有异议?”
无一人敢出声。
就连最狂妄的老帮主,此刻也低下了头,汗水顺着鬓角滴落,滴在血泊中,悄无声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
五分钟?
不需要。
第一个开口归顺的人在第十五秒就跪了下来。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像压塌的多米诺骨牌,毫无反抗。
年轻人看着他们,连冷笑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很好。记住你们今晚的选择。”
“艾琳娜就是我在曼谷的代言人,记住了。”
他转身离开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直到他走远,众人才惊觉自己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
泰国时间凌晨两点,一通通没有来电显示的神秘电话,像幽灵般接连拨入数十位与阿披实有黑暗勾兑的高官政要的私人手机。
军方退役将领披沙上将在自家古董红木书房中,盯着手机屏幕那行“未知来电”,足足愣了七秒。平日习惯命令生杀予夺的他,竟莫名心头一跳,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阴影,从电波那端悄然逼近。他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接通。
“披沙将军。”
声音低沉干净,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阿披实的命运……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暹罗血狮帮以后需要你多多关照。艾琳娜就是我在曼谷的代言人。你曾受过阿披实多少好处,帮他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用我提醒。”
“是时候还债了。”
通话结束,披沙却像听了一场死亡审判,手指僵在空中良久。下一刻,他猛地拉开抽屉,取出备用手机连夜联系情报部门,结果得到的反馈却是:查无来电痕迹,通讯链路不存在,无法追溯。
不是隐藏,不是伪装,而是根本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凌晨三点,曼谷市议会副主席巴功·差猜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来电显示为空白。他不耐烦地接通,却在三十秒内冷汗涔涔,连连点头称是。
“我会,我会配合,我不会忘记谁给我地盘。”
通话结束,他起身披上睡袍,冲出别墅,大喊让警卫换岗,加强红外警戒。他的老婆从房间出来,不解地问:“巴功,怎么了?”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声音干涩:“我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而在泰国另一座南部城市,警察总署副署长沙通正在红酒会所中与几位黑帮大哥饮酒作乐,接起电话后,整个人沉默良久。直到通话挂断,他猛地将杯中的红酒泼向墙壁,吓得周围人愕然起身。
“撤了,全都撤了!从明天起,不准碰血狮帮的人一根头发!”
“谁敢碰……谁死!”
这种反常的反应,在不到一小时内,出现在几十位军政高层身上。无人敢再谈论阿披实的“失踪”,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而电话中的那个“他”——他们不知道是谁,不敢去问,也无法查证。
更恐怖的是: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这些身居高位的权力者,手上沾满金权交易、罪恶勾结,从未怕过黑道,却在接完这通电话后,像听到了死神亲口宣判。
他们明白一个事实:
连阿披实在三重安保体系下都能毫无声息地“蒸发”,他们又算什么?
一夜之间,整个泰国权力结构的空气发生了微妙变化。
各派势力低调异常,媒体噤声不报,谁都不敢追问那神秘来电背后隐藏的庞然之物。
而“艾琳娜”、“暹罗血狮帮”这两个名字,像一柄插入王座之间的新剑,被鲜血洗过,冷光四溢。
——旧王落幕,新王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