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样子,白德辛嘴角一抽,哪还敢说话啊?
“不,刘司令,我哪敢说苏小姐的不是?您今天来探望我,我真是不胜荣幸。”
“这几天躺在病床上,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啊,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性子急,想要多指导苏小姐。”
“可能是说话语气有点冲了,让苏小姐有误会,还让您亲自跑一趟,哎呦,真是对不住啊。”
白德辛双手合十,对着刘建天道歉。
刘建天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冷笑:“你刚才还虚弱的喘气都困难,这会儿怎么又能一口气说这么多?”
白德辛身子一僵,缓缓向后倒:“刘司令,这不是看见您,我太高兴了吗?您来到这病房,把病气都给我冲散了许多!”
白德辛一脸殷勤,小心地盯着刘建天的脸色。
刘建天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看样子心情不错:“行,那我原谅你。”
他对着旁边的随从递了个眼色。
随从恭敬地倒了杯热茶,递给刘建天。
刘建天慢慢悠悠地走到病床前,把那热茶递给他:“副院长,既然你病了,就该好好休息,别老插手医院的事,对了,上头没说给你实权,那你就老实的混吃等死,别老想着管不属于自己的事!”
这是刘建天亲自递的茶,白德辛哪敢不接?
他硬着头皮,两手把茶杯接过来:“知道了,多谢刘司令的指点,我一定铭记于心。”
手里这茶烫的厉害,白德辛两手一个劲地哆嗦,下意识想把这茶放在窗台上。
刘建天眼神锋利:“怎么,副主任是看不起我?连我递的茶都不喝?”
白德辛倒抽了口凉气,看着茶中冒着腾腾热烟,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这么烫的茶,要是喝下去,岂不是得把他这喉咙给烫化了?
偏偏刘建天就站在病床前,看见他两手抖得跟筛子似的,还是没有开口让他放下,白德辛只能硬着头皮抿了一口。
滚烫的茶水涌入喉咙,白德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的把那杯热茶放到窗台上。
现在他哪里还敢装病?
要是把这杯热茶打了,那就是下刘司令的面子,别说他这副院长的位置保不住,就连整个医院也得遭难啊!
“多,多谢刘司令啊,只不过是喝杯茶,我自己来就行,哪里敢劳烦您动手啊。”
白德辛笑的格外尴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院长推门进来。
他脸上挂着恭维的笑,开口道:“刘司令,听说你爱喝龙井,这是我从南……”
他话还没说完,看了眼光着脚丫子站在窗台口的白德辛,瞬间懵了。
嘿,前几年还说这白德辛病重的很,一卧不起,要是情绪激动,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院长放心不下,硬着头皮走进来,想调和两人之间的矛盾。
现在白德辛的脸上只有尴尬与无措,哪还有半点病气。
看见院长进来,他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那般,小步走过去:“院长,你来了。”
刘建天脸上扬起讥笑,甩甩袖子:“院长,你来的正巧啊,我看这副院长生龙活虎的,也根本不像是个病人!”
院长脑门上直冒虚汗,只知道朝着刘建天笑:“哎呀,是吗?刘司令,肯定是您来了,带来了好运,让这副院长的病也减轻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白德辛,脸色极其难看。
草,早知道这狗东西是装的病,自己说啥也不进来了,现在还不是跟他一样被架在火上烤。
这刘司令也不是个善茬,当初带着百余人就敢突袭别人上千的部队,现在来到医院给闺女撑腰,哪会让这副院长好过?
院长吞了口唾沫,无助地望着大门,现在他走,还来得及吗?
这该死的白德辛还敢装病,院长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等把刘司令送走,自己一定得好好教训他!
白德辛脑袋汗涔涔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刘司令,我,我这病好多了,多谢您前来探望,等我有时间了,一定上门回礼!”
刘建天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嘲讽的弧度更深:“我可担待不起啊,副院长,你三番五次找我女儿的茬,我倒是想问问,惠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白德辛顿了顿,刘建天脸色阴沉,拳头敲着桌子,砰砰作响。
“难不成就因为她是我老刘的闺女,你要针对她?”
此话一出,副院长腿脚发软,扑通对着他跪下了:“咋可能啊,刘司令,您是开国大将,也是整个华国的功臣,我哪可能会故意针对……”
“呵呵,那就收起你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把戏,我闺女惠云从没弄虚作假,一直是拿真本事吃饭,我也不想让某些恶心人的玩意儿脏了她的眼。”
“如果再有下次,别说是旁人,就算是这院长,我也照样罚,还要请国家元首亲自过来,看看我老刘这事做的到底妥不妥!”
刘建天站起来,伸手拍了两下桌子,高大的身形尽显压迫感,脸色不怒之威。
白德辛羞愧难当,恨不得匍匐在地上:“是是,我知道了刘司令,请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现在他没了昨天半分的傲气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更像是一条被打断脊梁骨的狗!
“哼,你还欠我闺女一个正儿八经的道歉,要是明天做不到,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院长站在旁边,脖子缩的跟鹌鹑似的,根本不敢应声,只想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没能如愿。
刘建天那锐利如鹰隼的眼神瞬间锁定他:“院长,我也给你提个醒,别以为我家惠云性子柔,是个好欺负的,她背后有我撑腰,你也少拿官威来压他,要争论官威,你也比不过我!”
刘建天这话说的霸气。
院长看着脑门上的汗,嘴唇直哆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德辛,恨不得自己也跪下去:“我,我知道了,刘司令,这事也赖我,你放心,往后我肯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