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馆在瀚海豫体育园区内，步行需要10分钟，渡恒没叫司机送他们，就当消食了。
张持手机开着导航，看着页面上渡恒的位置和他的位置两个红点重合在一起，自从他们共享定位，张持最喜欢看的就是渡恒的位置。
“你还有两次发病期！”
张持知道他指的什么，有些不自在，还是握住渡恒的手臂，让渡恒面对他，看着渡恒的眼睛，认真说：“别怕，不欺负你，给你最好的。”
渡恒到底没甩开他的手：“没问你这个。”
张持依旧认真：“是我想告诉你，想让你知道。”
“嗯。”接下来是一路沉默，张持只能确定渡恒没有很开心。不过没关系，已经很好。
到达体育园区，渡恒眼前一亮，这个位置不错，以他挑剔的眼光也挑不出毛病。进入园区就能看到持之以恒桌球启蒙馆的标识牌。张持眼光可以。
“走吧，去看看，你不喜欢哪里，我们就改哪里。”渡恒对桌球俱乐部也算熟悉，一些公子哥有段时间热衷这个，成立了不少培训中心，渡恒也被邀请过去撑场子，他所见到过的桌球培训中心，没有一个可以和张持的相比，不论是布局，还是用心程度，舒适度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那些公子哥不缺钱，也舍得砸钱，都是表面上富丽堂皇，适合学习打球，桌球启蒙的并不多。
张持考虑的很周到，他第一次佩服眼前这个人。他有能力，有抱负，心怀热爱。是真心要为桌球发展做贡献的。
他跟随张持看了一圈，很满意，心情好了不少。张持去休息室给渡恒拿了瓶果汁，打开给他，渡恒接过。
负责人早就看到两个人来了，一直不敢上前打扰，见他们停下来了才上前：“张少，恒少，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南坪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看看，盯紧点，别出乱子。”
负责人赶紧说：“放心，我和另外一位总监轮流值班，各处监控有专人看着，每个门口都有保镖。”
“好，遇到来找事儿的，直接报警，我打好招呼了。”
“是！”
回去的路上，渡恒问：“所有桌球馆都是这个规格？”
“嗯，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所以想让那些和我一样的人能够得到。我定的价格，也不是很高，我不用这个赚钱，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渡恒听懂了他的意思：“我帮你。”
张持拆穿他：“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学雷锋呢，做好事不留名？”
“雷锋是谁？”渡恒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是一个民族英雄！”张持郑重回答。
渡恒想到医院的渡航：“闻天谕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张持听到这个名字呼吸一滞，继而声音冷冷：“想让他消失。”
渡恒：“…”
回到酒店，考虑晚上要回去，张持让渡恒去休息，他自己查些东西。
闻天谕和裴则都很麻烦，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在背后捣鬼，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费朋朋是关进去了，渡谦也不足为虑，鼓动他们的幕后黑手却把所有证据都指向无关紧要的人。他必须把所有细节再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被他们遗漏了。
期间他接了范墨的电话，南坪启蒙馆恢复正常，损失降到最低了。
抓到了一个装修的工人，说是有人给了他50万，让他动了几个螺丝，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是被监控拍到了。
张持回复范墨，把工人交给警察，如果等到开业之后坍塌，后果不堪设想。做错了事，就该承担错误的代价。至于后面会查到谁，交给警察处理。
挂了电话，张持感觉自己不对劲，很热，难受，身体迅速有了变化，他知道，是医生说的第二次发病，这种药，药效过于霸道了。
他喘着气，走到卫生间，上了锁。把冷水打开……
渡恒睡得不安稳，又被手机铃声吵醒，是他爸爸：“怎么了，爸爸？”
对面渡封说出来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渡航在医院二次分化了，不是更高等级的alpha，而是分化成了b级omega，医生猜测是由于他的烟瘾引起的，如今渡航生不如死，二次分化的痛，蚂蚁噬心的难受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渡恒沉默了一会：“他永远是我弟弟。”
挂了电话的渡恒心情沉重。如果自己把他送到其他星球，或者把他养在老宅，眼皮子底下，是不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他只是性格不好，不是十恶不赦。
渡恒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安静的坐了会，还不见张持来，他有些疑惑：“张持？”
没回应，渡恒走出房间，客厅没有，另一间卧室也没有，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往卫生间走去，听到流水声。
他想，果然…
渡恒站了会儿，转身回了房间。
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制药企业的检查差不多告一段落，下一阶段的监督工作要跟上，已经销售的，进入流通环节的，难度更大一些，交给表哥做收尾工作。
渡恒之所以敢提出这个建议，也是那位掌权人表哥的暗示，张持只不过是一个契机，出现的比较巧合而已，他是受宠爱，但不是无私的爱，是需要汇报的，交出满意答卷的，身处其中，他身不由己。
闻家的存在，是姑姑心里的一根刺，表哥怎么会不知道，闻天谕对他？
渡恒冷笑，是恨不得杀了他。
难为闻天谕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看了让人恶心！
张持还没出来，渡恒想起他上午说的话，自己利用了他，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渡恒不愿再想下去，如果换作是别人，他会怎么做，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门外有了动静，渡恒开门出去，看到张持一身寒气走了出来，衣服已经换新的，头发还滴着水，他随意的擦着。
脸色是不正常的白，手上的伤口由于泡水，看起来更严重了。
“吵醒你了？”看到渡恒，张持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渡恒想，他果然说到做到。
“我给你上药，手重新包扎一下。”渡恒说着去行李箱拿药。
张持拦住他：“我自己可以，旁边盒子里面是给你的糖，今天可以吃3颗，好不好，开心点。”
渡恒让张持坐下，自己去拿药，张持还是拿了糖，剥开，渡恒含着糖，让张持坐好：“下次，我帮你！”
张持的手被他握着涂药，渡恒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张持声音温柔：“不用，舍不得了。”
渡恒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给他包扎，末了还是说了句：“张持，我和你一样。”
气氛有些不一样。
渡恒吃着糖：“这次加蜂蜜了？”
张持轻笑，靠近他：“渡恒，让我尝尝加了蜂蜜的糖甜不甜，嗯？”
渡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