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待目不转睛地看了这师徒间过于亲昵、甚至有些擦枪走火的劲爆画面一小会儿之后,魔清雨终于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心脏也跳得如同擂鼓。
她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用这略显突兀的声音,提醒那对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师徒。
——这里可不是什么无人区!我也不是沉睡的木头或者背景板!
——你们背地里怎么胡闹我或许管不着,但能不能……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肆无忌惮!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努力想移开视线,但那画面却像是有着魔力般,牢牢吸住了她的目光。
望着眼前这暧昧到极致的场景,魔清雨只觉得自己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灼热起来。
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那条潜藏于裙摆深处的敏感小尾巴,此刻在这种强烈视觉与氛围的刺激下,竟然不受控制地、悄悄地从衣裙的束缚中钻出了一小截尖端,并且因为主人内心的悸动而微微地、极快地晃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居然……居然拿这个来考验魅魔?!
她咬着下唇,心头涌上一股混合着羞恼和不忿的情绪。
真当我不敢……不敢做点什么吗?!
魔清雨在心头默默地想着,呼吸愈发急促。她感觉自己坚守的某种防线正在摇摇欲坠。
要是江尘羽这个“罪魁祸首”继续这样毫无自觉地诱惑她、挑战她的忍耐极限……
那她说不定真的会丧失理智,抛却所有的矜持与顾虑,化身为最原始的魅魔,扑上去将这块“唐僧肉”给彻底“吃干抹净”!
到那时,什么“魅魔之耻”的名头,她一定要亲手从自己脑袋上摘下来!
察觉到一旁投来的炽热目光,独孤傲霜这才像是忽然惊觉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她抬起眼帘,对上魔清雨那双仿佛燃烧着幽紫色火焰的眸子,很聪明地立刻收敛了动作。
她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在师尊面前小小地“嚣张”一下,享受独宠,而什么时候又需要稍微安分一点儿,避免引火烧身,或者给外人看了不该看的热闹。
于是,她颇为乖巧地、慢吞吞地停止了在江尘羽肩颈处的揉按,然后将那具柔软馨香的小身子,从江尘羽的身边稍微挪开了一些距离。
待看到独孤傲霜终于将身子移开,不再紧密地贴在江尘羽身上,魔清雨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中翻涌的迷离春色才勉强消散了几分,紧接着又恢复了几许惯常的清冷与理智。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那股蠢蠢欲动的邪火。
不行,不能再被这师徒俩带偏节奏了!她得把话题拉回来!
魔清雨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试图将话题转到正轨之上,目光落在江尘羽那依旧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脸上:
“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攻进天蛊帮当中呢?”
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带上几分客观分析的味道:
“若是继续等下去,拖延太久的话,我得到的一些零散消息显示,天蛊帮估摸着都快和血魔殿完成初步的接触和汇合了。到时候他们两家联手,处理起来会更麻烦吧?”
魔清雨很了解江尘羽,要是不赶紧拎出点正儿八经、关乎大局的正事出来谈,估摸着这对没羞没臊的师徒,很快又要无视她的存在,继续在一起聚众“撒狗粮”、上演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戏码了!
虽然她确实有立刻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选择,但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了个由头来江尘羽的房间一趟,什么都没达成,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魔清雨的内心还是会有那么一丝强烈的不甘和失落。
“具体动手的时机嘛!”
江尘羽闻言,倒是收起了几分玩笑的神色,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其实我也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勒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弧度,笑着说道:
“不过没关系,会有人帮我们确定这个最佳时机的!”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妖蛊道人那个老妖婆就是逊啦!
御下无方,居然把自己座下的弟子们整得个个离心离德,心怀怨恨,甚至各个都想找机会欺师灭祖、以下克上!
啧啧,这一点上,她可比自己差远了。
江尘羽不无得意地想。
不像他,他的三位逆徒现在虽然路子野了点,但早就被他用“爱”与“棍棒”成功“感化”,不再想着怎么背刺师尊、夺取性命或者权力了!
虽然他底下的逆徒们现在是个个都想着“冲师”,馋他身子。
但仔细想想,被徒弟馋身子,总好过被徒弟在背后捅刀子吧?
至少前者……嗯,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师徒关系“融洽”的另类证明。
江尘羽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
“你看,”江尘羽话音未落,目光便瞥见自己放置在桌上的那枚特制传讯令牌,此刻正幽幽地亮起了柔和而持续的光芒,并发出轻微的震动。
他的嘴角顿时勾勒起一抹预料之中的、更加明显的弧度,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笑意。
“时机这不就来了吗?”
