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为了避免争论加剧，李安然匆忙改变议题，并开始忙碌。虽然李念不再接过手做事，但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弟弟以防有任何危险。还好李安然前世也算是个吃货，看了无数的美食视频和美食Up主的作品。仅仅是制作炸猪排，哪怕没有面包屑也没问题，馒头屑也能将就使用。将腌制好的猪排放入面粉中裹一层，再蘸上蛋液，然后裹上馒头屑，最后放入热油中炸制。待猪排差不多炸好时，先用大漏网勺捞出来控油，借助余温进一步将猪排炸熟。最后将猪排放在案板上切成条，整齐地摆入盘中，并配上一个简单调料的小碗，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来来来，爸爸、姐姐，快来尝尝我的炸猪排怎样？”李安然把盘子递到了两人的面前。“那就尝尝吧。”李景江看了看外观不错的炸猪排，夹起一块咬下去，味道竟然非常美味！“可以呀，弟弟，这猪排炸得太棒了！”李念也吃了一块，显得十分惊喜。“关键还是这只猪好，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猪，说是野猪，可吃起来又不太像。”李安然有意抛出了这个话题，他清楚以父亲丰富的经验，肯定会有所察觉。“的确不像是野猪肉，一点腥臊味都没有。”李景江将剩下半块炸猪排细细品尝了一番，“但这也不像是家猪，因为家猪肉不会有这样的口感和香味。但它肯定又确实是猪肉，确实有些怪。”“爸，如果下次遇到师父，要不要问问是什么品种？”李安然笑着问道。“别去问。”李景江摇头，并举起了酒杯轻啜了一口，“安然，爸教你一点事。以后无论跟在老先生身边还是去了新的地方，不该打听的事情千万别说出去。”“人呐，好奇心不能太重，好奇心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应该告诉你的事情，别人自然会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事情，即使问出来对你对他都没好处，明白了吗？”“嗯，到了新地方，我会多听多看少说话，努力干活，这行不行？”李安然连忙点头同意。“这才对了。”李景江高兴地笑了，“来，咱们三人碰杯，今天是安然的生日，过了几天又要奔赴工作岗位建设伟大的祖国，好好聚聚，高兴高兴。”“好，干！”“干！”虽然李念是个女孩子，但是她的酒量传承了父亲，能喝下一斤白酒而不醉。想让她喝醉，下场可会很难堪。但由于下午仍有事务，三人只略微小酌几杯，重点仍在于享受食物。李安然的炸猪排受到了父母的一致好评，甚至那些并不完全正宗的红烧肉也非常受欢迎。特别是那鲜艳的酱汁色泽浓厚而光滑、口味咸甜适宜，舀上一勺浇在白米饭上，就能下饭三大碗！当他们吃饱喝足后，李念开始整理收拾，李安然则把自己身上藏匿的三根金条递给了他的父亲。“爸，如果太危险的话就算了吧。”李安然忍不住提醒道，“没有那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就凭我的力气，谁打得过我。万一因为这事儿给您添麻烦，那我的罪过就大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李景江小心地将三根沉甸甸的金条收好在贴身之处，“那东西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危险。城里面能够合法持有 ** 的人不少，而在农村这种地方，手里有枪的人更多。”“另外，我没打算去厂子里的武器库找。这些东西每年都会有损坏或者报废的，再加上咱们轧钢厂有的是设备和材料，你放心收着，不会有事的。”听到这儿，李安然明白了，原以为父亲可能要通过非正式渠道搞一杆现成的枪。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的办法。想想也是，厂子里的民兵每年都有一段时间需要演练，每月都会有枪械损毁和报废的情况出现。只需要收集些好的零部件，并加工部分，就可以组装一把难以追溯来源的枪。而对于 ** 而言则更加简单了，作为消耗品，哪次民兵练习不需要用上成千上万发的 ** ？更何况那个时候管理没现在这么严格，用过的弹壳并不一定要收回。对于有些人来说虽然获取不易，但对于有些门路的人来说则不是难事。甚至那时候的百货大楼中就有售卖 ** 的现象！出于对父亲的信任，李安然也不再去操心这件事了。趁着李念洗碗整理的时间里，李景江向李安然传授了一些走南闯北的经验和做人处事之道，李安然也虚心听取。等到李念收拾完毕，兄妹两人随同李景江一同出门。离开前，李景江还拿两把挂锁把自己房间与厨房的门锁好了。“嘿，看啊，老李家的门锁上了！”“废话，怎能不说，换我我也会这么做！”“是的是的，贾家太过分了，不预防怎么行。”“李安说的事，都是真的？”“依我看，无风不起浪！”“真的没想到，原来易师傅是这样的人。”“这也情有可原啦，毕竟他是无儿无女，总希望能有个后。”“我觉得秦淮茹才是真正算计高手，一个简单的避孕环就把大家全部都套住了！”“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那个傻柱，咋就这么笨呐？”“确实是挺愚钝的，三十四五岁时被骗一直被骗到四十多了还没结婚，通常早都有小孩了呢！”“我说呢，他就活该，小事上头明白，大事上面就不灵光了，娶寡妇岂是易事。”“你们看好戏，李安这一揭露，以后的日子有的瞧呢。”“真没想到，平时看李家那小子挺和气的，发起脾气来竟然这么吓人。”