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叶斯就爱追在人的屁股后面问，“你喜不喜欢我呀？”
叶斯嘴甜，虽然爱闹，但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以前宁远杰杨琳和宁敛都很乐意地跟他说喜欢喜欢。
不过每次叶斯问宁清，宁清都会很冷漠地跟他说不喜欢。
这次叶斯也就开个玩笑，压根没想让宁清回答。
不过宁清听到，愣了一下，随即说，“喜欢。”
很轻的两个字，甚至不如寒风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大。
但叶斯看着他的脸，一时也因为这个回答愣住了。
喜欢？
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某人今天头一回思考了一下。
哪种喜欢？
兄弟的那种还是另外一种？
不过宁清，看着也不像是个喜欢男生的人。
“啊……”叶斯呆滞地发出一个音节，“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
宁清从他身边走过去，抬手拍了拍叶斯的发顶。
叶斯背对着宁清，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摸了摸，确实是热的。
不知道为什么。
宁清脱了外套丢在床上，瞥了眼叶斯还在原地傻站着，以为自己话说得太明白把人吓到了，刚想着说些什么，就看到叶斯一转身，走到门后面。
“我先回去了。”
叶斯的声音有些乱，拉开门就走了，只剩下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在房里回荡。
宁清站在床边，半晌，重重吐出一口气。
叶斯穿着宁清的衣服回家，叶新诚在客厅看电视，叶斯叫了他一声就进房间了。
靠着门板，叶斯捂住心口，感受到心脏在掌心下剧烈地跳动。
“你喜不喜欢我呀？”
“喜欢。”
“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
叶斯在心里问自己。
怎么可能！宁清有暗恋对象啊！
叶斯蹲下身，两手抱着膝盖，脑袋抵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的都是宁清的味道。
这会儿叶斯才想起来自己把宁清的外套穿上来了。
至于他的书包以及他穿了宁清一周的外套，全都丢在宁清的房间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叶斯在黑暗里闭上眼睛，后脑勺撞了几下门板。
“操。”
自从叶斯见过周亭昀谈恋爱后就已经开始慢慢接触到同性恋，但其实叶斯还是不太能接受。
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两个男生谈恋爱。
今晚上听宁清说宁敛也是喜欢男生，叶斯觉得自己的认知又一次刷新了。
宁敛这么一个妥妥别人家的孩子，竟然也会离经叛道喜欢男生。
叶斯很想跑去问宁敛是不是真的。
蹲了一会儿，叶斯站起身，开了灯，拿手机给宁敛发信息。
叶小斯：【宁敛哥哥】
【问你个事】
宁敛应该在看手机，信息是秒回，【怎么啦】
叶斯在屏幕上打字，删删减减，尽量不让自己说的话显得那么生硬。
叶小斯：【你喜欢的是男生吗？】
宁敛没有那么快回他，过了会儿才发了一个字过来，【是】
叶斯震惊地瞪大眼睛，宁清说的和宁敛亲自承认，这个震撼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宁敛哥哥：【小清告诉你的？】
叶小斯：【嗯】
宁敛哥哥：【对你来说应该很难接受】
【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
叶斯心想，幸好周老大在你前面，不然更难接受。
叶小斯：【没事】
【还能接受】
【我有个朋友，他对象也是男生】
宁敛哥哥：【？】
【你哪个朋友】
叶斯想想宁敛对周亭昀的态度，还是决定不说了。
叶小斯：【你不认识的】
宁敛哥哥：【真的？】
叶小斯：【好吧】
【其实是周亭昀】
宁敛哥哥：【……】
【我知道了】
叶斯觉得宁敛应该是去冷静了。
他觉得自己也该去冷静冷静。
叶斯晚上打游戏打到半夜，困了才舍得睡下。
本来以为打游戏打累了能睡个好觉，结果梦里出现了宁清。
叶斯梦到他俩在一块上自习，叶斯坐着发呆，闲得无聊了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人。
宁清正在很认真地低头写作业，叶斯看了一会儿就朝着人靠过去。
“怎么了？”宁清抬手按住他的后脖子，没让他再靠过来。
“写什么呢？”
“作业。”
“给我抄抄。”
“自己写。”
叶斯瞪他，“宁小清，你说喜欢我，还不让我抄作业？”
宁清一时沉默，半晌，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安慰性地揉了揉。
“等我写完。”
“不行。”叶斯跟没骨头似的，直接靠了过去，“宁小清……”
“别闹。”
“你说喜欢是骗我的？”
“没有。”
“那你不给我抄作业！”
叶斯无理取闹，但宁清却只是笑了笑，低下头，温热的唇瓣碰了碰他的脸颊。
一时间，叶斯就不动了。
“做你自己的事，嗯？”
“不要。”
叶斯看着宁清，四目相对，宁清捧着他的脸，靠近他，唇瓣贴在了他的唇上。
“卧槽！”
叶斯猛的睁开眼，入目是房间里熟悉的天花板，遮光窗帘挡住外头的光线，房间里昏暗不明。
虽然眼睛睁开了，但叶斯脑子里还回放着刚刚梦里的内容。
宁清，亲了他？！
叶斯眨眨眼，伸手摸了摸脸，有点热。
又摸摸唇，宁清的唇有点凉，还有点软，跟果冻似的。
“操。”
叶斯翻了个身，骂了一声，没事回味这种事干嘛？宁清可是他兄弟！
但是，叶斯狠狠闭上眼，想起来自己好像真亲过宁清。
不过那是小时候屁都不懂的时候，谁他妈管他是不是亲？
梦里面那个亲，是真的亲……
叶斯烦躁地又翻了个身，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反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卧槽？”
叶斯自认为清心寡欲，长这么大连片都没看过，哪跟白殷然他们似的时不时搞点事。
但是，就因为做了个这么清纯的梦，虽然也不能算太纯……总而言之，他竟然难得的起了反应。
叶斯坐起来，试图缓解一下，但坐着发呆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用。
脑子里还在循环宁清凑过来亲自己的场面。
“宁小清！”
叶斯真的生气，为什么宁清这么烦人？
都有喜欢的人了还说喜欢他干嘛？
而且宁清又不喜欢男的。
叶斯咬咬牙，一边骂宁清一边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是禁欲太久还是梦里的宁清确实太让人印象深刻，好半天叶斯都没搞定。
当初在宁清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半个小时，现在叶斯极其后悔。
就差一点点。
叶斯靠着床头，仰头看着天花板，无意识地呢喃，“宁小清……”
“……喜欢。”
那两个字仿佛响在耳畔，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掀起一片酥麻。
叶斯闭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气。
积压的情绪得到了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