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你……”周箐指着许长夏的裤子,下意识一声惊呼。
许长夏一低头,便看见了裤子上氤氲的血色。
半小时后,卫生所。
江耀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许长夏正躺在卫生所的病床上。
“怎么回事儿?!”他一进门便立刻朝病房里的女医生郑军医沉声问道。
“江团你别着急,小许应该是例假提前了。”郑军医朝江耀安抚道:“我还在给她观察。”
许长夏原本以为自己不是又流产了,然而除了有些血,并没有其它异常的感觉。
而且自从秦良生给她开药调理之后,她来例假时再也不拉肚子,也不会觉得隐隐作痛,她现在的感觉,跟上次来例假时几乎是一样的。
“你确定?”江耀紧拧着眉头反问郑军医。
“如果是小产,一定会比现在多出少说几倍的血量,整条裤子都要染红的。”郑军医立刻朝江耀解释道:“上次小许流产时你不是也在现场?你应该亲眼看到了有多少血。”
郑军医这么一说,江耀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许长夏当时的出血量确实将两条裤子和床单都染红了。
郑军医见江耀不说话了,继续道:“而且小许说自己在吃调理的药,我看了下药方,里面有活血和大补的成分,所以可能才会导致她例假提前了两天。”
江耀听郑军医说着,这才走到许长夏面前,缓了口气过来,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有哪儿不舒服,我也感觉是例假。”许长夏想了想,朝江耀回道:“你先别担心,而且我那一下都不算是摔跤,只是一不小心坐在了沙地上,圆圆也并没有碰到我的肚子,你别怪嫂子和圆圆。”
而且例假来的第一天的血量一般会偏少,许长夏刚去洗手间看过,出血量确实很少。
话虽如此,许长夏还是躺在床上没动,毕竟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
门外,周箐和圆圆也是吓得不轻,周箐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圆圆也吓得哭得没停下来过。
江耀听许长夏这么说,这才看向门外的周箐和圆圆。
他想了想,朝圆圆招了招手,道:“圆圆,来江叔叔身边。”
圆圆一边抽泣着,一边怯生生地走到江耀面前,刚才他看见许长夏裤子上的血,还以为是自己闯了大祸,刚才周箐也打了他,再加上看到江耀刚才那凶巴巴的样子,直到现在他心里都是害怕的。
江耀伸手拉过了圆圆,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好孩子,你也不是故意的,许阿姨没事儿,别怕。”
圆圆又看向许长夏,哽咽着小声问道:“真的吗?”
“真的,许阿姨还能骗你不成?”许长夏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子,道:“你和妈妈先回去吧,你弟弟还一个人在家呢。”
虽说安安只有半岁多一些,但醒来身边没有人应该也会觉得害怕。
许长夏说着,又抬头看向门口的周箐,道:“嫂子,我没事儿了,应该只是虚惊一场,你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
“那我待会儿给你们送饭过来。”周箐看外面天快要黑了,犹豫了下,点头回道。
“行。”许长夏低声应道。
直到周箐拉着圆圆的手离开了,许长夏才又看向江耀,低声道:“你看你,把嫂子和孩子都吓着了。”
江耀是因为太过担心许长夏,他怕连着两次流产会拖垮许长夏的身子。
等到郑军医出去了,他才低声回道:“从今天开始,咱们那方面的事情得节制一些了。”
江耀刚才在赶来的路上,以为是不是连着两次同房,才会让许长夏又流产,此刻心中仍旧是后怕不已。
许长夏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也是怪她自己太心急。
以后她得掐着时间来算同房时间,她知道最适合受孕的情况是两到三天同房一次,想了想,又小声问道:“那以后两到三天一次,行不行?”
江耀皱了皱眉,回道:“等你例假干净了再说吧。”
以后他不仅会减少次数,还会缩短时间。
许长夏这身子虽说难受孕,但小产之后他感觉她的元气应该一直没有完全恢复,他也得从她的身体情况方面去考虑。
到了晚上,周箐和李旅长两人抱着孩子又过来看了他们一回,见许长夏脸色红润,也并没有哪儿不舒服的样子,两人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点儿下去。
郑军医担心许长夏这是先兆流产的情况,便让许长夏留在了卫生所,没让她回宿舍,以免有什么情况来不及处理。
“尤其,假如你这是先兆流产的反应,接下去也得小心再小心,直到确认你是否怀孕为止。”郑军医斟酌半天,继续朝许长夏叮嘱道:“有时先兆流产怀得不稳在前期也会有出血的情况,跟来月经会比较相似。”
郑军医说的这些,许长夏也知道,上辈子她在医院的时候,见过很多类似情况去医院诊治的。
“我知道了。”许长夏捂着肚子认真应道。
此刻,她既希望自己是已经怀上了,又害怕是真的怀上了,因为先兆流产有时会保不住孩子。
郑军医这么一说,她倒是觉得江耀说的对,他们以后同房的频率应该降低一些。
江耀回了趟宿舍,又卷着被子来了卫生所,和许长夏睡在了一间房间。
睡到半夜时,许长夏听到门外传来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朝身旁江耀的床看了眼,江耀的床是空着的。
她缓了几秒,坐起身时,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怔了怔,随即下床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