“傻柱是我们院儿里打架最厉害的，今天一眨眼就被撂倒了，还吐血了，一般人可真做不到。”“大概是担心去 ** 吧？可能是怕家里受欺负，所以特意露一手吧？”“有李大炮在，哪还需要这么麻烦呢？”“说起李大炮我就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我也是听我爸说的，来，我告诉你们，这李大炮……”……李安然并没有听到院子里的人在谈论他家的事情，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在姐姐李念的陪伴下，两人坐公交前往目前最大的王府井百货大楼。临行前，李景江把家里的现金和票证全都给了两姐弟，还有从那些坏蛋那里要来的那600块钱。有了这笔钱，再加上是给自己亲弟弟买东西，李念在百货大楼里逛得格外大方。棉衣方面有李景江帮忙，自然无需购买；然而毛衣、内衣、内裤、毛袜和靴子等该买的还得买。特别是棉被，她直接买了四床，全都是双人尺寸的大被子。李安然一开始觉得买这么多有点浪费，但李念解释说，如果在那里遇到合适的姑娘就可以派上用场。李安然对亲姐的想法表示佩服，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听她的。但李安然也没只考虑自己，购物途中他坚决拉着姐姐去了卖自行车的地方，拿出158块钱买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称有了车方便把东西带回去。实际上吧，王府井百货大楼旁边有‘搬运服务’，其实就是专门搬运送货的工人。这些人自己有三轮车，可以帮需要的顾客连人带物一起运回家。不过李安然之所以买自行车主要是为了他亲姐，无论李念怎么拒绝，都没法说服弟弟放弃购买。她知道这是为她买的，尽管嘴上埋怨李安然乱花钱，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车买完后，李念考虑到弟弟所在的地方太偏远，生活条件应该很差，便决定给弟弟买块手表。其实李安然也有这个打算，在那时如果没有手表查时间确实不太方便。但他觉得没必要买新的，于是拉着姐姐直接去了王府井大街上最大的委托行。这里也叫委托商店或信托店，主要为老百姓提供代售服务。这十八年的经验让李安然对四九城及知名地点十分熟悉。王府井离东单不远，两人推着装满了东西的自行车前往了东单的委托商店。六七十年代物资匮乏，买东西几乎都需要票证。以刚买到的自行车为例，如果不是李景江搞到了一张自行车票，还是凤凰牌的，即使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然而，委托商店里的商品却不需票据，人们可以把闲置的物件拿来这里售卖，一方面补贴家用，另一方面也为其他家庭缓解了物品短缺的问题。李安然一直想要从委托商店淘一些老物件，将来拿到后世，任何一件都可能变成一套房甚至是整栋楼的价值。但现在有了金手指，他倒不必依靠这一途径来赚取钱财。毕竟，虽然老物件本身值钱，但前提是能够流通。若只是存放家中，哪怕再值钱也只是账面上的一个数字罢了。因此李安然心中很清楚，老物件当然是要收的，但是并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等**回来后再搜罗一些，并且精选收藏。未来积累多了，或许还可以像某些人一样，开设一个私人博物馆，不是为了赚钱，只为情怀和爱好。不可否认的是，东单这家委托商店确实不负现下最大的四家委托商店之名，仅二手表就有不少款式。这些手表价格各异，通常与成色有关，但品牌的区分还不被人注意。李安然本来也只是想要块国产的上海表即可，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款名声显赫的腕表。“居然有一块百达翡丽，而且还是金色怀表？”李安然相当震惊。尽管他对具体的款式和型号不了解，但是在后世，这一品牌手表素来以高昂着称。“小朋友真是好眼力。”一位经验丰富的店员师傅笑着走向前来，“这是一个顾客需要钱而寄售的进口怀表。”委托商店经营有两种模式：要么定价收购，要么帮人代售。如果卖家对委托商店估定的价格满意，则选择被直接购下。若不满意，则可通过代售方式处理。“老人家，请问这块表要多少钱？”李念看出弟弟十分喜爱，赶忙询问起价格。“一百八十元。”师傅给出的价位显得有些高。“这么贵？这价钱都够新表一块了。”对于是不是进口表李念并没有在意太多，在她看来手表不过是用来看时间的工具，特别是那些刻度为罗马数字以及有多个子表盘的老式表，她个人感觉反而不如国产上海表好操作。“话虽如此，但如果想要买表您得有相应的票证才行。”老店主态度依旧和气，并没有为李念的反对表现出不悦。这年代，能有这样的服务心态的售货员确实少之又少了。“但即便是上海手表，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钱，再加上去鸽子市场买的表票，也不会达到这般价位。”李念继续阐述着理由。“但这是块外国表，并且还有金色装饰的版本。”老店员再次笑颜解释道。“现在的金价才多少一克，这些钱能买到多少克黄金啊？”李念可不想上这个当，“不过我弟弟真的很喜欢这块表，您能稍微便宜一点吗？”“不好意思，这个价格是物主定的，实在是没有办法降价。”老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然这样，我去跟物主直接联系，跟他谈谈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