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时，周亭昀组局请他们喝酒。
虽然叶斯对此极其沉默，但一进酒吧看到里面的热闹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嗨。
白殷然和叶斯去舞池里跳舞，周亭昀宁清杜楷之段枫祺坐在一边的卡座喝酒。
杜楷之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问，“温曦临呢，怎么不来？”
“这什么地方我敢带他来？”周亭昀坐没坐样，整个人懒散随意。
宁清直接戳破他的谎言，“偷跑出来的吧。”
段枫祺笑了，“胆子这么大，偷偷来酒吧可是死罪。”
周亭昀翻了个白眼，“我说跟你们出来玩而已，他就没跟着了，在家陪林老师。”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去舞池里浪纯粹是不想，就只想坐在这边喝酒。
周亭昀踢了踢宁清，问：“你爸妈他们对你俩没意见了吧？”
“没有。”
“那你还不下手。”
段枫祺好奇地看着他俩，“下什么手？”
周亭昀一笑，不说。
杜楷之嗤了声，“上叶小斯啊。”
段枫祺：“……”
见他一脸无语，周亭昀啧了声，“你那什么眼神？没有？”
“我思想没你们那么脏。”
“谁信啊？”周亭昀偏头问宁清，“你信不信？”
宁清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楷楷。”
接收到他俩的目光，杜楷之眨眨眼，“戳我心呢。”
“就说有没有吧。”
“你情我愿。”
段枫祺摇头，“你俩才是玩得最大的。”
“不还是分手了。”宁清自然而然接下。
“……”
周亭昀大笑，对上杜楷之沉默的表情，给他倒酒，“没事，喝酒，别理他。”
宁清偏头往舞池那边看，五颜六色的光晃得人眼睛疼，叶斯混在人群里看不见。
过了会儿，杜楷之才说，“说真的，你俩周周跑出去约会，真能忍得住不下手？”
宁清将目光放回这边，说：“我管得住我自己。”
“你不行吧你，还管得住自己。”周亭昀毫不留情嘲笑，被宁清按着压在沙发上打了几拳。
“周老大，知道你过得很幸福，但是这么说话真的太欠揍了。”段枫祺坐在一旁幸灾乐祸。
宁清打过人，周亭昀索性躺在沙发上，“你要是下不去手兄弟帮你。”
“用不着。”
“叶小斯多大个人了，你还怕他出事啊。”杜楷之出声说。
宁清不说话。
段枫祺感慨，“舍不得啊，但我觉得要是叶小斯主动点也没什么。”
“就是。”周亭昀拿出手机看信息，懒洋洋地说，“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我操！”
周亭昀猛的站起来，往身后看。
几个人被他的死动静搞得莫名其妙，“干嘛啊？”
顺着周亭昀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坐在吧台旁边拿着酒杯喝酒的温曦临。
酒吧灯光凌乱，音乐声刺耳，但温曦临就一手拿手机一手拿酒杯，低垂着脑袋，一点没被周围的环境影响。
杜楷之笑了声，“这人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周老大，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偷跑出来的吗？”段枫祺问。
周亭昀咳了声，“少管。”
他拿着自己的酒杯，穿过人群，走到了温曦临面前。
“帅哥，一个人啊？”周亭昀一手撑着吧台，把温曦临困在自己胸膛和台子中间。
温曦临放下酒杯，抬眼看他，淡淡出声，“想干嘛？”
“约你共度良宵。”
周亭昀弯下腰，与温曦临对视，笑脸吟吟的。
温曦临眉头微微一挑，冲他晃了一下手机，上面是他给周亭昀发的信息。
【图片】
【滚过来】
周亭昀把他手机按下去，不让自己看到那充满威胁的三个字。
温曦临收好手机，冷淡地说，“有男朋友了。”
“那你男朋友又不在这里。”周亭昀仰头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在温曦临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唇，仗着酒吧黑灯瞎火的，手搭在他的后腰揉了一把。
温曦临往后退了退，后背压在吧台边，仰头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周亭昀疼得龇牙咧嘴，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装委屈，“宝贝，疼死我了。”
