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横看了半天没有任何的发现,其他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发现。
透过瞄准镜,可以看到大家都往孙大庆家聚集过去。
甚至都能听见孙嫂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头虎王明明可以对人类发起攻击,但是它却偏偏要袭击孩子,它的目的非常的明显,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弄死它的孩子。
还不会止步于此,它还会继续的袭击别的孩子。
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想个法子弄死这头虎王,绝对不能让它再继续的伤人。
他把瞄准镜往旁边挪了挪,却看见赵全金骑着他的自行车正往岗卫营外走去。
心说这个时候不待在家里,却还要往外跑,咋不让老虎把他给吃了呢。
赵全金看了看孙嫂家那边的火把,心想要不是答应老婆今天晚上务必回家,自己也不想冒这个险。
可是自己在人家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就是再晚也得回家报到。
否则老婆跟老丈人那话可就没法听了。
自行车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的刺耳。
来到一条极其安静的山路前,他随即跳下自行车,看着眼前漆黑的小路,心里也是胆突突的。
他随即点燃一根烟来给自己壮胆,心想这里肯定不会有老虎的。
他跟着又跳上自行车,每走几米都要摁摁车铃。
才经过一棵大树,忽然听见旁边的草丛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立刻加大了脚上的力度,吓得龇牙咧嘴,烟头掉领子里都不觉得烫,只想快点回家。
一边猛蹬,一边大声的哈哈叫。
以前听人家说过,野兽都害怕噪音,自己多制造点噪音,没准就把野兽给吓离开了。
又骑了几十米,发现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前面就是公路了,只要上了公路,偶尔还会有汽车经过啥的,到时候也就安全了。
悬着的心还未放下来,旁边的草丛里猛的跳出一只老虎。
他在转头的一瞬间,老虎的獠牙在他惊恐的眼里快速的放大,直到所有的光线消失,跟着一股炽热的疼痛,刺激的他想要喊叫。
然而下一刻,老虎便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跟着拖进草丛。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早,趴在屋顶睡着的楚自横猛然惊醒,却看到清晨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婉婉身上,他也露出丝丝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保护自己家人安全更加有成就感的了。
所以自己更不能让那畜牲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他才爬下屋顶,才想洗把脸,就听见陶立新在叫门。
“你火急火燎的干啥,老虎把你爹吃了?”楚自横打开大门,很是不屑的看着他。
陶立新气喘吁吁的说道:“不是,是赵老六家!”
“咋的,赵老六死了?”
“不是赵老六死了,是他的侄子,那个叫赵全金的死了,好像被老虎给吃了!”
楚自横心里一惊,昨天晚上自己还说那傻逼咋不让老虎给吃了呢,还真的给说中了。
“谁发现的?”
陶立新跟着说道:“昨天赵全金一晚上没回家,他弟弟来岗卫营找他,在柳条林的那条路上,看到了赵全金的自行车,还有带血的鞋子!”
“现在赵全金的媳妇跟他老丈人都来了,他老丈人还让我把你叫去!”
楚自横疑惑的皱起眉头,不屑的说道:“让我过去干嘛,他特么是被老虎吃的,又不是被我吃的,跟我说的着吗?”
陶立新愁眉苦脸,低声的说道:“那个赵全金的老丈人是县里管农业生产的,是个挺大的官,叫水淳良,你肯定是听过这个人!”
楚自横却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过,县里当官的多了,不是每个我都认识,不过我倒是真想过去看看!”
“这样吧,你先过去,我收拾收拾跟着过去!”
他随即进屋洗了把脸,随便的吃了点咸菜跟馒头,又把昨天采的刺嫩芽给刘幼晴送去,接着便带着虎子跟黑子来到赵老六家。
还未进门,就听见赵老六在胡说八道。
“水局长,全都怪那个楚自横,就是他把老虎给招来的!”
“这两天他杀了好几只老虎,整天的给大家发虎肉,还把虎皮跟虎骨拿去卖钱!”
“东北虎那可是有灵性的东西,以前的老猎人都不轻易的打老虎,害怕遭报应,那楚自横现在整天打老虎,这才让别的老虎进村伤了村民!”
“我在岗卫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老虎进村伤人,全家被老虎吃掉也都是他楚自横的责任!”
水淳良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心说那楚自横是冯卫东的干儿子,据说在市里也有很强大的背景,不管杀人放火都没有人敢动他。
但是自己的儿子如果真的是因为他肆意的打杀老虎才会被吃掉的,那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有背景有实力,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楚自横听到这里,直接迈步进了屋。
嘈杂的屋子顿时在他的气场压迫下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赵老六心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肯定是被他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反正现在谁阻止自己给儿子报仇,谁就是自己的仇人。
水淳良沉沉的抬头看向他,法令纹都带着丝丝的愤怒。
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就是楚自横,冯卫东的干儿子是吧?”
楚自横打量一番这个水淳良,在他的身上倒是看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绝对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
现在能够在县里管事的人,不是这些功勋人士,就是背景比较好的人。
尤其是水淳良那身早已褪色的军装,却还带着一股子浩然之气。
想想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糊涂的人,但是这个人肯定特别的倔强,也特别的要强。
他随即呵呵一笑道:“我就是楚自横,水淳良同志,你有何指教?”
水淳良冷冷的问道:“是不是你一直都在猎杀老虎,导致老虎为了报复,跑进岗卫营袭击人类?”
“还有,赵老六的儿子是不是你手底下的民兵打死的?”
楚自横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跟着便坐在了炕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