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够醒悟，也是你的本事。”
杨戬淡淡开口，已经来到了殿宇门口，没有停留，径直朝里面走去，在一神官震惊的目光中，悠闲漫步。
白璇跟在杨戬旁边，慢了半个身子，眸光偶尔会扫向跪在地上的神官，让所有神官身子轻颤，不敢抬头。
而高坐王位的凤舞，在杨戬进来时已经候在了一边。
“妾身见过真君。”
凤舞欠身行礼。
杨戬‘恩’了一声，落坐王位，朝站在左侧的白璇开口：“说说主祭的事情。”
白璇点头，回道：“每个纪元，神庭都会挑选出万千世间，以此作为祭祀，将之燃尽，这次由我们神域负责，我已经安排三使去挑选合适的世间，在主祭日到来的时候，必然会让这次的祭祀呈现完美状态。”
凤舞撇嘴，有些不悦，但没有打断，也没有出言讥讽，知道此刻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
白璇继续说着：“此次主祭是主上第一次以神主的身份参与，到时候其余神主必然会一同出现，若是可以的话，属下希望主上能够亲自主持，以此扩大我第九神域的威严。”
“让真君亲自主持？”
凤舞白眼都翻了出来。
这些年被白璇集团压制，她这个神王当的很是憋屈，即便已经培养了一批属于自己的神官，也在接管第九神域的许多事情，但想要反制白璇，还有一段极其遥远的路要走。
再加上平时神域三使那阳奉阴违的态度，这让她对白璇的反感达到极致。
此刻是有一点机会，就想打压一番。
不过，她还是有所克制。
“主上由外界新加入，还是在那方被封锁的世间，因为李沧的缘故，不少神主其实对主上是有些异议的，但这次是个机会，若主上能够亲自主持大祭，想必其余神主心中对李沧的迁怒就会淡化。”白璇解释道。
杨戬神色平静，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吩咐道：“主祭的事情你与凤舞交接一下，本君可没兴趣主持，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只是你此刻的眼界过低而已，不值一提。”
“是，真君。”
凤舞第一时间回应。
白璇点头，没有去争辩什么，她眸光亮起，第九神域的三位神使便出现在了大殿下方。
“属下参见主上。”
三位神使恭敬行礼，即便没见过杨戬，也能够从当前的站位看出杨戬的身份。
杨戬摆手，淡淡点评：“实力倒是不错。”
“谢主上夸奖。”
三位神使低头抱拳，很是尊敬。
杨戬没再开口，静静听着白璇与凤舞的对接，没去过问，懒得过问。
许久。
两女交接完毕。
白璇随之闭口不言，站在一边等待着杨戬的吩咐。
而凤舞却是在得到主祭内容、以及自身要负责的事情后，凤眸瞪大了许多，内心十分震惊。
“以千万世间为祭品，燃尽一切只为一次祭祀，真是疯了。”
她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世间虽有层次划分，也有等阶之别，但再小的一方世间其内生灵也是一个无法想象之数。
更何况，主祭的内容比灭世更为可怕。
祭掉所有~！
这超出了她的理解。
无法想象是何等存在，需要神庭以这种方式去祭祀，更不敢去想神庭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神主之上，难道还有更为惊人的事物不成？”
凤舞余光偷瞄杨戬，想要在那平静的面目上看出些许端倪，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所认识的真君，从来都不会将心事放在脸上。
“想必是有了。”
“若是没有的话，自己认识的真君必然不会被这里束缚，早就回到洪荒世间去过那逍遥日子去了。”
“哪里还会如此平静的待在这里，做这所谓的神庭之主。”
凤舞心中暗道，眸中闪过几许无力感。
或许，她还未迈过极道的尽头，自己所认识的这位真君就要再次进步了。
以前的幻想现在回应起来，感觉有点可笑。
原本以为只要等自己超脱而出，凌驾一切之时，便能与杨戬平等对话的，现在看来，还是太过天真了。
“交接完了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去。”杨戬开口，朝白璇说着。
白璇点头，回应一礼后，便消失在神殿当中。
下方以三位神使为首，一众神官俯首不语，不敢去窥视王座上的神主，直到退下的吩咐响起，才如释重负的起身退出神殿。
“知道为什么单独把你留下吗？”
杨戬看向凤舞，深邃的眸子带着些许不悦。
凤舞心中一个咯噔，小声回道：“妾身不知，还请真君直言。”
“凤舞，本君发现你来到神庭后胆子都变小了，怎么？是在害怕？还是说你觉得本君不会给你兜底？”
“妾身不想给真君惹麻烦.....”
“麻烦？”杨戬摇头：“本君最大的麻烦便是无法找到前路，在你身上的期望比神庭中的图谋还要高，所以，不论你做什么，本君都会给你兜底，会给你最大的支持，懂？”
你不早说！！！
凤舞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随即在杨戬深如寒潭的眸子下隐去，可不敢将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驱散。
她之所以被白璇压制，就是因为没人帮衬。
看似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神王头衔，但除了能够骂骂人外，能够管到的事情十分微小。
神王的权力其实一直还被白璇攥在手中。
“难怪那姓白的转性了。”
凤舞反应过来，知道了白璇刚才为什么有转交权力的迹象，原来是真君开始发力了。
只是，就因为自己在融合起源与极道，就被厚爱了？
“对，就因为这点，本君愿意给你兜底。”杨戬平静说着，回应了凤舞心中的疑虑。
凤舞脸色微变，小声反驳了一下：“随意窥视别人心理活动，可不是君子作风。”
“不用窥视，你的一切在本君眼中，与透明无异。”
“那衣服呢。”
“本君没这么无聊。”杨戬视线没有半点阴邪，深邃的眸子依旧是那一汪寒潭：“让你做神王不是让你来这玩权谋游戏的，自今天开始，全力尝试你体内的融合，需要什么就去去，本君会为你解决掉所有麻烦。”
“妾身明白了。”
凤舞点头，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杨戬伸手探出。
凤舞顺势屈膝跪下，额头被宽厚的手掌覆盖，紫府本源中的两股力量被探查，被解析，也被压制。
好一会过去，杨戬才收回手掌，道：“本君能够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之后的路需要你自己尝试，本君希望你能够成功，莫要让本君失望。”
“妾身定然不会辜负真君的厚望。”凤舞认真说着，随即又小声开口：“若这条路可以走通，真君可否引领妾身。”
她凤眸中带着期待，也带着忐忑。
这种时候说这话，其实是有讨要承诺的意思，以她对真君的了解，只要开口应下，必然就会实现。
所以，她宁愿冒着风险，也要为自己的以后做个打算。
不然的话，等利用价值消耗完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保持原本地位，最后被真君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