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话刚说完,杨安便已经堵住了她那柔软的唇,随后更是仅仅只须臾,俩人的身影,就在烛光的照耀下缠绵在了一起。
绫罗解带暗香盈。
玉指纤纤扣佩声。
烛火摇红羞不语。
芙蓉帐暖度春风。
杨安如同忘我般极尽欢好,长孙无垢也尽量纵容杨安,直到半个时辰后,长孙无垢才俏脸绯红对杨安嗔怪:“夫君就知道骗人,不是说好了怜惜妾身吗?”
当然了,话虽如此说,她其实也很开心。
因为从订婚到现在快三年了,她们两人总算喜结连理,正如李玲珑先前所说那般,作为女人,最幸福的事,便是能与自己的钟情之人成亲。
而现在,长孙无垢的心愿,总算达成了。
“哪有?为夫分明就没答应好吧?”
但杨安却戏谑笑笑,一句话,说的长孙无垢顿时就俏脸垮了起来,杨安也这才笑眯眯道:“好了好了,为夫那是逗你玩的,你是我妻,我又岂能不怜惜?”
“早些睡吧,知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明日还得早起。”
杨安说完便准备搂着长孙无垢休息了,终究也是初经人事,他也不好太过征伐。
“那夫君能睡的着吗?尽兴了吗?”
可长孙无垢却忽然询问,使得杨安也心中感慨,暗道人家能成为千古贤后,还真并非史书抬爱。
单是这种遇事先为夫君考虑的性子,就足以堪称贤良典范。
但纵然如此,杨安却还是笑道:“来日方长,怕甚?”
“咱还是快些睡吧,不然明早可就得让老杨头久等了。”
“嗯,那就睡吧。”
长孙无垢嗯了声,这才缩在杨安怀里,任由杨安搂着她休息了。
不过也没休息多久,大概两个时辰后,天就已经亮了。
天刚亮,杨安还没起呢,长孙无垢却已经起身,开始吩咐宫女们准备热水,同时为杨安整理衣物。
以至于杨安也有些诧异,随后才好奇问:“你怎的起这么早?这才天刚亮。”
杨安觉得即便要给杨广与萧皇后奉茶,时间差不多就行了,哪至于这么早就起?
“得起了,咱们还得焚香沐浴更衣,整理仪容,然后才可行朝见礼。”
但长孙无垢却一笑说道,很显然,她比杨安要注重礼节。
当然这也正常,杨安如今还未恢复记忆,压根就不清楚他口中的老杨头,到底是何身份。
在他看来,那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
可他不清楚,长孙无垢清楚。
故而这会,她肯定不敢大意。
“这样啊,那行吧,那就起。”
杨安纠结了下,然后在长孙无垢与宫女的服侍下焚香沐浴更衣,等将这一切都搞定,长孙无垢才开始为自己梳拢秀发,更换礼服,随后便与杨安一起去了杨广的大业殿。
此时的杨广,也早就与萧皇后一起在这等着了。
看见杨安带着长孙无垢来了,杨广与萧皇后对视一眼笑笑,杨安和长孙无垢也赶紧对两人行礼:“孩儿,儿媳,见过爹娘。”
这话说完,杨安便看了一眼大业殿的值守太监,太监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端了上来,等长孙无垢为杨广与萧皇后奉完茶,杨广才满意笑笑,当即道:“来人,传令下去,太子妃温婉贤淑,赏七钿花树冠,金步摇,明珠耳珰。”
“另外,再赐青质翟鸟纹,九环金带,白玉合卺杯,金缕鸳鸯枕。”
这才是长孙无垢为何要焚香沐浴的原因所在,因为朝见礼后,皇帝会赏赐她专属于太子妃的朝服,正式确定她太子妃的身份。
如此赏赐,她必须得焚香沐浴,以示尊重。
“儿媳谢父亲赏赐。”
待杨广赏赐完毕,长孙无垢便赶紧跪拜行礼,杨广嗯了声,随后告诫道:“从今以后,你便是安儿的正妻,望你能勉之敬之。”
“还得夙夜勤慎。”
萧皇后也跟着补充,这些都是皇帝与皇后的训诫流程,长孙无垢自己也清楚。
故此,听到这,她立即行礼道:“诺,儿媳谨记。”
“嗯。”
杨广微微颔首,待宫女将太子妃的翟衣,腰带,头饰,以及方才所赏赐的物品都拿上来了,长孙无垢便接过那些东西,又对杨广与萧皇后拜了三拜。
三拜过后,杨广才笑道:“好了,以后就是自家人了,在宫中也莫要拘谨,有甚不如意的,都可来找为父与你母亲。”
“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回去该整顿东宫,便整顿一番东宫。”
“诺。”
长孙无垢领命,杨安也当即道:“那爹娘,孩儿就先回去了。”
“嗯嗯。”
杨广点头,等杨安与长孙无垢离开后,他才对身边萧皇后笑道:“总算又完成了一件大事,朕与你也算是对得起这些孩子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是皇帝皇后,但同样也是父母,父母难做啊。”
萧皇后感慨笑笑,说完他们俩人就如释重负般,闲聊其他了。
可他们没负担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礼部馆驿等着的雅隆部落使者盲香松囊,却早就心急如焚,压力山大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雅隆部落被人给阴了,成了中断佛教传播的凶手呢?