温曦临面无表情，“滚远点。”
“不是你叫我滚过来的吗？”
“你还委屈上了？”
“我错了宝贝。”周亭昀抓着他的手，一脸诚恳地跟他道歉，“我就到了半个小时，来了就坐着和宁清他们讲话，连厕所都没有去，也没喝多少酒。”
温曦临不做声，冷着脸看他。
“这不是看你去学校帮林老师讲课累了，就没叫你一起来。”
温曦临抬手拍拍周亭昀，“那我谢谢你。”
周亭昀多了解他，一听这话就知道温曦临没带好心。
“宝贝……”
“起开，我回家。”温曦临推开周亭昀，抬腿要走。
周亭昀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算在36号桌上。”
说完就赶紧去拉住温曦临，“宝贝，宝贝，别生气啊。”
两个人从宁清他们几个人面前走过，段枫祺吹了个口哨，“学霸，周老大，你俩要回去了啊？”
温曦临看向他们，“下次约。”
杜楷之乐得不行，“还不给周老大出来喝酒啊？”
“上个星期胃疼刚做过手术。”
听他一说，几个人一愣，纷纷看向周亭昀。
后者有些心虚，“小手术而已。”
宁清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走吧。”
温曦临点头，转身走了，周亭昀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事。”
宁清一脸平静，“他走了。”
周亭昀“操”了声，赶紧追上去。
人走了，段枫祺啧啧两声，“爱情呐。”
宁清站起来，说：“去找叶小斯了。”
叶斯玩嗨了，一直到宁清过来找他才被人拉出来。
“干嘛啊？”叶斯被宁清搂着，还觉得没玩够，“我还想玩。”
宁清捏了把他的腰，“歇会儿。”
“行吧。”
叶斯刚刚耳朵被吵了这么久，坐回卡座觉得安静不少。
看了一下没见周亭昀，问：“周老大呢，也去跳舞了？”
段枫祺嘲笑，“被温曦临抓走了。”
叶斯一脸饶有兴致，听他们讲完，笑得不行。
“看不出来啊，周老大这么听话。”
“比你听话。”杜楷之笑道。
叶斯嗤了声，“我哪不听话了！”
“能让宁清亲自去找你还叫听话？”
“少管。”
叶斯在茶几上看了一圈，没见到自己能喝的，只能看向宁清，“你这度数高不高？”
宁清把手里的酒杯给他，叶斯轻轻抿了一口，咂吧咂吧嘴，又喝了一口。
“这什么酒？像饮料。”
“喝吧，度数不高。”宁清说。
杜楷之和段枫祺对视一眼，借着酒吧里昏暗的光挡住了嘴角的笑。
没人拦着叶斯，叶斯也觉得那酒好喝，一口气把大半杯喝完了。
宁清又给他倒了半杯，“喝。”
这是另一个品种的，但叶斯喝着口感不错，也没控制自己。
几个人在卡座里讲话喝酒，白殷然跳累了走过来，看也不看，随便从桌上拿了杯酒一口喝了。
“我操，这酒后劲那么大，谁点的？”白殷然一屁股坐在杜楷之旁边，伸手去拿了一瓶酒自己倒，“周老大呢？”
杜楷之笑了声，说：“回去了。”
“他自己组局自己先跑了？是不是人啊。”
白殷然吐槽，见着叶斯在喝酒，当着他的面和宁清告状，“还让他喝，待会儿喝醉了就被人带走了，刚刚在舞池里一堆美女找他要电话号码。”
叶斯的酒刚落到喉咙里，闻言赶紧给自己解释，“少来，也就一两个！”
“你给没？”段枫祺凑过来对他笑。
叶斯：“……我跟她们说我有男朋友，她们就走了。”
“后面不还有男的来找你了嘛。”白殷然张口就来。
“我操你乱说个鬼。”叶斯扭头看宁清，“绝对没有！你信他还是信我？”
宁清倒是一脸平静，拿着酒杯和他碰了碰，“信你。”
白殷然大笑，“真服了你们了。”
聊了一会儿，白殷然又要去玩，非要拉上杜楷之。
“没兴趣，喝酒就得了。”
“你真是够了。”白殷然一脸无语，“就算小陆知道你给他守身如玉他也不会现在就回来。”
宁清和段枫祺一起抬眼看向白殷然，后者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拍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喝多了说话没过脑子，你当没听见。”
杜楷之拍拍他，“玩你的去吧。”
白殷然叹了口气，转身进舞池里了。
段枫祺看着杜楷之，说：“这都多久了，还伤心呢？”
“也没有那么伤心。”杜楷之无所谓一笑，“别问了，喝酒。”
他都这么说了，也没人再去问。
宁清起身倒酒，偏头就见叶斯静静坐着。
“叶小斯。”宁清伸手去搂他，摸了把他的脸，“难不难受？”
叶斯顺势趴在了他怀里，闷着声音说，“头晕，想睡觉。”
“那回去了。”
“不想回家。”
