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才得练,来让我的亲兵带你你的人一起过河!”
李承乾见状不由暗道这刘伯英事儿真多,
就这么渡河完全是暴露在大庭广众一下,飞快翻身下马,而后抓了一把泥土在脸上抹了一下。
泥汤腥臭味扑鼻,给他弄的差点没吐出来。
强忍着,夹嗓子喊道:“裴俺们愿意渡河一试!”
虽然声音有变化,但裴行俭还是听出来是李承乾说的。
当即放下心来,点头道:“哈哈,刘大哥,你看老弟这军心还可以吧?”
“嗯,不错,倒是有勇士。”
这时第一队士兵已经渡河完成,李承乾也及时向身旁忽悠他的亲兵使了个眼色。
一起出列后,为防出问题,他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策马上桥。
上去后才发现,并没有看的那么危险,而且可能是马这玩意本身识水性的原因,不慌不乱慢慢向前走。
而且渡桥只是上下起伏,却并不左右晃。
他们一行人过去后,后面速度就更快了。
两个时辰后,大军已经全部渡河完毕,到达水寨之中。
李承乾眯着眼看向眼前水寨,不由暗暗咋舌,怪不得安史之乱时唐军能凭此地挡敌军百日。
这地方依水而建,主体是在一高约十来米的山丘之上。
上面箭楼林立,最高处还架无数弩车,粗略估计得有个三四十。
再仔细看去,暗处还有无数隐藏箭楼,这让整个寨子让人看着就有种恐怖的感觉。
这地方自己必须拿到手中,不然万一在河东道的受挫,可就没退路了。
自己现在得想个办法和裴行俭联系上。
刘伯英抬手抹了把啊脸上雨水,豪迈一笑。
“守约,走进寨一叙。”
裴行俭面露犹豫之色,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眼神不住飘向身后人群,想要寻找李承乾身影,眼睛一亮还真就看见了。
其实人是认不出来,主要胯下战马他认识。
李承乾见状心中一喜,微微做了个点头动作示意其同意。
裴行俭何其聪明,知道这同意,就意味着陛下要拿下这渡口了。
而且他在见到这座雄壮水寨后,心中有想将其拿下的心。
想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如此可太对不起伯英大哥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
因为他从来没认为自己背叛了大唐,其实跟随李承乾的一众将士也都没这么认为。
谁赢谁名正言顺,谁输谁叛军。
脸上露出同样豪爽笑意,眼睛看向远处波涛汹涌的河水。
“哈哈,好吧,时间还有富裕,如此壮丽风景也算难见,守约边和刘大哥叙谈一番。”
“好!”说着他一挥手:“给来的这些兄弟找个干净地方休整。”
这水寨主体下面非常庞大,宛若一座小型城池,倒也容得下人马休整。
李承乾此时大脑疯狂运转,这次不同以往,不能用身份忽悠。
如此要拿下这水寨,必须占领至高处的床弩和箭楼,但问题是自己并不清楚这水寨构造。
思考时,大军已经开动向下面营房走去。
当即用眼神示意周围亲兵,默默跟在裴行俭身后。
刘伯英倒也没怀疑,毕竟一个将军有亲兵跟随是在正常不过的。
进入营寨之中,自然是盛情款待,一番觥筹交错。
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酒宴方才结束。
到了房间后,本来有些醉意的裴行俭双眼锃亮,跟贼似的轻轻敲击房间墙壁。
他旁边住的就是李承乾一行人,果然片刻后,那头就传来李承乾的声音。
“我一会过去找你。”
片刻后,房间门从外面打开。
裴行俭急忙起身,就要失礼。
李承乾一摆手示意其别动,然后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外面,示意小心隔墙有耳。
二人走到桌子前,以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字沟通。
“咱们必须要将这营寨夺在手中。”
“末将同意。”
“一慢不日一块,就趁今晚。”
“如何做?”
这问题让李承乾眉头紧蹙,怎么做确实是个问题。
主要是这个又大又复杂,也不清楚兵力部署,万一一个弄不好惊动暗哨就糟糕了。
想到此处继续在桌子上写。
“能猜出兵力吗?”
裴行俭先点头,再摇头。
“至多一千,但看到只有五百。”
这个数量和李承乾估算的差不多,但问题就坏在那五百上。
“将其炸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表示不行,因为火药可是杀手锏,而且这地方掏出潮湿黑火药未必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虽不能用炸药,但可以放火,不过将这水寨烧了明显不可能。
但可以退一步把其粮仓烧了,到时其军自乱。
因为从洛阳方向补给是不可能的,太原方向则是自己进军方向,大批粮草运送自己不可能看不到。
这样万一在河东道出问题,撤退时水寨士兵也丧失战斗力了。
“烧粮仓。”
裴行俭何其聪明,瞬间就明白其中意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可行。”
与此同时的长安城内,虽繁华依旧。
但整座城池却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之中。
朱雀大街上往日的喧嚣沉寂了许多,就连小贩的吆喝声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昔日无比繁华喧嚣的平康坊前更是一片萧索,没办法现在天下纷乱,达官贵人们谁还有心思玩乐。
这时一个显瘦人影出现在平康坊旁的巷子中,其左右张望明显是十分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