早在决定进入这片秘境、谋划天蛊帮之前,他就已经通过太清宗隐秘而高效的渠道,将自己这枚传讯令牌的特定传讯频道,巧妙地透露给了天蛊帮内那备受压迫的“天蛊七子”!
他很清楚,只要她们不甘心永远在妖蛊道人那座大山底下当牛做马、永无出头之日,只要她们心中还存有一丝反抗的火焰和对自由的渴望,那么她们就一定会想办法联系自己,寻求合作或者解脱。
而现在,他撒下去的鱼饵,果然已经有鱼儿迫不及待地咬上来了!
“傲霜,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
江尘羽冲着身旁虽然挪开了一些、但依旧挨得很近的独孤大逆徒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为师要稍微‘会一会’他们,谈点正事。”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虽然他给予天蛊七子的权限,仅仅只是与自己进行加密的语音通话,但江尘羽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徒弟的性子了。
要是他不明确示意她走开,以独孤傲霜那胆大包天、又酷爱争风吃醋的性子,极有可能在他进行重要通话的时候,故意凑过来捣乱,或者用些小动作干扰他。
江尘羽甚至已经能脑补出那个尴尬的场景——他正一脸严肃地与对方谈判,结果独孤傲霜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突然悄无声息地探过来,精准地握住他身体的某个重要“零部件”,迫使他冷不丁发出一声奇怪的闷哼,被通讯另一端听得一清二楚……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光是想象一下,他的眼皮就忍不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独孤傲霜闻言,绝美的脸蛋上神色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是,师尊。”
随即乖巧地站起身,退到了房间另一侧的窗边,抱臂倚靠着窗框,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对这边的通话毫无兴趣。
然而,江尘羽却精准地从她那双看似淡漠的冰蓝色眼眸深处,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极其细微的失望之色。
显然,没能留下来“参与”或者“干扰”这次通话,让她觉得有些无趣和失落。
江尘羽无奈地暗自摇头,随即收敛心神,指尖一道灵力注入,激活了传讯令牌。
令牌中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略显失真但依旧能听出其中蕴含的警惕与怀疑的女声,是天蛊七子中的老大:
“你……就是江尘羽?”
“对,是我。”江尘羽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那边沉默了几息,似乎在确认什么,或者是在与其他姐妹交换眼神。
片刻后,那女声再次响起,带着更深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你说……你有办法,能解决我们身上被种下的‘奴蛊’,以及那份该死的灵魂奴隶契约?”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长期压抑的渴望而微微有些发颤。
这么多年来,她们七姐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能够摆脱这两种枷锁的办法,足迹遍布各处险地秘境,耗费了无数心血和资源,却始终如同大海捞针,没有找到任何真正可靠、能够实现的希望。
不过。说句实在话,即便江尘羽此刻所言是欺骗她们的谎言,是为了利用她们而画下的大饼,她们或许也认了!
因为对于天蛊七子而言,她们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未来会怎样,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妖蛊道人那个恶魔,那个将她们视为工具、牲畜的师尊,一定要死!而且必须是受尽折磨、被碎尸万段、魂飞魄散的那种惨死!
只要能达成这个最终目标,哪怕是与虎谋皮,与魔鬼做交易,她们也在所不惜!
“有的,当然有。”
江尘羽闻言,挑了挑眉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能够解决你们困惑的问题,我这边掌握的方法,不多不少,正好有九种。”
他故意顿了顿,让对面消化一下这个信息,然后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其中操作起来相对简单、过程没什么太大风险、成功率也颇高的方法嘛……嗯,也有那么两三种可供选择。”
他这话并非完全吹嘘。
太清宗底蕴深厚,藏书阁内包罗万象,对于各种奇蛊、契约的研究记载不在少数。再加上他自身在游戏中的见识和天魔之体的一些特殊感应,找出几种可行的解决思路,并非难事。
“你……确定?!”
传讯令牌另一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被巨大希望冲击后的茫然。
她们追寻了无数年都渺无踪迹的东西,对方却轻描淡写地说有九种方法?
