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服装店虽然都在王府井。
但主营内容方面略有些出入。
开在百货大楼里的源美服装店主打牛仔裤和香港来的女士衬衫。
价格方面与百货大楼里的其他柜台差不多。
破洞牛仔裤虽然还怎么热销，但牛仔裤在首都倒是卖的不错。
当然，不少都是出自省城的两家服装、纺织厂。
沈穗今年主营的还是破洞牛仔裤和牛仔短裤。
后面弄了点牛仔外套，不过数量不算特别多。
相对而言，潮流时装店这边就牛仔短裤、长裙、开衫应有尽有。
款式更丰富一些。
当然，价钱也略贵一些。
这个贵是相对于另一家店，实际价格和百货大楼里同款服装毫无差别。
同样的价格看服务。
对比要控制怒气，不能随便殴打顾客的百货公司营业员，时装店也好、服装店也罢，服务都更让人舒坦。
营业员不会对你爱搭不理。
微笑服务总会给出最合适的建议。
不买贵的只买对的。
当口号适时的被说出时，没人觉得这是一句空话。
因为这是客人们的亲身感受。
别说客人们，叶素苹都觉得自己被哄得不想走了。
以至于这些天，她很抵触听到电话铃声。
那意味着秦怀江又花式劝她回家了。
回家容易，可想要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叶素苹太了解秦怀江了。
她也知道，自己如今在秦怀江的底线上蹦跶。
说不定哪天老男人就爆发了。
这很危险。
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秦怀江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他能纵容自己离开家半个月，还是三周？
又或者，可以一个月呢？
老夫老妻，其实他们现在的夫妻生活也不算多。
一周也不过一两次。
只不过将近三十年夫妻，几乎从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偶尔叶素苹深夜惊醒，也会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寻找身后的安稳。
发现背后空落落的，唯独不小心窗外挤进来的月光，不小心窥探到她那一刻的恍惚不安。
又陪伴良久送她入眠。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
叶素苹隐隐察觉又不敢细想。
她像不知死活的猫，在试探着喵主子的耐心。
因被豢养久了，又羡慕着窗外流浪猫的自由自在。
有种隐秘的快乐，她谁都没说。
只不过在看到秦畅和秦嘉两兄妹后，叶素苹满是慌张，下意识地打量周围。
“爸爸没来。”秦畅很贴心的安抚母亲的慌乱。
“是，是吗？”叶素苹神色有些不自然，她试图做解释，“他怎么能让你们俩过来呢，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嘉撒娇的扑到母亲怀里，“妈妈，你想我没？”
女孩一脸的娇憨，明媚的像是春日里的花骨朵。
总是让叶素苹想到自己年轻时。
她温柔的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嘉嘉累不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妈妈。”
“不累！妈妈，我们可以跟你一块找嫂子玩吗？爸爸说了，让我们好好玩，来之前他给我塞了好多钱呢。”
秦嘉藏不住话，又从包里掏出各种钱和票。
又说起了自己的期末考，假期在首都的安排。
两兄妹念的是寄宿式学校，日常都是半个月回家一次周末。
至于沈穗当初去沈阳并未见到两人，那就又跟那次饭局上多了高瑾这个不速之客有关。
秦怀江并不想要儿女过早的参与到大人的世界之中，尤其是这些恩怨局里。
叶素苹好一会儿这才小声问道：“那你是打算玩到开学？”
“对啊。”秦嘉笑着搂住母亲的胳膊，“爸爸说啦，妈妈你又不想回家，那就让你带着我们好好玩。”
叶素苹脸上都是不自在，“谁说的？他这是在污蔑，我挺想回去的，真的。就是这边刚开业没几天，我一时间走不开。”
靳敏要是听到这话，必然冷哼一声，双臂抱胸表示对叶素苹撒谎很不满。
但秦嘉欢欢喜喜的依靠着母亲，“那刚好，首都好多好玩的地方呢，我这次一定好好玩。”
叶素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余光看秦畅站在那里。
儿子眼底有些无奈，那是另一个秦越。
只不过尚且年轻，远没有他哥哥那般犀利会气人。
就是不知道再过几年会怎么样。
但愿别跟秦越似的。
……
沈穗没想到秦怀江这么快就妥协了。
两兄妹可以玩一个暑假，那岂不是意味着叶素苹可以继续不着家？
这很不秦怀江。
依照沈穗对秦怀江的了解，他恨不得把叶素苹拴裤腰带上。
这次怎么就……能允许她两个月不着家呢？
这不对劲。
秦怀江在外面有人了？
这么想虽然不礼貌，但也不是不可能。
前两天跟薛大姐吃饭时，薛大姐还吐槽首都军区的一位首长老不修。
去跳交谊舞跳出了火花，闹得空军大院不得安宁。
秦怀江那么紧着叶素苹，如今忽然间撒手。
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尽管沈穗并不是那么在乎秦越的父母。
若真是在意，她之前也不会答应秦越。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秦越的家庭关系很别扭。
但秦怀江若真是再折腾出忘年恋，沈穗也挺头疼的。
不用想就知道到时候叶素苹得哭的水漫金山，谁招架得住啊。
沈穗在想，要不要先跟秦越说一声。
不曾想秦怀江的电话来的更快。
这是秦怀江打给沈穗的第二通电话，时隔五天。
“她不是很想回来，我在想是不是过去这些年我把她拘的太紧了。”
沈穗：“……”
行吧，警报解除。
秦怀江没有找到年轻漂亮的红颜知己。
而我，在吃狗粮。
沈穗不知道秦怀江哪根筋不对，竟然跟她说这些事。
难道你没交好的战友吗？
难道你没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干嘛跟我说这些。
偏生秦怀江自己还不觉得，絮絮叨叨交代了一番后。
他忽的想起了什么，“沈穗，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沈穗扶额，凑到放置在桌上的话筒旁，“听着呢，首长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都记下来。”
“没什么。”秦怀江匆忙挂断电话。
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的问沈穗这个旁观者——
你觉得叶素苹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