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珊叹声气，道：“我就不行了，我才一米六出头儿，踩上十公分的高跟鞋也达不到高老师要求的标准。”
高远笑道：“没关系啊，珊姐可以来帮忙管管后台。”
“那没问题。”张玫珊挑眉一笑。
“高远儿你就说我俩行不行吧？”小查问道。
同学们愿意帮忙，高远自然求之不得，点头道：“当然行了，如果你们能把咱们班身高1米7以上的女生都请过来那就更棒了。”
小查低头思考了片刻，掰着手指头说道：“我想了想，咱班身高在1米7以上的没几个人，蓓佳算一个，王娟算一个，另外就只有一个郝秀竹了。
诶小远子，外国大娘们儿你要不要？”
咝！
你这是什么神脑洞？
高远忙问道：“你能联系到外国大娘们儿？”
小查翻个白眼儿，一脸骄傲道：“看不起谁呢这是？你别忘了，姐们儿这两年陪外国大娘们睡觉可不是白陪的！我跟留学生宿舍那帮人关系好着呢。
你就说要黑的还是白的吧？”
你可真敢开牙！
大家伙儿都笑了起来，很欣赏这姑娘爽快的性格。
葛优问道：“高老师，这三位是你同学啊？”
高远点头道：“同班同学。”
“你们感情可真深厚。”
“那都是我大把撒钱砸出来的交情啊。”
大家又笑得直拍大腿。
小查笑嘻嘻搂着高远的肩膀说道：“高老师京城及时雨，北大小孟尝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您几位别看他不咋去学校，但凡同学们谁有个困难找到他了，他一准儿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这个优点深受广大学子的认可和敬佩。”
“您捧了，捧了。咱班大多数同学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高远满脸惭愧，又道：“楂楂，不开玩笑，你真能帮我们联系到外国大娘们儿么？”
“我说了啊，黑的白的可你心挑，黄的咱也能联系到，小鬼子大棒子都成，多了不敢说，十个八个的没问题，要不我明儿先另一批过来让你筛选筛选？”
吴北玲笑着说：“老高，这还真不是渣渣吹牛，她在留学生楼里太活跃了，跟那帮留学生们称兄道弟相交莫逆打成一片，你把这事儿交给她办，她一定能给你办周全了。”
高远一乐，道：“看来我今儿中午必须请顿大的了，你们可给我解决大问题了，不枉我们同学一场。”
小查笑着问道：“去哪儿吃啊？”
高远琢磨琢磨，道：“不去远处了，就在我们食堂吃吧，你们仨可别小看我们食堂啊，掌勺的林师傅可是从北京饭店退下来的高级厨师，一手鲁菜做的那叫一个地道！”
小查一挥手，道：“去哪里吃不重要，重要的是菜品可口就成。”
梁天主动请缨，道：“我去跟林师傅打声招呼，让他马上备菜。”
高远点头准了。
张玫珊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心说都是大明星啊，居然这么听高老师招呼，高老师在明星们眼里威望这么高吗？
回想起三年半前刚入学那会儿，高老师头上顶着京城高考状元的光环来到学校，成为北大中文系文学专业班里最小的学生，大家都把他当弟弟看。
眨眼间77级都快毕业了，大家眼里的小弟弟却成了全班同学中事业发展最成功的那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在读书期间被破格录用为国家干部的人。
张玫珊唏嘘万千，心道，高老师之所以能取得成功，与他个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大家都还在校园朗朗的读书声中沉浸不已时，高老师早已把未来的路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有理想，有目标，又肯为之奋斗，他不成功谁成功？
又聊了一会儿，眼见到了中午。
高远邀请同学们去食堂就餐。
大家下楼走进食堂，见偌大的空间里没几个人吃饭。
见三人不解，高远解释道：“演职人员们都在外面拍戏呢，李导他们几个都是北影厂的职工，北影厂有自己的食堂，他们轻易不来我这边掺和。”
李文化今天被高远拉来当了把陪客，他笑着说：“大家都知道你们新建的这食堂菜品美味可口，我们倒是想掺和，就怕不受高老师待见，说我们厚脸皮。”
“哎哟，我比窦娥可冤枉多了，别人不来，那是有眼力见儿，我得夸他一句有分寸懂进退。
