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看了看贤妃,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被王爷领回王府时瘦瘦小小的一只,贤妃看见了问王爷从哪捡回一只猫来,仔细一看是个人,从那开始就跟着贤妃和王爷生活的场景,从四岁到十七岁都是幸福的,从王爷去陕西打仗起就不幸福了,过了一年地狱般的生活,近二年在正林的陪伴下才走出来阴霾。
只是这时候,到底需要顾忌着正林,及正林的父母,不能和姜元末的母亲、妹妹亲热什么,而且皇上并不喜欢她,也看不起她,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使皇上和贤妃及姜元末再发生什么不愉快。
“你不用觉得亏欠什么了。”苏民安轻声说,“若是说欠,我还欠你们这些年养育之恩呢。这很难划分清楚谁欠谁更多一些。我现在知道了,这几年,大家都没有错。你们也恨我欺骗你们多年感情。都是误会...”
贤妃见苏民安对王府,对她,甚至对姜玉和王爷似乎都不再怨恨,也没有初来京城时的抵触和反感,便趁势问道:“孩子,末儿和你说了么,究竟是因为什么把你关冷院,而娶南薇呢?不能和阿娘说说么?阿娘始终不能相信他是为了权势,花家当时权势并不大呢。”
“这...”苏民安沉吟。
“要是他不走错那一步,孩子咱们一家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的。”
苏民安知道贤妃的性子刚硬,这些年被皇上丢在外宅,她是一次没向皇上低头过,就这样一人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可以说姜元末、姜玉及她倾注了温婷所有的心血。
她看着温婷两鬓白发,也不想她知道皇上干的事情,而再年过半百的岁月里,再去操心什么。
姜元末曾经嘱咐她,不要告诉温婷皇上曾经逼无权无势刚出冷宫的姜元末腰斩她之事,也不要告诉温婷花南薇服侍过皇上之事,担心温婷承受不住那样的丈夫。
苏民安便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他就是陕西战事急,后宅的事情他没时间处理,花家当时闹的挺大的,他就随手把我关冷院安抚花家吧。”
或许花南薇确实为了姜元末付出很多,得知姜元末在冷宫和她在一起,故意打击报复她也未可知。
温婷见苏民安也不知原因,眼见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媳妇就要带着孙儿嫁人,她实在是觉得揪心,偏偏那个末儿还这样沉得住气,一点不会挽回女孩子的心,也不知终日练兵有什么意思,还是真的就跟他那个破爹一样,势利眼,看不起民安生的孩子。
“相国爷,会客堂请。”温婷摆手招呼范应鹤往会客堂走。
范应鹤对温婷是很敬重的,朝里都知道皇帝当年就是温婷一手照顾起来,保住了储君之位,最终登基为帝的,他也曾因为温婷将儿子教养成为国为民的英雄而感叹万分,这些日子他也寻思了,摄政王爷陕西退敌,姑苏运粮吃沙子掺米,又拿下国舅断其一手为温将军报仇。
这样嫉恶如仇,是非分明的男人,如何偏偏冤枉了小四呢。
是否有什么隐情。
范夫人吩咐范长秋和范长云,“长秋,你去陪伴皇后娘娘,长云你去陪伴你父亲。”
交代好二个子女,范秋芬便特意落了几步在众人之后,与苏民安并肩而行,她打量了下苏民安的穿着,随即便皱起了眉心。
“小四,你今日穿在身上这身靛青色的衣服,过于扎眼了,在皇后和王妃面前,这样刻意的打扮,是会抢皇后、公主和王妃的风头的呀。这是皇后和公主人家不拘小节,不然肯定说你喧宾夺主的。”
苏民安静静的听范夫人说完,“范夫人,我们早就断亲了,就算我被王府的人指责抢风头,也不用范夫人给我兜底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苏民安为了见娘亲,而特意打扮的得体好看,嘴唇胭脂也擦的偏红,气色好的不得了。
“哪里就断亲了呢?这不是这些日子你长云哥哥在为你的事情四处张罗着?”
范秋芬拿出一条手帕,伸手要把苏民安嘴上的胭脂擦掉,边探手过去,边说,
“王妃须臾也会过来会堂,你虽然为王爷生了孩子,但是到底你是孤儿出身,没有家世背景,纵然如今相国是你义父,你也不该这样摆谱。外室或者妾的身份,你是要有这个认知,不能盖过王妃的风头的。相国官再大,也不过是个谋臣罢了。”
“范夫人,你要干什么呀?”苏民安看见范秋芬递了手帕过来要往她嘴上擦,她大早上买衣服,回家梳妆,忙活一上午才收拾好自己的形象,范夫人的举动一下子把她惹毛了,“什么外室,什么妾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和沈正林要成亲了么?”
范秋芬脸色不好,“快别提沈正林了。给他做夫人,如何比得上给王爷做女人?你还真要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呢。快把嘴巴上胭脂擦了,免得王妃看见了不高兴,人家怀着身孕呢,你这样在人家相公跟前涂胭脂擦粉的,穿的又出挑的很,不合适。王爷在王妃面前可不会保你,你归王妃管理。男人也就是王妃看不见的地方抬举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