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眯了眯眼睛,“猪妹妹好像很富裕啊,不知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个说来话长,”朱元元挽上胡菲的胳膊,拉着她往楼上走,“我们上去细说。”
朱元元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司坊,“胡姐姐的相好是哪位公子,我今日就点他了。”
司坊这次没有拦着,而是吩咐管事,“让子秋准备见客。”
上了二楼,胡菲拉着朱元元往左侧小跑着前进,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她平顺了下呼吸,敲了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脸上带着同色系的面纱,只有一双剑眉星目露在外面。
他看到门口的胡菲后,眉头蹙了蹙,“怎么是你,他们为什么会让你上来?”
“子秋,”胡菲眼含深情,甩开朱元元的胳膊,抱住了子秋的腰,“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我母亲到底让人和你说了什么?”
“胡小姐请自重,”子秋把胡菲轻轻推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回家去吧。”
子秋想关上门,朱元元伸手把门挡住,“别关门啊,你得让我们进去!”
子秋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个女人,年纪看起来不大,相貌是一个比一个好。
“你们是……”
“子秋,这位是朱小姐,”管事气喘吁吁跑过来,“她今日点了你的牌子,要好生侍候着。”
子秋微微颔首,“是!”
“朱小姐请。”子秋让开位置,让朱元元和凌七走进去。
房间里燃着香,是松木的清香,布置典雅,两道屏风把房间一分为二,里面是寝室,外面是见客的地方。
正中间摆放一把古琴,一旁的案上放的是沏茶的一套工具。
看来这位叫子秋的公子,才艺应该是古琴和茶艺。
朱元元和凌七进入房间后,子秋就要关门,他想把胡菲关在外面。
胡菲急了,“猪妹妹,你别把我扔外面啊!”
朱元元回头,眨眨眼睛,“胡姐姐,你站外面做什么,快进来啊。”
胡菲弯下腰从子秋的腋下钻进了房间。
她和朱元元席地而坐,凌七坐在朱元元身后。
子秋站在她们面前,“朱小姐是想喝茶,还是想用些酒水?”
“胡姐姐,”朱元元拿不定主意,便问胡菲,“这里的酒怎么样?”
胡菲点头,“好喝,特别好喝,先上两壶竹叶青,再来几个下酒菜。”
子秋没动,而是看着朱元元,“朱小姐想喝什么?”
“就按胡姐姐说的来。”朱元元说道。
子秋走到一处拽了下悬着的一根绳子,很快有人进来了,子秋把朱元元要的东西重复了一遍。
等人离开,子秋坐在古琴旁,“朱小姐,可想听古琴,我正好新学了一曲。”
朱元元点了下头,“你弹来听听。”
子秋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发出低沉的琴声。
琴声期期艾艾,像是在倾诉心中的不满,讨伐着负心人。
期间,酒水和小菜送了进来。
朱元元和胡菲一人守着一壶酒,自斟自饮。
朱元元端着酒杯,看着子秋弹琴,眉头蹙起,“我怎么觉得子秋很像一个人,尤其是弹琴的时候。”
“噌……”古琴的琴弦断了一根,子秋停了下来。
胡菲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揪住了朱元元的衣领,目露凶光,“说,谁派你过来接近我的?”
凌七要抽刀,被朱元元按住了,“七七冷静,胡姐姐在和我开玩笑呢!”
凌七坐回原位,眼睛紧盯着胡菲,如果胡菲敢做什么,她才不会管胡菲的母亲是谁,欺负小姐的人都别活。
“胡姐姐,”朱元元握住胡菲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胡菲的手憋了下去,她假装咳了两声,“胡姐姐您快勒死我了。”
胡菲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它怎么不听使唤了?
她想挣脱朱元元的手,却纹丝未动。
朱元元把胡菲的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还端着酒杯,她一口喝干杯中酒,“嘶哈,好酒。”
“猪妹妹,你弄疼我的手了,”胡菲很快又变了脸,又变回嬉皮笑脸,“没看出来你还会些功夫。”
朱元元松开了她的手,“胡姐姐在外面要冷静些,要不然很容易得罪人,还会伤了人心。”
“呀!子秋公子的手好像受伤了。”朱元元瞥了一眼对面的子秋,他青色的衣衫上多了几滴鲜红。
胡菲这才想起子秋,她抬眼望过去,也看到他衣衫上的血渍。
“子秋,你伤到哪里了?”胡菲起身走到子秋的身旁,抓起他两只手细看。
是右手手背被断弦割破了,伤口还在冒着血。
胡菲拿出手帕按住他的伤口,帮他止血,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我母亲派人来和你说的就是这个?”
子秋闭上了眼睛,“胡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子秋不胜感激。”
“子秋,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误会,”胡菲握紧子秋的手不放,“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会娶你回家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母亲会同意的。”
子秋微微摇头,“子秋身份低贱,你娶我进门,只会让人诟病,成为别人奚落你的理由。”
“子秋不在乎是谁的替身,只希望胡小姐不要因为子秋的原因而受到任何影响。”
真的好感人啊!朱元元看戏看出了眼泪,她转身抱住凌七,“七七,不管任何流言蜚语,我这辈子也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凌七早就习惯了朱元元的疯癫,她配合地抱紧朱元元,“属下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也要永远陪在小姐身边。”
朱元元笑了,扬起脸,亲了凌七的脸颊一口,“就这么说定了。”
凌七身体僵住了。
胡菲和子秋也僵在原地,他们诧异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女人。
朱元元松开凌七,起身走向胡菲,“胡姐姐,需要帮忙吗?”
胡菲胡乱摆着手,大喊道:“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