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天这话掷地有声,面容异常严肃。
陆芗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完了,他昨天才承诺过李青峰绝对不会把这事上报,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青峰还特地给他送了几百块的大礼,好烟好酒都快被自己造没了,可谁曾想刘司令找来了。
不是说李青峰的夫人无权无势,连双亲都没了,根本没人替她撑腰。
好他个李青峰,竟然敢骗自己!
陆芗气得直咬牙,偏偏这刘建天压迫感极强,他哪敢推辞:“刘司令啊,您先坐,我们慢慢说。”
“必,我部队里还有事,不想留在这跟你浪费时间,告诉我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还是说你就没打算办?”
刘建天眯了眯眼睛,脸色更加难看。
陆芗吓坏了,他急忙摆摆手:“哪会啊?刘司令,我们这是公安局,就是要为百姓主持公道的,只是我前两天出差,忙得很,没顾得上看,我现在就处理!”
陆芗后背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让人把那资料从办公室里拿出来。
他装模作样的把那封举报信和照片看了看,又抬头看向王柔:“您就是李青峰的夫人吧?上头的情况属实?”
王柔不假思索地点头:“没错,李青峰骗了我整整十年,现在还非要跟我离婚,想扶那个小三上位,他们两个这不就是搞破鞋?按照规矩,就应该拉去游街示众,还得吃几年牢饭!”
陆芗扯扯嘴角,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
陆芗只能硬着头皮应道:“你说的没错,我仔细看了看这证据确凿,就该把人抓起来,你们两个,这就把李青峰铐来!”
陆芗扭头,对着两个公安命令道。
两个公安站起来,行了个标准的礼:“明白了,局长!”
他们带着人火速出发,屋子里只剩下了陆芗和苏惠云他们。
陆芗笑得脸都僵了,就差跪下给刘建天磕头。
李贤淑双眼红了,小声说:“他还说刘司令家里有个累赘,说我是神经病,之前我担心惠云,精神状况是不大好,可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他为啥用这种话说我?”
陆芗心里一咯噔,腿软了。
刘建天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子:“踏马的,陆芗你是不想活了?老子的家事也是你能胡乱造谣的?”
刘建天拽住陆芗的领子,怒气冲冲,抬手就往他脸上扇。
陆芗立马闭眼,嘴跟机关枪似的:“对不起司令,这是有人跟我说的啊,我不知道,也怪我对您和夫人了解的少,夫人,请您原谅我这一次,下次我绝不会再……”
“砰!刘建天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呸!你还想有下次?老子这就要了你的命!”
刘建天往他裆部踹了几脚,又扇了几个巴掌。
眼看着陆芗被打得头晕目眩,已经站不稳了,苏惠云赶忙上前,假意劝了劝:“爸,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能动手。”
陆芗疼的直抽抽,可偏偏这人又是自己惹不起的,只能认栽。
他捂着肿胀的脸,努力扬起一抹笑,给刘建天敬茶:“刘司令,今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了,夫人,苏小姐,你们也别同我一般见识,这案子我一定好好经受,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讨好地看着刘建天,把茶杯端到他面前,端的手都快僵了,刘建天终于接过。
他把那杯茶重重的放在桌上:“你的人还真是够慢的!”
陆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说着好话。
见刘建天不理他,又立马挪到苏惠云跟前,一个劲儿地弯腰道歉。
陆芗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他才刚上任半年,平日里过的都是风光日子,今天可算是碰上硬茬了。
可他在夜校了解过苏惠云的情况,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咋摇身一变成了司令的闺女?
听说这刘司令一辈子建功立业,没啥可遗憾的。
要说命运对他不公,那就是跟妻子唯一的女儿丢了,妻子也变得神经失常,整个家是他一手撑起来的,可怜又可敬。
难不成苏惠云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陆芗虎躯一震,心凉了半截。
完了,之前他们在夜校得罪了苏惠云,刚才还说话那么难听,往后是少不了被刘家针对。
陆芗心头懊恼,自己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见自家夫人红了眼眶,刘建天心疼的不得了,当着几人的面把李贤淑搂在怀里:“好了,不哭不哭,谁要是欺负你,老子就一拳打掉他的牙!”
陆芗哭丧着一张脸,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他暗暗咬着牙,今天出门该看个黄历的!
约莫过去半个小时,李青峰被带到公安局。
他昂首挺胸,脸上不带丝毫胆怯,闲庭信步地进了局里。
那模样,自在的像是回了家。
“陆局长,叫我有啥事啊?”
还没正式迈到屋里,他那声音就隔着门传来了。
陆芗舒了口气,这死东西可算是来了!
刚进门,看清沙发上坐着的那几人的脸,李青峰动作僵住,神情有些尴尬。
陆芗立马走过去:“李副局长,你来了,先坐下吧!”
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道:“李副局长,这事儿你做的可不地道,你夫人亲手写下的举报信,还有这些照片作为证据,你还有什么想辩解的么?”
李青峰徐徐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道:“我跟他早就没感情了,十年前就已分居,我天天住在单位,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不是出轨,也不认这些证据!”
王柔立马站起来,情绪很是激动:“李青峰,那你当初为何不说?你拖了我整整十年,现在还好意思说没出轨,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刘建天拍了下桌子:“没扯离婚证就不算离婚,李青峰,你是个男人就该敢做敢当,别让我瞧不起你!”
李青峰脸色难看,朝着刘建天鞠了一躬,但态度不卑不亢:“刘司令,我承认我有错,但我跟他已经分居十年了,难道还要按正常夫妻出轨的刑罚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