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丁显上前说道:“殿下,制山挐我们自然是知晓的,此人就在国子监做监生,万寿节时此人想要求娶郡主之事,我二人也有所耳闻。”
他们二人极其聪慧,殿下专门叫他们来,上来就说制山挐的事情,显然针对制山挐要求娶郡主的事情,万寿节那天,太孙殿下因为此事不满,愤然离去,他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此人平日里表现如何,可有什么过错?”朱雄英询问道。
“回殿下!”马京上前,说道:“此人虽为蛮夷,但是十分仰慕我中华文化,习俗、语言、服饰均依照我大明习俗,各种经典也研习了不少,虽然是悟性不高,但成绩尚可。”
朱雄英皱眉,手指不自觉的敲打桌面,说道:“此人来大明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什么错误吗,这怎么可能呢!再想想!”
马京回想片刻后,说道:“此人在闲余之时,常常告假出国子监,时间也并不长,体会大明民间风情,这是否算是过错?”
丁显也补充道:“此人好饮酒,常常与几名书生高谈阔论,其中还有日本国与琉球国的学生,此事应该算是过错。”
朱雄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算是什么过错,这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儿,你说这是过错也行,但要是多大的错吧,也没有很大,这实在是不符合要求啊。
于是朱雄英只能给他导演一下过错了,于是说道:“实不相瞒,我需要找出此人的些许过错或者是罪证,从而好向陛下提请,将其治罪,从而打消他们和亲的念头,你们这段时间可要多多关注啊!”
最后几个字,朱雄英语气格外不同,看丁显的表情,显然还是没有领会到朱雄英的意思,而马京已然了解了,说道:“殿下放心,此事易尔,我二人定然做到。”
“嗯!”朱雄英向其投去了满意的目光,最后提醒道:“记住,痕迹不要太重。”
“遵命!”
等这二人离去之后,朱雄英又召见了一人,就是蓝斌。蓝斌目前是太孙亲军中的一个卫指挥使,平日里为朱雄英训练士卒,研究新式火器的战法。他深得其父的真传,却又比蓝玉少了几跋扈,多了几分谋略。
蓝斌接到了朱雄英的召见,立刻快马加鞭的赶来,他的外貌和蓝玉十分相似,十分强壮粗狂,进门就给朱雄英行礼,说道:“表舅,不必多礼,快坐在一旁说话!”
蓝斌嘿嘿一笑,朱雄英肯叫他一声表舅,这让他十分受用,于是正坐在下方,说道:“殿下,此次召我前来,是否有事情让我去办?”
朱雄英点头道:“不错,确实有事情!”于是就将自己要找制山挐麻烦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蓝斌听完之后有些义愤填膺,说道:“郡主是何等人物,如同天仙一般,怎能配蛮夷,士可忍孰不可忍。”
“之所以叫你来,是我听,有很多永昌侯的旧部亲信在京城生活,所以你这样...这样...”
蓝斌听完之后,拱手行礼道:“殿下此事容易,交在我身上。”
...
制山挐这段时间感觉十分舒畅,感觉自从在万寿节提起和亲之后,很多学正对自己格外关照了,平时有些执礼不到位的地方,学正也没有过多的追究。还有这段时间中,国子监中许多成绩迥异的学生,都纷纷前来示好,他们时常在一起高谈阔论,饮酒赋诗。
这一切的遭遇让其现在有些飘飘然,行事也慢慢的开始放松下来。
这天,制山挐像是往常一样,前去广业堂听取上科状元丁显学正的课,这个学正不似其他学正那般严厉,最近对他多有夸赞,很多次他迟到都没有说什么。
今天又迟到了半刻钟,进门之后,象征性的向丁显行了个礼,此时丁显正在讲课了,见到制山挐此时才来,一反常态,呵斥道:“怎么如此延迟,你当国子监是什么?执礼甚为敷衍,你眼里还有尊师重道吗?”
制山挐此时有些发懵,丁夫子今日怎么如此严格,于是连忙行礼道:“夫子恕罪,学生知错了!”
“好!我们正在讲述前日我交代的文章,你也将你的文章交上来吧!”
“是!”制山挐找出文章,交给了丁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有几个学生,一直在对制山挐使眼色,他们最近彼此关系不错,冲着同学的眼光看去,只见有学生正在模仿丁显的动作,这让制山挐不由得发笑。
“砰!”一声戒尺敲在桌案上的声音响起,诸多学生不由得正色,若无其事,制山挐也抬头看去,只见丁显正盯着自己。
“这位占城王子,莫非是嫌我讲的不好,因而发笑吗?”
制山挐连忙站起身来,收敛神情,一脸紧张道:“夫子恕罪!”
“好,那我问你,我适才讲的什么啊,若你可以回答,我可以既往不咎。”
制山挐刚来,刚刚又被同学们吸引,根本就不知道丁显在讲些什么东西,于是支支吾吾道:“这...这...”
丁显大怒,说道:“多次迟到,此为不重道。师在授课,尔在嬉笑,是为不尊师,看来你文章写的很好了。”
说完,丁显拿起制山挐的文章开始读起来,没看几句,就拿起了戒尺,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罚你站着听讲,到学堂后边去吧!”
制山挐有些不服气,说道:“夫子,学生知错了,可否给学生一个机会?”
“哼!”丁显板着脸说道:“难道你没有听清我的话,还是近些天大明语疏忽了,听不懂?或者是我用占城话跟你沟通吗!还不快去,莫要耽误了授课!”
制山挐没有办法,只能在后面站着听课,此后一段时间,几乎每个夫子都会在课上找他的麻烦,这让他心中的不服气慢慢放大,觉得自己好歹是一国王子,身份尊贵,竟然天天被呼来喝去,慢慢的转化为不忿。
好在同学们对他一如既往,无话不谈,这天制山挐又被训斥,找了几个同学坐在一起饮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