您和王导、陈导几位过来吃饭，那是给我面子啊，我欢迎还来不及，还能把您往外赶不成？”高远鸣冤叫屈。
李文化啧了一声，道：“你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吧。”
“您得当真才行啊。”
“好，我可当真了，隔三岔五就过来混你一顿。”
“必须没问题。”
除了李文化，过来作陪的还有葛优、谢园、梁天铁三角。
几个人刚坐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
高远正冲着她，不想瞧也瞧见了，何况是真想瞧。
此女大高个儿，两条腿又长又直，一头干练的短发，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
不属于精致方面的美，但极具个性，见而忘俗。
“哟，吃着呢？哪位是高老师？”女人来到餐桌前，笑起来嘴有点大，声音极具磁性。
高远还没来得及激动，小查、北玲和玫珊先疯了。
三个女同学同时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端详着她，眼珠子电闪雷鸣的。
小查咋呼道：“潘虹老师，您是潘虹老师吗？”
北玲也激动到难以自已，拉着潘虹的手说道：“可算见到活的了！”
玫珊羞涩一笑，喃喃道：“潘老师，我能跟您照张相吗？哎呀，没带相机，太遗憾了。”
潘虹有点儿懵，她上午刚到北影厂，听接待她的同志说，高老师这会儿应该在食堂里吃饭，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向出品人报到。
不成想还没跟高老师见上面，先遇到了三个热情高涨的姑娘。
“我是潘虹，照相没问题啊，北影厂里应该不缺照相机。你们三位是……”潘虹也是见惯了世面的，很快恢复了从容。
高远此时来到潘虹身边，笑道：“潘老师您好，我是高远，这三位是我的大学同学，今天过来找我玩儿。她们都很喜欢您的电影，见到真人难免激动了一点，让您见笑了。”
“高老师您好，久仰大名了，另外您可别这么说，三位同学喜欢我是我的荣幸。”
潘虹伸出手跟高远握了握，又道：“接到厂里通知的时候，说实话我没想到您会邀请我来拍电影，受宠若惊啊。”
高远笑着道：“这成语用到这里不合适吧？再说您也太谦虚了，您出演的《奴隶的女儿》《苦恼人的笑》《透过云层的霞光》部部经典，能够邀请到您来参演我们这部《顽主》，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对对对，我们的荣幸。您刚到，坐火车很辛苦吧？吃了没？没吃一起对付口。”
葛优忽然热情起来，呲着俩大板牙跟兔八哥似的对潘虹说道。
潘虹冲他一笑，道：“还好啊，不怎么辛苦。”
然后就不搭理他了。
高远心里直乐呵，葛大爷这是霜后的萝卜——动了心了。
可惜啊，潘老师是个狠人，78年就跟米家山那货结婚了。
你这心动了也白动。
见葛大爷尴尬，无趣，脚趾头抠地，他把话头接了过来，笑道：“潘老师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儿吧。”
潘虹温婉一笑，道：“早听说北影厂伙食标准高，我今儿赶上饭口儿算是有口福了。”
“嚯！北影厂伙食标准高都传到巴蜀同行耳朵里去了，这可真叫我们感到与有荣焉。”谢园瞎咋呼道。
梁天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丫是北影厂职工吗？厂里伙食标准高不高，跟你有个屁关系？净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谢园敏捷地一扭头，居然躲开了梁天的巴掌，嘿嘿笑道：“失手了吧，奶奶个腿儿的，是人不是人的就扇我后脑勺，给我都练出肌肉记忆来了。
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丫想要干什么，你当我这门功夫是白练的？”
梁天：“……除了我谁还扇过你后脑勺啊？”
谢园瞧了瞧某人，哼了声，不忿道：“高老师！张丰毅！张铁霖！等等。”
这个“等等”涵盖的人数就太多了。
大家放声大笑起来。
高远翻个白眼儿，亲自给潘虹拉开椅子，请她落座。
这时候，林师傅的小儿子国庆端着个漆红的传盘走了过来。
传盘里放着四个凉菜。
他将凉菜摆上桌，问高远道：“高老师，喝点儿不？”
