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色壮人胆。
那醉汉还是淫笑着伸手要摸秦娘子,却被楚奕一把握住手腕。
他手指微微一用力,便听得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立即让对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滚!”
简单的一个字,透着一股浓浓杀气,吓得醉汉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其他客人见状,脸上或惊或惧,却无一人敢吭声。
这人穿着玄鸟服,是执金卫,杀人如喝水的主儿,谁敢惹?
秦娘子瞥了眼维护她的楚奕,分明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至于眉眼间竟多了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楚大人,酒在后院地窖。”
“好。”
两人又走进后院。
随后,秦娘子让楚奕在上面等会。
她则是掀开铺着的木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那圆润丰满的身段,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十分诱人。
楚奕等了好一会,却见秦娘子迟迟没有上来,赶紧跑到洞口喊了一声。
“老板娘,要我下来帮忙吗?”
地窖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回应。
楚奕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踩着木梯往下走。
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顿觉脑袋一阵发晕,不得不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不好,是地窖里的二氧化碳太多了,容易让人中毒!
“老板娘?”
等楚奕再看到秦娘子,她已经躺在地窖里人事不省。
他赶紧将对方背起来,朝着梯子往上爬,却因为秦娘子不断滑落下来,最终,导致施救失败。
不行,自己再多待会,估计也要中毒了。
“老板娘,事出紧急,得罪了。”
楚奕一边喘息,一边解下他和秦娘子的腰带,再将两条腰带打了个结,牢牢地将她捆绑在自己背上。
他终于可以双手抓紧梯框,用尽全力往上爬,才将两人拖出了地窖。
“呼!”
楚奕长吐出一口气。
他又背着秦娘子踉跄着走进前面一间厢房,将她放在床上,解开绳子,又赶紧检查状况。
只见秦娘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青紫,鼻息微弱,就连心跳都没了。
情况,很危急!
“老板娘,冒犯了!”
楚奕迅速解开秦娘子的外裙。
此刻,他倒是无暇顾及那些雪白晶莹的肌肤,以及那绣着牡丹的大号红肚兜。
总之,先进行人工呼吸跟心脏按压再说!
“老板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恍惚间。
秦娘子只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渡入唇齿。
而很快从胸口传来的按压力道,透过薄薄的肚兜,不断震颤着她的心脉……
一番折腾下来。
秦娘子的脸色终于好转,呼吸顺畅,心跳再次恢复了跳动。
等她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茫,却很快注意到自己的衣裙有些松散,脸色一红,迅速低下头整理衣衫。
楚奕见状,赶紧开口解释:“老板娘,刚才多有得罪,无意冒犯。”
“是因为你在菜窖里中毒,然后没呼吸了,我只能给你做心脏按压。”
“那个是急救法,并非我故意轻薄占你便宜的,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找个大夫问一下……”
秦娘子抿了抿唇,脸颊烧得滚烫,却轻声说道:“楚大人,我信你,你不用解释了。”
“我虽只是一个市井小民,却也懂得‘恩义’二字怎么写。”
“若是没有楚大人出手相救,我早死在地窖下面了,断不会恩将仇报的。”
楚奕松了一口气,又摆手说道:“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了。”
“真要是有恩,你丈夫为大景保家卫国战死,这才是真正的大恩。”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几分犹豫。
“老板娘,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秦娘子一脸疑惑的问道:“楚大人,什么事?”
楚奕顿了顿,又满脸诚恳的看向秦娘子。
“老板娘,你要不以后别开酒肆了。”
“我最近搞了一家酒楼,你不如去我那边专门酿酒跟管理厨房,工钱什么肯定比你在这里赚的多。”
“主要是我觉得这酒肆开着,老是会让老板娘你遇到一些刁客,实在是难为你了。”
“楚大人,我……”
秦娘子喉头一哽,心中多了几分苦涩。
这破店自己早就开腻了,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想整日对着一群刁客笑脸相迎啊?
随后,她又倏然想起地窖里他捆缚自己时滚烫的掌心,还有厢房中他急救时的画面……
若她应了,这双手便能替她挡下所有腌臜,可自己凭何受这恩惠?
楚奕似是看穿她的挣扎,索性态度强硬道:“老板娘,酒楼缺个掌酿,非你不可。”
“你要是不来,我那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掌酿。
不是施舍,是聘贤。
“明儿就闭店……”
秦娘子眼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抬眸一笑。
“楚大人,以后请你多多照顾了。”
楚奕微笑道:“好,我给你个地址,明天你就去那边。”
“我先回去了,你今天可以先将酒肆的事情安置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好!”
秦娘子等楚奕离开后,一个人怔怔坐在床榻边。
此时,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衣裙被扯开的褶皱,那牡丹肚兜上残留的掌温,灼得自己心口发烫。
那是自丈夫战死后,再无人触碰过的禁区。
“哎……”
这位酒肆老板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张的樱唇,像是在回味什么?
可‘寡妇’二字,却又突然如枷锁般勒进血肉,让她猛的一回神,将险些溢出的叹息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深呼一口气,恢复正常,重新走到了大堂。
“今天这酒钱免了,以后这酒肆也不开了,老娘也不伺候你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愕然,酒杯停在半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秦娘子。
“怎么,老板娘要被刚才的执金卫校尉拐走了?”
这些年,秦娘子一直守着‘老板娘’的称呼,如同守着坟前未熄的香灰。
可香灰终会冷,她却在这声‘老板娘’里,活成了一块冷寂的牌位。
突然,她妩媚一笑,道:“往后,谁再喊我老板娘,老娘把他剁成八瓣腌了下酒!”
……
“就该将这个欺世盗名的大儒阉了!”
女帝收到颜惜娇的消息后,微微抬起下颌,冷笑一声,眼底杀气凛然。
“许正不是一直自称是清流?呵呵,清的是人血!流的民膏!”
“纳妾、占地、剥削农户,他哪一件没干?”
“就说他府上祠堂梁柱里嵌的冤魂牌位,比太庙的香灰还要呛人!!”
颜惜娇自然也是看不起许大儒这般虚伪之人,又低声问道:
“陛下,他毕竟年纪、身份摆在这里,还有几分声望,现在被楚千户捉进了诏狱,会有不少非议。”
“反正他今年都八十了,也没几天能活了,这次又近乎身败名裂,估计气坏了身子,不如让他回去等死吧。”
“这样,也省得再给楚千户平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