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他。”周京渡笑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什么更有趣的了。
“在他不设防的时候扇他两巴掌，踹他两脚，不需要多久他就会怀疑自己的神经出现问题。”
“可他去医院也根本查不出什么，慢慢的，他精神也会崩溃。”
周京渡抬眸看了眼还在暗喜都林管家，眼底情绪黑沉，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并不残忍了？”
沈朝雾想了想，眼睛亮了，“周京渡，你真聪明。”
一边说着，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的确。
她并不想剁掉林枫的双腿双脚，因为这样的人恐怕血也是臭的。
可沈朝雾也不想就这么便宜林枫，她又不是圣母，只有林枫得到应有的报应，她心里那口气才能咽下去。
恐吓他——
让林枫的精神状态处于高度紧绷之中。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完美的折磨手段了。
沈朝雾的执行力前所未有的强。
她上前猛扇了林枫两巴掌。力道太大，震得沈朝雾手心发麻。
不过很解气。
“啪啪——”
格外清脆的两声，林枫又懵逼了，“周总……您？”
“什么？”周京渡故作不知。
“您刚刚是不是又扇我巴掌了？”这个“又”字用的很灵性了。
“没有。”可惜这次周京渡毫不留情地否认了。
还补充了一句，“谁打你了吗？”
林枫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眼里直冒火。
“也不知道今天上怎么了，中邪了似的，总感觉有人在我头顶飘，还时不时踹我两下。”
周京渡:“……”
沈朝雾眨了眨眼。
他扯起嘴唇，懒得理会林枫，“林管家看样子上很讨厌那位沈小姐了。”
周京渡就是要让林枫心虚。
最好让林枫觉得，他这是做了亏心事被厉鬼缠上了。
男人凤眸发暗。
林枫嘴唇一哆嗦，他尴尬地笑了声，“怎么会……”
“听说沈小姐说被撞死的，死的时候眼都闭不上，估计是有什么仇怨还没来得及报。”
周京渡漫不经心道。
像是随口一说。
可林枫却不敢不当真，他这次是针吓傻了。
难不成，真是那个女人变成厉鬼找他索命来了？
林枫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发现。
“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林枫安慰自己。
“可也架不住怨气重。”
周京渡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始终把林枫的心脏吊在嗓子眼。
就是要让林枫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林枫差点哭出来。
“周总，您别吓我了。”他颤颤巍巍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林管家，你说是不是？”
周京渡指骨纤细修长，皮肤雪白，手背青筋凸起，他捏起品茗杯，慢吞吞递到薄唇边。
水液浸湿嘴唇。
他慢条斯理撩开眼皮，嘴角噙着一抹上扬的弧度。
可眼底却星点笑意也无。
“砰！”
林管家手指一抖，茶杯砸在地板上，顿时四分五裂。
嘴唇忍不住哆嗦。
他慌忙去捡地上的碎片，瓷片划破他的手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不，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林枫嘶吼着，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止不住的心虚和后怕。
那个死娘们死了还不肯安生。
闹这些幺蛾子。
他心里咒骂，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周京渡，然后膝盖一弯，噗通一下跪在周京渡面前。
“周总，周总您一定要救我！”
按理来说，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一下闹鬼这件事的真假。
可林枫竟然一点都不怀疑。
周京渡眼底一沉。
这足以说明问题了。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林枫坏事做绝。
他冷冷一笑，在林枫惊愕的视线里，冲着林枫面门狠狠来了一拳。
“砰！”
“啊——”
林枫尖叫一声，脸庞顿时青紫肿胀起来，没过一会就肿成一个猪头。
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捂着肿胀的巴掌印，林枫气得要死，“周京渡！你别太过分了！”
可一抬头，林枫好不容易硬起来的膝盖骨又软了下去。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神色清冷漠然，俊美的面容好似神只再世，可眼底却没有丝毫垂怜苍生的怜悯。
只有无尽的冷漠。
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甚至不用动手，脚一踩，林枫就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是夸张。
林枫深深把头低了下去。
“林枫，你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周京渡笑意不达眼底。
“周总，我……”
林枫脑袋里灵光一闪，“周总，您是不是为了沈朝雾的事情？”
“嗯？”
周京渡漫不经心甩了甩手腕。
面上扯出一丝薄凉的笑意，“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知道沈朝雾那个婊子的所有事！我相信周总一定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林枫十分自信。
可惜。
脸上的笑容还没存在三秒钟，周京渡的拳头又砸了下来。
这一拳头，直接砸碎了林枫的半颗门牙。
剩下的一半门牙摇摇欲坠。
“周总，你难道不是跟我一样痛恨沈朝雾么？”林枫吐了一口唾沫，呸道。
“沈朝雾那个贱人不识好歹，分明已经是被沈家抛弃了的，她还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我看她不过就是一头丧家之犬，我看上她是这个贱人的福分，可这个贱人三番两次拒绝我，就算她死也是活该。”
林枫恶毒的咒骂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朝雾杀了他全家。
可是，沈朝雾只是拒绝他。
男人总是这样，自大又容易破防，如果他向任何一个女人示好，哪怕是被委婉的拒绝，他也会心生怨恨。
然后找机会伺机报复。
周京渡蹙了蹙眉，他不太明白林枫这种恶意是从何而来。
可他能够感觉到当时沈朝雾该有多无助。
他眼底情绪黑沉。
“林枫！”周京渡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声道，“你找死么。”
“你算是什么东西。”周京渡懒得说更多，只是看向林枫的眼神格外凌厉。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沈朝雾的过去。
并不光彩，甚至是周京渡从未预想过的惨淡。
喉咙像是堵了一团火，烧的他耳朵痛。
只想趁早把怒火发泄出去，而林枫就是这个可怜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