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正盯着过往的人。留意买家。
闻言点了点头，叮嘱道。
“行，你去吧，自己多小心点，别跑太远了，免得等会儿找不着人，早点回来。”
周安连忙点头应下：
“放心吧福贵哥，我有数。”
说完，他立马来了精神，转身就扎进了黑市的街巷里。
高兴地在巷子里四处乱窜，一会儿凑到这个摊位前瞅瞅。
一会儿又转到那个摊位旁看看，自在得很。
这会儿没跟福贵哥凑在一起，没人在旁边盯着。
他觉得特别自由，瞧见顺眼稀罕的东西，只要价钱合适。
想买就买，不用琢磨着会不会被问起。
买完的东西，随手就能悄悄收进空间里。
没有被人盯着的拘束感，能放开了肆意挑选消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周安刚转过一个拐角，眼角余光就扫到了路边一个摊位。
目光瞬间被勾住！
那是个专门卖菌子的摊位，地上铺着块粗布，上面满满当当摆着各色菌子。
起初他也就随口瞥了一眼，没打算多停留。
毕竟这段时间来云南这边，菌子也吃过不少回了。
可这一眼扫过去，他的脚步立马就挪不动了。
眼睛直直盯着摊位，彻底被吸引住了。
这阵子他吃过的菌子不算少，可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种常见的。
大多是山里经常能采到的品种。
还有好多模样的菌子，他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心里本就藏着点好奇。
而眼前这个菌子摊位，那品种真是叫一个丰富。
铺在粗布上的菌子花花绿绿、大大小小。
一眼望过去，红的、黄的、褐的、白的挤在一块儿。
粗略数下来，怕是得有好几十种。
不光种类多，每种菌子的数量也足。
挨挨挤挤占满了整个摊位，鲜灵灵的透着山野的劲儿。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里发痒，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凑。
想好好瞅瞅，这些新奇的菌子。
周安凑到摊位跟前，目光在各色菌子上扫了一圈。
第一眼就盯上了一种，模样格外奇怪的菌子。
那菌子长得一点儿都不规整，没有常见菌子那样，圆圆的伞盖和笔直的菌柄。
就只是一坨一坨地堆在那儿，颜色是深褐色的，仔细看还带点灰黑。
远远瞅着，倒像是有人把碎木屑、枯树皮，攒到一块儿捏成的疙瘩。
周安伸手轻轻碰了碰，表面糙得很。
他从没见过，这种模样的菌子。
心里满是疑惑，于是问道。
“咦？这个也是菌子吗？”
守着菌子摊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婶子。
热络实在，见周安盯着那菌子发问，立马抬起头。
脸上漾着爽朗的笑，声音亮堂得很。
“可不是菌子嘛！你要不信，凑过来闻闻，还带着菌子香呢！”
说着，婶子伸手从那堆奇怪的菌子里，捻了一团出来。
递到周安跟前，动作麻利又大方。
周安往前凑了凑，把那团菌子拿到鼻尖轻嗅。
一股浓郁的菌香，立马钻进鼻腔，醇厚得很。
仔细品品，还带着点松脂似的清冽味儿。
不冲鼻，反倒透着股山野里的干净气息。
他心里的疑惑消了大半，又指着那堆菌子追问。
“婶子，这到底是啥菌子啊？我还从没见过这模样的呢。”
婶子一边顺手理了理，摊位上的其他菌子。
一边笑着回话：
“这叫干巴菌，可是好东西，味道绝了，好多人都特意找这菌子买呢！”
“干巴菌……”
周安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耳熟得很。
好像在哪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脑子转了好一会儿，冥思苦想了半天。
猛地一下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上一世，在互联网上火得不行。
直接火出圈的菌子嘛！
那会儿这干巴菌在小众食材里，算是顶流热门款。
名气大得很，云南本地人都把它当宝贝。
叫它“菌中贵族”，甚至不少人称它是“菌中之王”，稀罕得不得了。
它能这么火，最开始其实是因为价格。
这玩意儿实在是贵得离谱！
几十年后，像见手青、松茸那些菌子，已经卖得挺贵了。
可这干巴菌，比它们还要贵上不少！
云南本地的精品野生鲜干巴菌，一斤就能卖到七百块钱。
要是碰上那些品相顶尖，成色好的顶级货。
一斤价格甚至能接近一千五百块！
寻常人家都舍不得轻易买了吃。
这干巴菌能卖那么贵，可不是有人故意哄抬物价坑人。
实在是这玩意儿，本身就金贵。
不管是产量还是获取成本，都摆在那儿。
先说产量，这干巴菌跟别的菌子不一样。
压根没法人工培育，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天然产量低得可怜。
它生长挑剔得很，得跟松属植物长在一块儿共生，离了松树就活不了。
不光如此，对生长的土壤条件要求极高。
土壤的温湿度，酸碱度，都得刚刚好。
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稍微不合心意就不肯长。
就因为生长条件这么苛刻，它一年下来全国的总产量，都不足八百吨。
老话讲物以稀为贵，这么稀罕的东西，价格自然就低不了。
再者说，不管是采摘还是后续清理，都格外费劲，人力成本省不下来。
这干巴菌长的时候，专挑松针厚，腐殖土深的地方藏。
埋在底下不轻易露面，想找着它，全靠山里人的老经验。
得蹲在松林里，一点点扒开松针翻找。
好不容易采下来，菌体里头还裹满了泥沙和碎松针。
清理起来特别费功夫，得拿把小刀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刮掉表面的杂质。
再慢慢挑出，藏在缝隙里的泥沙，半点急不得。
就这活儿，就算是熟手，一天下来也清理不出多少。
花的功夫多了，成本自然就上去了。
最关键的是，这干巴菌的味道是真的出众。
吃过的人都惦记着，就算贵点，爱吃的人也舍得掏这个钱。
它自带一股特别的香味，有点像腌牛肉干那种醇厚浓香。
嚼在嘴里，口感还带着韧劲，越嚼越香。
这独特的味道和口感，是好多别的菌子都比不了的。
周安盯着手里那团干巴菌，心里嘀咕。
上一世他只在网上，刷到这菌子的消息。
听人把它夸得天花乱坠，说是什么难得的山珍。
可他那会儿压根没机会尝到，只能隔着屏幕眼馋。
如今实打实见着了现成的，还是如此新鲜的野生干巴菌。
这么好的机会，说啥也不能错过，得买些回去尝尝鲜。
心里拿定了主意，周安抬眼看向摊位后的婶子，问道。
“婶子，你这干巴菌咋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