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院,苏惠云脸上的余温终于散去。
她松了口气,这下弘志总不会觉得自己忽视他了。
苏惠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研究小队的几位成员都在里面站着,其中还包括李海洋。
李海洋看见苏惠云来了,眼睛亮了亮,朝着苏惠云打招呼:“惠云姐,你来了。”
“嗯,大家辛苦了,现在咱们研究出来了第一批药,得赶紧投入使用,让那些志愿者试试药效如何。”
李医生站出来:“我们都明白,惠云,希望这款药不要出啥问题,这样咱们就能直接定下,要是重新返工,那简直太痛苦了。”
医院里大多都是医生,制药原本就是个麻烦事,国内的专家都没几个,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摸索,排除相克的药材,避免副作用。
幸好苏惠云提前把资料找全了,大家了解这白粉的原理和制造过程,寻找与之相克的东西,熬了一个星期的大夜,总算是把这药做出来了。
就在这时,刘慧推门进来:“你们这个配方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给病人服用,看看效果吧。”
苏惠云点点头:“知道了,刘主任。”
刘慧把尽量放在桌上,一脸严肃地说:“京市下面的村庄又爆发了几例这样的案子,肯定是有奸细在作祟,这段时间大家都多加小心,特别是有关于医院的资料,绝对不能外泄,知道吗?”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不免有一丝恐慌。
明明之前的白粉都被消灭完了,这段时间却又重新猖獗起来。
听说那些公安严刑拷打了贩卖白粉的人,也没得出来什么有用线索。
苏惠云轻叹了口气,莫名想到了李如意。
这李如意实在诡计多端,最后一次发现她的线索是在火车站。
江弘志带着人追过去的时候,李如意已经上火车走了。
现在交通不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这个案子只能就此搁置。
但那些公安对着两人保证,如果是发现了李如意的线索,会立刻通知他们。
一直到现在,这事儿也杳无音讯。
苏惠云心头郁闷,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在日常生活中提高警惕。
刘慧转头看着苏惠云,脸色缓和许多:“对了惠云,刚刚公安同志打来电话,说是李向军在监狱里瘾犯了。”
苏惠云很是惊讶:“李向军也吸了白粉?”
刘慧点点头,唉声叹气:“我原本还以为这李向军就是个坏蛋,故意坑害村里的百姓,但现在看来,他也是被人蒙骗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吸食的白粉是害人的东西。”
“那些公安说了,现在他完全不配合审讯,经常大喊大叫,就像是一个疯子,如果这药没啥问题,你就让人给他送上一份,不然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
苏惠云拿起桌上的那瓶药丸,朝着病房走去。
里头的几人都很吃兴奋,他们搓搓手,一脸期待地道:“惠云,我们总算是等到了!只要是吃下这颗药丸,我们就不用再受罪了,对吧?”
“那肯定是啊,这些药丸都是医生亲手研究出来的,肯定没啥问题,咱们吃了就能解脱。”
“惠云啊,求你给我一颗,我是你三叔,小时候可没少给你买吃的。”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朝苏惠云露出央求的目光。
苏惠云忍俊不禁,把药瓶递给他们:“一天三次服用,这里是你们两天的用量,要是吃完这药,身体有什么不适的症状,一定要及时喊人,知道吗?”
大家点头如啄米,虔诚地把那药瓶接过来:“知道了,谢谢惠云啊!”
他们从瓶里磕出药,迫不及待地往嘴里一丢。
现在他们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一旦瘾犯了就需要打镇定剂,而且一晚上要发作三四次。
每次都觉得有无数蚂蚁在啃食他们的心脏,这钻心的疼痛让他们晕过去又被疼醒,觉得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是这药效果好的很,吃下去就能好起来,那倾家荡产也得买啊!
苏惠云叮嘱他们按时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扭头出了病房。
回到办公室,赫然发现桌上摆着一张纸条。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纸条随风摇曳,不知为何,苏惠云心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过去,把纸条打开,上头写着一行字:“苏惠云,你能不能来见我一面?”
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样,苏惠云都没认出来是谁的字迹,干脆丢到一边,也没管。
但很快,一通电话打到了医院:“请苏惠云同志去公安局一趟,那李向军死不开口,还说只有等苏同志来了他才愿意说。”
面前两个公安同志略显为难:“苏医生,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苏惠云捏捏眉心,这李向军还真是麻烦!
但面对审讯,他一个字都不肯说,被人打了十几鞭子都不开口。
这些公安同志没了办法,只好来医院里请苏惠云。
苏惠云轻轻点头:“好,那我跟着你们去。”
两位公安如释重负,带着苏惠云回了公安局。
刚进走廊,苏惠云就听见不远处的审讯室里传来阵阵吼声:“都说了必须把她请过来,哼,只有苏惠云来了,我才肯跟你们说。”
苏惠云冷笑两声,站在审讯室的窗外,看到李向军拍着桌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唏嘘。
都这种时候了,李向军不会以为见了自己,这事还有转机吧?
有公安开门,把苏惠云请了进去。
看见苏惠云,李向军的眼睛亮了亮,浑身像是过电的那般,下意识往苏惠云那边凑:“惠云,你来了惠云,听说你最近在造药,只要那些人吃了药没事,是不是就能不追究我的罪?”
他神情近乎癫狂,一个劲儿的挣扎,可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根本挣脱不开。
苏惠云平静地坐下:“想多了,你故意贩卖白粉,最少也得坐上十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