高远笑道：“喝点儿，阴天下雨的，喝一口儿下午回家睡觉去。”
国庆说声好，折回去拿了两瓶二锅头回来，起开后给几位男同志倒了个满杯，又去后面忙活了。
“楂楂要不要喝一口？”高远调戏査建英。
小查脸通红，扭捏道：“我不会喝酒的，高远儿你休想拉我下水。”
咦……
同学们谁不知道你人送外号千杯不醉啊。
真做作。
高远知道这个货当着偶像的面儿拉不下脸来，故意装淑女，也不点破她，笑道：“那你去找国庆要几瓶橘子汁，陪潘老师喝点儿。”
楂楂说好，起身颠儿颠儿去了。
热菜上来了。
糖醋鲤鱼，不是黄河的。
九转大肠，肠子是从菜市场买的。
芫爆肚丝和滑炒里脊丝看上去倒是色泽鲜亮。
红烧大虾味道也醇正。
高远端起酒杯，先把李文化、葛优、谢园和梁天介绍给潘虹认识，接着提了一杯，欢迎潘老师加盟。
潘虹抿了口橘子汁，扫视着除李文化之外的三位奇形怪状，噗地一笑，道：“都是名演员，葛老师的顾颜和四爷我都很喜欢，梁老师在《小院人家》中也奉献了精湛的演技。
就是跟这位谢老师不太熟，但您在《大撒把》里演的那律师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导就不用说了，《太极宗师》观众们太喜欢了。
有机会跟大家合作，是我的荣幸。”
什么叫周全？
这就叫周全。
一番话把在座的几位都夸了一遍，可见潘老师为人处世之周到、全面。
几位连说不敢当不敢当，您过奖了。
接下来就是喝酒吃饭，顺便聊一聊《顽主》的筹备情况。
小查三人算是彻底见识到高老师的忙碌程度了，这一上午他就没闲着，工作强度之大让三位姑娘连连咂舌。
“这也太忙了。”
“难怪高老师连回学校上课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一天到晚的，脚打后脑勺啊。”
“高远儿还需要上课吗？你俩觉得，咱们那些老师教授们还能教他点啥？”
“这倒也是，从他制作的几部影片中就能感受到，他对电影制作的理念，比咱们老师都要先进，在学校里上课，也只是空耗时间。”
三人小声蛐蛐着。
高远端着酒杯打了一圈。
一顿饭吃完已经一点半了。
高远让夏楠安排潘虹老师去招待所安顿下来，目送两人走后，又跟李文化聊了聊电影开机一事，这才和三位同学一起出了食堂，蹬着自行车往华侨公寓赶去。
李健群并无大碍，高远觉得这与身体素质有关。
他到家的时候，李健群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他往阳台一瞧，那张床单已经洗干净晾上了，不觉会心一笑。
“看什么呢？”高远走过来，挨着李健群坐下。
李健群像只猫一般钻进这孙子怀里，慵懒地说道：“也没啥好节目，喏，《话说长江》，科教类的。对了，刚才京城台重播《小院人家》第一部来着。”
被突破了最后一层防线后，李老师在高老师面前更加从容了，也更依赖高老师了。
她穿着件居家睡衣，光着两条腿，小脸儿红红的，引人犯罪。
高远抱着她，右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某个部位揉来揉去，感受着李老师凝脂般肌肤带来的惊人弹性。
再看看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细枝结硕果了这属于是。
“哦，这不很正常吗？这年头儿的电视台真没多少节目播放，好多地方台白天都不营业的，过了下午五点钟才开始播放节目，说到底还是产能不足造成的。”高远边摸边说道。
大小伙子啊，上辈子虽说吃过见过，但这不是又回来了嘛。
这具躯体正处在发现两条狗在街边上耸动都能邦邦硬的阶段，又刚开了荤，面对李老师这种级别的大美女，忍不住很正常。
李老师被他摸得娇躯一颤，忙打他一下，道：“别闹！我还疼着呢，你别强人所难啊。”
高老师贱嗖嗖一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要不，咱俩试试……”
“呀！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脏东西？小远子你思想太不健康了，我不要！”李老师被他教导得既羞又臊，感觉小远子脏了，严词拒绝道。
“嘿嘿，在杂书上看到的呗，《金瓶梅》就有好多这方面的描写，咱俩试试？”
“不要！”
“试试呗。”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