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斜斜的的洒在医院。
商北枭踏着阳光,走到病房,就看见花昭手里正拿着出院通知单。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
商北枭立刻走过去,将花昭抱进怀里,在花昭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七在旁边推着婴儿推车。
商北枭松开花昭之后,反复的检查婴儿提篮。
小七站在旁边骄傲的说,“小小的薄毯是我铺的,那个小鸡的毛线玩具也是我放在里面的,我希望弟弟可以开开心心的!”
商北枭半蹲在地上,听到小七的声音之后,抱了抱小七。
小七瞬间脸红了,“唉呀,我都是个大女孩了。”
花昭忍俊不禁。
不多时。
护士推着小推车过来,“商先生商太太,孩子来了。”
小推车推过来。
花昭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
小心翼翼的将躺在小推车上面的小九抱起来。
护士解释说,“刚刚做完心电图之后,就把医院里的襁褓换成了你们带过来的襁褓,的确比我们医院里的要软要舒服嘞。
我在小推车上面放了一张医用床单,都是一次性的,所以你们回家之后不用给孩子换襁褓洗澡,因为咱家宝宝体质有些弱,洗澡什么的不要太勤快。”
花昭连连点头。
将小九抱在怀里,轻轻的晃着。
花昭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了一团温热,孩子细软的胎发扫过手腕,带着一股甜甜的,纯纯的奶香。
当那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睛,冷不丁的和母亲对视。
花昭眼泪滚滚而至。
某种炙热的情绪猛地撞击着胸腔,酸涩,愧疚以及喜悦,在身体最深处横冲直撞着。
怀里的小东西轻的不可思议,但有好像有万斤之重。
花昭轻轻的垂眸。
在小家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家伙扭了扭身子,声音依旧很小,像是刚出生两天的小奶猫哼哼唧唧。
花昭笑中带泪,“小九宝宝,妈妈爸爸带你回家了。”
小七小声说,“还有最最最爱你的小七姐姐。”
花昭微笑勾唇,“对的,还有最爱你的小七姐姐,”
小七又补充,“还有在家里等你的小八姐姐。”
花昭又重复了一遍。
小七终于满足了。
踮着脚尖看着花昭把弟弟放进了婴儿提篮里。
小七赶紧帮商北枭一起调整遮阳蓬的角度,“弟弟的眼睛弱弱的,不能被太阳光照到呢。”
调整之后。
商北枭提起了婴儿提篮。
花昭牵着小七。
一家人告辞了医生和护士,终于可以回家了。
到商家老宅门口。
小七哎呀一声,“那个是楚屿山家里的车,我记得车牌号。”
商北枭皱眉。
车停下来之后。
商北枭继续提起宝宝的提篮,走了两步。
楚先生就从车上下来了。
他满脸堆笑。
讨好的样子。
商北枭更觉得事情不对。
商北枭皱眉。
楚先生走过来和花昭点点头,然后说,“屿山妈妈知道宝宝今天出院,所以带屿山过来,母子两人已经进去了。”
花昭感激的点点头,“楚先生怎么没有一起进去?”
楚先生搓了搓手,余光扫着商北枭,“我想和商先生说两句话。”
花昭恍然大悟。
就要把商北枭手里的宝宝提篮接过来。
小七撇了撇小嘴。
双手背在身后。
脸上带着对楚先生的埋怨,“出轨的男人都该死。”
奶声奶气的话一出。
楚先生脸上的尴尬实在是难以消退,只能装作没听见。
但是小七生气了,又提高自己的声音,“你都出轨了,你都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狐狸,你不是楚屿山的爸爸了,你以后不要来我们家。”
花昭轻柔的捏了捏小七的鼻子,“不许这样说哦。”
那声音。
温柔的根本不像责备。
楚先生也心知肚明,花昭根本没有责备小七的意思。
商北枭没有将宝宝提篮给花昭,虽然宝宝不重,但是提篮还是有些分量。
商北枭直接扫了楚先生一眼,“进来吧,有话来我书房说。”
楚先生这才跟上去。
一进客厅。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小七迅速跑在最前面,伸开自己肉肉的小胳膊,“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弟弟没有见过那么多人会害怕的,大家都散开,一个一个看,千万不要吓到弟弟。”
小七在旁边像一个守卫着交通的小交警,特别称职。
商北枭带着楚先生到了楼上书房。
楚先生站在商北枭面前。
略显慌张。
商北枭对楚先生的怀疑更是甚嚣尘上,“说吧,找我干什么?”
楚先生眼睛通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商先生,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做错了事情,但是我请你再帮我一次,我求你了……”
商北枭眯着眼睛,并没有让楚先生起来的意思,“究竟怎么回事?”
楚先生痛哭流涕地说,“前天晚上,她又给我打电话了,说自己不是骗子,说她现在被人控制了,说了很多很多,说的很像真的,我就当真了。
我就联系到了绑匪,给了对方很多很多钱……我把公司抵押给了一个民间机构……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抵押给银行,银行也不可能给我钱,我抵押给了高利贷……”
商北枭看着楚先生,心里已经平静若水。
当初他说什么来着?
当初他就说若是那个女人再次回到楚先生身边,向楚先生诉苦忏悔,楚先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原谅那个女人。
事实果然如此。
甚至那个女人都没有亲自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已经再次沦陷,就已经再次迷失了理智。
事实证明,出轨过一次的人一定会有接二连三。
商北枭笑了笑。
不知道是笑当初自己帮楚先生的愚蠢,还是笑楚先生的愚蠢。
“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银行最起码还会顾及法律,但是这种高利贷的民间机构完全不会,他们说我要是还不上钱,就把我杀了,把我卖器官,他们根本没有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他们甚至要对我儿子下手,商先生……”
“这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上次你来找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婚姻中,忠诚是最基本的底线,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楚屿山母子两人自始至终没做过什么,换来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伤害。
你把公司抵押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母子两人日后的生活?你没有想过,你只是想,你要在那个女人面前,做一个从天而降的骑士,你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蛮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