虽然在学校里面两个人住宿舍也不是在一块，但难得放假，叶斯逮着机会就想和宁清贴着。
宁清“嗯”了声，拉着人站起来。
段枫祺仗着叶斯现在醉了听不见他说什么，笑道：“叶小斯今晚要遭罪咯。”
“记得让周亭昀报销。”宁清收好自己和叶斯的手机，就带着人走了。
走出酒吧，耳边没了里面的吵闹，外面冷风袭来，宁清都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
正好对面有家酒店，宁清直接走去开了间房间，拿着房卡带叶斯上楼。
把叶斯放在床上，宁清才给两个人的父母发信息说今晚不回去了。
有宁清在，家长们也不用担心什么。
解决了这事，宁清坐在床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空空如也。
宁清“啧”了声，正想着要不要下去买，身后就贴上来个人，往后靠了靠，搂着叶斯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叶斯吻住他的唇，含糊着声音说，“好热。”
宁清开了暖气，这才把他身上的外套和毛衣脱了，只留下件贴身的t恤。
“再也不喝酒了。”叶斯额头抵在宁清的肩膀上，露出后颈上凸起的颈椎，“头好晕。”
宁清亲了亲他的脖子，低声问：“要不要洗澡？”
“你帮我。”
叶斯现在头脑混乱，思考缓慢，压根不知道宁清心里在想什么，只听到对方答应了，然后抱着他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个浴缸，宁清一边放水一边给叶斯脱衣服。
这事宁清没少做，每周去酒店住的时候，两个人一闹腾，最后叶斯都犯懒不想动，全让宁清伺候。
有时候宁清也在想，为什么都这样了他俩还有最后一步没做。
叶斯没有拒绝他，就是自己受不住疼，刚开始还说疼，宁清听了就什么都不做了，后面叶斯不说了，但咬着唇眼里噙着泪，那模样比说疼还委屈。
所以一次又一次，宁清都忍住了。
今天叶斯喝醉了比平时更烦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硬是把宁清拖进水里抱着他亲。
亲够了，宁清摸着他的后脑勺，低声问他，“做不做？”
叶斯一脸茫然，不知道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宁清凑过去亲他的眼睛，又亲他的脸，手搭在他的后腰慢慢往下。
叶斯身子一僵，疼得脑子清醒了两秒钟，“宁小清……”
“忍一忍。”宁清亲着他的唇，声音温柔，“乖点，叶小斯。”
叶斯抓着他的手臂，睁着眼睛看着他。
太可怜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子。
原本以为把人灌醉了叶斯脑子没那么清醒了，但发现这样子的叶斯更让人心疼。
宁清收了手，亲他脸上不知道是蒸汽还是眼泪的水，“我帮你洗澡。”
叶斯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没出声，乖乖地让宁清帮他洗了澡。
给他洗干净，房间里没有换洗衣服，看着不冷，宁清也没给叶斯穿衣服，把人吹干头发就塞进被窝里。
换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把两个人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宁清就去洗澡了。
宁清速度很快，把浴巾围在腰间，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叶斯就坐在床上直勾勾看着他，被子盖在叶斯腰间，赤裸着上半身，肩头还有刚刚宁清控制不住咬出来的牙印。
宁清从茶几上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递给他。
叶斯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
“还渴吗？”宁清问。
叶斯摇摇头，见状，宁清就直接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累了就睡吧。”宁清揉揉他的脑袋，“那些酒后劲很大，我待会儿去买解酒药给你吃。”
叶斯张开手，宁清已经自然而然抱住了他，以为他要拉着自己睡，哄他，“我头发还没干。”
“小清哥哥。”叶斯和他脸贴脸，声音轻轻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