这反差实在太大,让她们一时间难以接受,生怕这只是镜花水月。
“确定,以及肯定。”
江尘羽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若是你们心存疑虑,不相信江某的诚意和能力,那么可以由我们这边主动派人,前去与你们碰面,当面验证。”
他给出了第一个选择,随即又抛出第二个方案: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够安全,或者另有顾虑,也可以选择由你们秘密前来找我。地点可以由你们来定,只要在合理范围内。”
紧接着,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清晰的不耐和强势:
“不过,若是以上两个提案,你们都不愿意接受,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话……”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让那股无形的压力透过传讯令牌传递过去:
“那我们之间,恐怕就没有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你们就继续在妖蛊道人手下,过着你们‘安稳’的日子吧。”
对于江尘羽而言,与天蛊七子合作,固然能增加行动的把握,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损失,但这并非必不可少的一环。
更多是出于谨慎和“多一手准备”的考虑。
以他们目前聚集起来的战力,不说能轻易推平整个天蛊帮,但若是目标仅仅只是闯进天蛊帮核心区域,夺取那柄至关重要的绝世宝剑,并且达成全身而退的目的,那也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他并非非她们不可。
传讯令牌另一端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隐约能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似乎是激烈争论的杂音。
显然,天蛊七子内部正在为这个重大的抉择而进行紧张的商议。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代表发言的女声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试探性的、试图掌握主动权的意味:
“……你来见我们吧!”
她提出了要求,但紧接着又立刻补充了一个极其苛刻的限制条件,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
“但是——只允许你一个人来!不能带任何随从或者帮手!”
她们显然极度缺乏安全感,对任何人都抱有深深的戒心,生怕这是江尘羽或者妖蛊道人设下的圈套。
江尘羽闻言,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就嗤笑出声,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毫不掩饰:
“呵,那就没得谈了。”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你们就继续等着吧,等着妖蛊道人哪天心情不好,或者找到了新的‘玩具’,把你们像垃圾一样处理掉好了。”
他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
事实上,他早已暗中启动了传讯令牌的录音功能。
这段充满了天蛊七子不臣之心、意图勾结外人反抗师尊的对话,只要他稍作剪辑,然后“不小心”流传到妖蛊道人的耳朵里……
以那个老妖婆多疑狠毒的性格,这帮家伙就算不死,也绝对得脱好几层皮!
到时候,她们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慢着!等等!”
察觉到江尘羽语气中那毫不作伪的不耐和即将结束通话的决绝,传讯令牌另一端的声音顿时慌了神,带着明显的急切和阻止之意。
“我们再聊聊!有事好商量!”
她们听出了江尘羽并非虚张声势,他是真的有可能随时切断联系,并且有能力让她们万劫不复!
“行,看在你们还有点‘诚意’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跟你们再聊一会儿。”
江尘羽的语气稍稍缓和,但那股居高临下的强势姿态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明显。他决定趁热打铁,彻底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但是,都给我听好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警告。
“若是这次交谈,你们再敢提出任何惹我不高兴、不识抬举的条件,或者说些废话浪费我的时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那无形的压力凝聚到极致,才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宣告:
“那么,就算妖蛊那个老家伙暂时没工夫或者舍不得弄死你们,我江尘羽,也一定会亲自出手,替她‘清理门户’!说到做到!”
这番话,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充满了霸道和强权!
而也是听到这毫不留情、仿佛将他们视为蝼蚁般可以随意拿捏处置的话语,远在不知何处的天蛊七子们,尽管隔着传讯令牌,也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意。
她们的拳头,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一股混合着巨大屈辱和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
她们混迹江湖、在妖蛊道人手下挣扎求存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除了在那个邪恶恐怖的师尊妖蛊道人面前,她们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被人如此轻视、如此毫不客气地威胁和侮辱过?!
你惹到我们,算是惹到棉花了!
一股憋屈到极致的念头在七人心头盘旋。
但形势比人强,她们现在有求于人,而且对方确实捏着能决定她们生死的关键筹码。
天蛊七子们透过隐秘的方式快速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憋屈、愤怒,但最终,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和隐忍。
她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气压了下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了最终的目标,为了能够亲手向妖蛊道人复仇……这点屈辱,她们……忍了!
“……好。”
过了好几息,传讯令牌中才传来那个女声艰难的回应,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显然在极力控制着情绪。
“我们……同意你的条件。”
她顿了顿,似乎在与同伴做最后的确认,然后才继续说道,语气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仔细听,依旧能察觉到一丝不甘:
“再过两个时辰……我们会将具体的见面地点,通过这个频道发送给你。”
江尘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带着几分嘲弄的弧度。他故意用一种轻飘飘的、带着戏谑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哦?那么这次……还需要我‘一个人’来吗?”
他特意在“一个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有时候,在面对这些心怀鬼胎、试图讨价还价的合作者时,试着直接掀一下棋盘,表现得比他们更加强势、更加不讲道理,效果反而会出奇的好。
不然,她们还真会错误地估计形势,把自己当个人物,拿自己当盘菜了!
通讯另一端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被他这直白的嘲讽噎得不轻。
过了几秒,才传来一个闷闷的、带着屈辱的回应:
“不必了。您……您看着安排便是。”
这一次,她们终于彻底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可笑的试探,认清了现实,选择了完全屈服于江尘羽制定的规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