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过得很快，连着考了两次考试，叶斯成绩都不太理想。
可能是因为知识点太多没复习到，也可能是宁清不在身边给他仔仔细细讲题，总之叶斯都考得不行。
然而八月份的考试没多久，林慧就来说九月份的校联考就要来了，让他们好好复习。
叶斯有些崩溃，跟周亭昀吐槽，“不是，我们成绩不是刚出来吗，又考个屁？”
“高三常态，习惯就好。”
周亭昀自己没什么压力，他的压力主要来源于那些竞赛题，每天一套又一套的试卷写个不停，自己有自己的进度。
叶斯看着他也挺痛苦的，草稿写完一张又撕一张，上面写的东西叶斯一个都看不懂。
高三晚自习下得比以前晚一个小时，回到宿舍都快十一点了，叶斯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听到宁清洗完澡出来的声音，翻过身趴在床边看他。
宁清擦了头发，坐在自己椅子上把叶斯放在他桌面的题目看了一遍，写清楚解题过程放回叶斯书包里，抬眼就看到叶斯看着他。
“还没睡？”宁清抬手摸了他的脸一把，“明天你看了过程不懂中午回来我再给你讲。”
叶斯“嗯嗯”地点头，垂在床边的手去抓宁清的，“上来跟我睡。”
“不嫌热？”
“你晚上不关空调就得了。”叶斯晃了晃手，“快点上来。”
“等会儿，头发还没干。”
听他答应了，叶斯才松手，趴在床边看他坐着写题，问：“你作业还没写完？”
“这套是竞赛题。”
叶斯一下子就想到了保送的事，动了动唇，轻声问：“你们班都是保送生，你可以不走保送？”
“我跟我爸妈还有班主任讲过了，这大半年先在保送班，明年再去重点班，都差不多。”
“你跟宁叔杨姨讲过了？”叶斯坐起来，“我还以为你那会儿哄我呢。”
宁清偏头看向他，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斯笑了声，“那确实没有。”
宁清继续写题，叶斯看了他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不可惜吗？明明你也可以保送的，而且现在你们班任务那么重，你不走保送多浪费。”
“不可惜。”宁清写题的手一顿，又看向叶斯，认真地道，“就跟你不后悔和我谈恋爱一样。”
叶斯眨眨眼睛，不知怎的，心跳得有些快，“哦”了声躺下来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
宁清写了一会儿题，突然说道，“下个月的联考难度可能有些大，你先复习好最近写的题，其他没复习到的不着急，等我把知识点整理出来给你。”
“大林说你们班跟我们考的不一样。”
“嗯，我们下周和别的市考，正好有时间给你补。”
“宁小清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叶斯笑嘻嘻地看着他，“这么喜欢我啊？”
“不对你好对谁好。”宁清声音淡淡的，额前的碎发挡在眼皮上，写题的手没停。
“只能对我好。”叶斯轻声说，“谁叫咱俩在娘胎里就认识了呢。”
原本叶斯是想等宁清上来陪他一块睡的，结果自己等着等着就先睡着了，也不知道宁清什么时候关灯上床的。
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进怀里。
宁清每天要写很多套题，他们班的人都留在教室里写，宁清要回宿舍先给叶斯讲题或者是写思路让他拿去看，然后再写自己的题目。
有时候叶斯想等宁清写完和他一块睡，但自己就先顶不住，看宁清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其实对比一下，宁清比他还累，不仅要写自己的题，还要抽空给叶斯讲题写题，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比叶斯少一两个小时。
所以有时候叶斯写题写烦了一想到宁清又莫名平复好自己心情了。
平时周亭昀在他旁边写题也容易崩溃，几乎是一边写一边在骂，骂骂咧咧写完一套题又写下一套。
叶斯问他，“你这么牛逼写题也会崩溃？”
“我靠，我是聪明，但我不是爱因斯坦。”周亭昀把笔丢在桌上，翘着凳子晃，摸了摸口袋，说，“我去个厕所。”
他这么说叶斯就知道他是想去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放心，肯定能活到五十。”
“……”
叶斯不再劝了，周亭昀有自己的压力。
他没进保送班，很大部分都是在自学，题目都是林慧从保送班那拿来给他的，宁清他们写完老师上课会讲，但周亭昀自己写完不会的还得抽空去找老师问。
不过周亭昀不会的题少得可怜，所以大多数都是在刷题，写了这科又来一科。
有时候写烦了就去厕所抽两根烟缓缓。
有回叶斯问他，“大林对你有什么要求，你这么拼？”
“没什么要求，只要我能考个大学就行了。”周亭昀缓缓道，“但她现在给我吃给我住，把我当他儿子一样养着，还跟学校领导给我搞了那么多特殊，我怎么着都得考好点吧。”
学霸的世界叶斯不懂，但看看时间，这才九月份，距离明年六月还有那么久，怎么看都很难熬。
九月份的联考叶斯考了史上最低分。
这真的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但是这次考试的难度真的很大，整个年级的总体成绩都不太好，不只是他，连周亭昀都掉了。
成绩出来那天晚自习，叶斯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班里有女生在哭了。
猝不及防的，叶斯顿时觉得很难受。
七月八月两次的打击对叶斯已经挺大的，宁清说这次考试难度他也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准备少了。
周亭昀看着成绩条出神，转了转笔，说：“这题目谁出的，高考肯定不会这么难。”
叶斯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放心，高考要比这难以后我去出卷。”
叶斯笑了声，被他的话搞得心情好了些，调侃周亭昀，“周老大，难得看你从七百掉下来啊。”
“都说题目出得不好了，考完我把卷子发给小曦看，他都觉得不行，考的知识点这么偏。”周亭昀把成绩条撕了，和草稿纸一块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下个月不还有呢嘛，多大点事。”
周亭昀这么一说，叶斯也觉得不难受了，倒是下了课白殷然他们跑过来找他们，抱着周亭昀一顿哀嚎，疯狂怒骂出题人。
周亭昀安慰完一个又安慰一个，最后累了，让他们把成绩条丢了一了百了。
反正要考的那么多，总不能考砸一次哭一次吧？
所以几个人很统一的把成绩条都撕了，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