如此局势下,盲香松囊迫切想见到大隋皇帝,赶紧并入大隋,以求庇护。
奈何大隋太子大婚,朝廷的所有重心都在大婚上面,他也没有法子,只能按规矩在此等着。
然而今日,盲香松囊却再也不想等了,随后立刻便出了馆驿,来到了尚书左仆射裴矩的府上,对其道:“裴相,如今太子大婚已然结束,外臣是否可以觐见皇帝陛下了?”
“外臣迫切想与陛下商议并入大隋之事,还请裴相帮忙。”
盲香松囊说这话时,神色格外着急。
但裴矩却只是奇怪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笑道:“那行吧,那本官一会进宫向陛下禀报一番。”
“若陛下有空见你,你下午时候,再去觐见陛下。”
“不过若陛下没空,你就再等等。”
“行,没问题,如此便有劳裴相了。”
盲香松囊感激行礼,裴矩咧嘴笑笑,等盲香松囊走了后,他便招呼一直都在边上看着的裴宣机过来,对其吩咐:“你去一趟长孙家,告诉长孙无忌,就说太子大婚已然结束,可以见血了,有些该死之人,也该送其上路了。”
裴矩作为内阁大臣,尚书左仆射,肯定清楚杨广对雅隆部落使者的处置法子。
既然清楚,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入宫请示杨广呢?
直接让长孙无忌杀了盲香松朗就是,如此也省的让皇帝操心了。
但不明就理的裴宣机却诧异问:“咋了,陛下要杀了盲香松囊?”
“不然呢?不然还留着他给咱找麻烦不成?”
裴矩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然后便催促:“快点去,耽搁了朝廷大事,当心老夫抽你。”
“呵呵,您倒是想抽,可您抽的动吗?”
裴宣机咧嘴笑笑,话音刚落,他便一溜烟去找长孙无忌了。
气的裴矩也脸色一阵难看,很想脱下鞋子狠狠抽这逆子几下,奈何他是真的老了,纵然脱鞋,都得有人帮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而此时的长孙无忌,还正在与妻子李玲珑商议年后长孙无垢回门之事,忽然听见下人禀报,说是裴相家的公子裴宣机求见,如今正在正堂等候,长孙无忌愣了愣,随后苦笑道:“得,看来是要来活了,你先自己一个人看看该备什么礼吧,为夫去忙些事。”
长孙无忌说完,就打算走了,但李玲珑却好奇问:“夫君所说的来活,到底是何事?”
“呵呵,这个嘛,送某个早就该死的人赴死。”
长孙无忌笑笑,还没等李玲珑反应过来,他就朝府里正堂赶去了。
刚到正堂,看见裴宣机在那等着,长孙无忌顿时就拱手道:“哎呀呀,原来是裴家兄长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还请兄长恕罪。”
“不敢当不敢当,辅机贤弟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国舅爷了,为兄担不起啊。”
裴宣机咧嘴笑笑,两人相互恭维了番,长孙无忌这才对裴宣机问:“裴家兄长来此,可是因为雅隆部落使者那事?”
“没错,盲香松囊那厮,刚才找到了我父亲,说是想见陛下,请我父亲代为通禀。”
“家父寻思着一个该死之人,也没必要打扰陛下了,就让贤弟赶紧料理了他。”
“贤弟可有难处?”
裴宣机颔首回道,长孙无忌立刻就笑着说:“没难处没难处,不就杀个人吗,小弟虽然不通武艺,但在这洛阳城,想弄死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
“兄长就回家等消息吧,日落之前,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