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浅薄愚蠢之人,如同过江之鲫,比比皆是,叶云懒得反驳。
沈艳看到叶云不动声色,只当他心里有鬼,眉宇间有幸灾乐祸之意。
“哼!老公,为人处世,就是要和气生财。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和王总很不对付。薛神医既然是王总和南宫世家的朋友,多半不会给你面子的。”
“小瑶这个病,全龙国的神医都对付不了,只能静养。你这个当爹的,偏偏对她纵容得很,让她满世界的旅游,到处瞎胡闹。这岂是看病的态度?”
沈艳得意地朝继女马瑶翻了翻眼皮。
“我乐意,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
马瑶恶狠狠地瞪了后妈一眼。
叶云心里寻思,马瑶这女孩和后妈的关系,看来是挺紧张啊。不过这种有钱人家的狗血剧,倒也不足为奇。
马健目光凝重:“薛神医这个老狗,肯定跟王家和南宫世家同穿一条裤子,他下毒害我,不见得是临时起意。人家的刀子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就是屈膝投降,他们也不会放过马家。”
听马健说得严重,沈艳心里咯噔一下,甚是害怕。
“老公,你脾气暴躁,没有跟王总的人冲突吧?”沈艳声音发抖,试探着问道。
“王勇的狗腿子用枪指着我,难道还得给他们好声色?”马健冷哼一声。
“什么?你……你得罪了昌盛集团的王总?”沈艳面色一变,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
“今天在停车场,王家的一帮狗腿子当众羞辱我,还要欺负这位木小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给了他们一点儿教训。王勇要是想斗,那就斗到底好了。”
马健声音平淡,眼睛里却闪烁着怒火。
沈艳失魂落魄,跌坐在沙发上,嘴里念叨:“惹下了如此凶神,这下如何是好……人家要是斩草除根,我和小成也逃不过一劫……”
“对了!你给小成说一句,这几天咱们和王家的关系比较紧张,不要出门,就在家中呆着!”马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你这是失心疯了吗?为了一个外人,得罪了昌盛集团,就咱们这点儿家底,哪够人家收拾的?”
沈艳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声色俱厉。
“我们老马家的创始人,乃是叶将军麾下的部将。本就是凭着军功和武力在沪上站稳脚跟的。如今被小人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是全面开战。马某也做好准备了。”
马健将双手放在茶几上,声音刚毅深沉。
看到丈夫如此表现,沈艳终于破防了。
“我不同意!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天天跟人家斗有什么意思?低一下头不就好了吗?王家的背后是金陵南宫世家,人家就是拽一根汗毛,也比咱们的腰还粗,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就凭咱们家里这五十多个保镖?还有你那个会武功的宝贝儿子马源?”
“你祖父是叶家的部将,那又如何?自以为武功高强,谁也不放在眼里,还不是被人家一刀刺穿了脑袋,死得不明不白?叶家也是薄情寡义。眼见你祖父送命,也不来为你出头!”
沈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啪!
马健忽然狠狠一掌拍在木制茶几上,茶水和点心落的满地都是。
“这次是王家欺人在先,我马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绝不会当昌盛集团或南宫世家的狗腿子,他们要来就来吧!”
马健声音雄厚,傲然挺立,魁梧的身躯如同大山一般。
“马家主,好气势!”
叶云忍不住出口称赞。
听到这个陌生骗子在一边拱火,沈艳心头更怒,恶狠狠地瞪了叶云一眼,恨不能将这臭小子狠狠暴打一顿,轰出门去。
“好!好!若是你马家再被人家挤压得抬不起头来,我沈艳可不当你们的陪葬品。”
沈艳说罢,站起身准备离去。
忽听大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几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十分刺耳。
“天王老子的宅子,咱哥们也能进去,你们马家算哪根葱?敢拦我们王家的人?”
“欠钱是大爷啊?再不让开,把你们少爷撕了喂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马健眉头一皱,心里又惊又怒。
讨债的?
可是自己貌似没有欠过什么债务啊?
同时还传来了马府保镖的呵斥声。
“这里是马家府邸,不是菜市场,不得硬闯。”
“想见我们家主需要预约,赶紧滚出去。再耍赖我们就要动武了!”
马健面色一变,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难道这是昌盛集团的狗腿子,已经欺负到自己家门口了?
“放他们进来!”
马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却见十几个黑衣壮汉,簇拥着自己的小儿子马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马成显然是挨了打,鼻子还在淌血,头发乱蓬蓬如同鸟窝,一身名牌西服被人家扯得七零八落。
看到儿子受苦,沈艳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却被黑衣壮汉挡住。
“哈哈哈,马家主,别来无恙?想死小侄了!”
这群不速之客当中,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穿着藏青色的名牌西服,身形瘦小,皮笑肉不笑,脸上带着阴险桀骜之色。
马健认了出来,此人名叫王哲,是昌盛集团老总王勇的侄儿,在沪上经营一座酒店,黑白通吃,为人最是奸猾刻薄。
“哼!王贤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犬子如何得罪你们了?”马健冷冷问道。
“马家主,您家公子在小侄开设的会所内玩牌,一连输了两千多万。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又道是子债父还,合情合理,马家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不会赖账吧?”
王哲笑得高深莫测。
“你……不肖逆子!”
马健盯着不争气的儿子马成,强壮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一口气堵到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