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侦查人员陆续返回,禀告消息一致。
“军械库附近并无什么异常。”
李承乾现在大事经历太多了,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目光冷静,一挥手。
“行动!”
话音一落,裴行俭和北向辉分别带着十人离开客栈。
至于剩下的人,则各自隐藏在街道。
准备听到信号后好带领招揽来的百姓一起行动,以免混乱,毕竟蛇无头不行。
李承乾也穿戴整齐一身明光铠,在二人走后十几刻钟后,带着最后留下的十人出发。
他之所以会出发,作用是统帅全局,和在出现问题时能够救援,毕竟他的身份在这。
李承乾带着众人穿梭在街巷之中,最后在军械库旁一条巷子中停下脚步。
这时军械库方向,传来一声震天爆炸声。
“轰!轰隆隆!”
随后便是火光冲天,同时传来无数喊杀声。
城中也各处也点起无数火把,如无数繁星点缀在洛阳城中。
片刻后,喊杀声渐歇,李承乾微眯双眼,看来北向辉、裴行俭已经拿下军械库守军了。
现在不说胜券在握,但也赢了六成,只要自己再能策反城中两千金吾卫,那胜率就有九成。
左右金吾卫负责城中治安,遇到这事他们绝对会比远在那社尔、契苾何力二人先一步赶到。
果然过了片刻功夫,远处便传来无数马蹄奔驰声同时还伴随盔甲碰撞之声。
还有无数怒喝声。
“何方贼子作乱!速速投降!”
“安敢反抗者!杀无赦!”
成功抢劫完军械库的北向辉和裴行俭此时还在带人穿戴盔甲。
毕竟人数太多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完的,而且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也根本没见过盔甲,因此不会穿戴还需要人帮忙。
二人对视一眼,北向辉毕竟伤势没好不适合动武,刚才也是裴行俭在前面带人冲进来的。
“北兄,我去!你在这看着。”
北向辉虽心中不愿,但也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点了点头。
“好吧。”
裴行俭冠玉般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而且整个人也无清雅之气,转而是一股锐利杀机。
一挥手,声音沉稳。
“跟本将来!”
话音一落,从武牢关带来的人马,出来五十来个。
这些人对于两千金吾卫无疑是杯水车薪,但一个全都面无惧色。
裴行俭更是如此,他自信凭自己勇武挡住金吾卫一会还是没问题的。
抽出随身横刀,火光映照下寒光闪烁。
这是自己投靠李承乾后,真正意义上第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也算自己一份投名状,想到此处眼中杀气更甚。
“本将为先,退者杀无赦!”
“杀!”
身后众人全部抽出随身佩刀,跟随裴行俭疾步向前冲去!
穿过人群,很快冲至军械库门口,只见金吾卫如潮水般正向他们杀来。
以步兵对战骑兵,特别还是贞观年间,劣势实在太大。
裴行俭文武双全,绝不是死撞南墙之人,飞快下令。
“分两批,埋伏于大门左右!对方敢进先斩马腿。”
此时百姓还在往军械库里涌,旁边士兵不由有些担忧,指着门外。
“将军,咱们不冲出去这百姓不都完了?”
裴行俭闻言并未言语,而是一脸冰冷,为将者关键时刻绝不能心慈手软。
他就是要以这些百姓,让金吾卫投鼠忌器不敢大肆冲杀。
果然前排金吾卫见状,快速放缓马速,说白了洛阳金吾卫现在是群龙无首。
但凡有个名将在此,敢于担责任,直接就可以屠杀乱民。
在暗处的李承乾看着这一切,甚为满意。
他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出来,
是存了两重考量:其一,要看看裴行俭的忠心究竟经得起几分考验;其二,更要瞧瞧这位年轻将领的处事手段。
如今,这两重目的都已达成,况且时间紧迫,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看向身后士兵。
“给朕冲出一条路!朕要和金吾卫谈话!”
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在百姓群中,别说冲出一条路,就是杀出一条都不成问题。
众人成三角阵型,簇拥着李承乾向前,很快就冲至近前。
正好放缓马速的金吾卫也准备进入军械库。
看见他带人冲过来,一队精锐骑兵立刻调转马头,长槊平举,向他杀来。
李承乾一把推开前面众人,大吼道。
“放肆!朕乃大唐皇帝李承乾!尔等安敢无礼!”
这话杀伤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对群龙无首的金吾卫。
“吁...。”这队骑兵全部勒马停住,互相对视,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决断。
李承乾见状毫不意外,毕竟皇帝这个名号,在古代是太好用了。
只要李世民不在,或者没有明确要杀自己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敢对自己动手。
而且就算有旨意,明目张胆杀皇帝嫡长子,杀已经正式登基的大唐皇帝也得想一想。
“诸位,太上皇驾崩,逆贼趁势作乱,尔等速速随朕一起扫平叛乱。”
说完李承乾差点没崩住笑出来,李世民在自己嘴里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金吾卫自然都收到过‘李承乾是逆贼’的旨意。
但说白了只是旨意,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这些大头兵哪里知道。
埋伏在大门里的裴行俭将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同时也探出头看着外面情况。
见有点僵持住了,他双目微转,瞬间有了主意。
招呼身旁几个士兵。
“快!把所有火药点燃扔出去。”
“得令。”
说完士兵飞快将剩下不多的火药点燃,投掷出去。
“嘭!嘭!嘭!”
数道剧烈爆炸声,让金吾卫胯下战马发出不安的嘶鸣。
裴行俭趁势而出:“天雷为证,末将裴行俭参见大唐皇帝!”
说完带着士兵全部冲了出去,虽然人数不多,但火光映照下甚是威武。
四周乱哄哄的百姓,被爆炸声惊吓,加上本来就已经是李承乾的人了,全都缓缓跪下。
这场景颇有丝天命所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