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贝,走了,回家!”雷宇天喊着花贝。
“汪汪,汪汪!”白狗对着两只狗崽子叫起来,仿佛在交待什么一样。
两只狗崽子听了白狗的叫声,就向着花贝跑了过去。
雷宇天带着三只小狗向南树林外走去。
走到出口时,雷宇天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白狗从地上爬了起来,跛着脚走到了它的窝里。
白狗这是放它的两只狗崽子去过好生活了吗?而它自己却留在了这里,留在这里是守着花宝还是守着灰草呢?
雷宇天回到家,王翠花和雷苍山已经在做早饭了。
“莽娃,回来了啊?洗手吃稀饭了!”王翠花说,“三叔公想吃稀饭,我们就煮的稀饭。豇豆煮好了,你看是凉拌还是炒?”
“三叔婆,看三叔公要啷个吃就啷个吃,我今天不去卖菜了,有其他事情要做。三叔婆,三叔公又去厕所了啊?”
“嗯,他烧了火才去的。”
“三叔婆,那两条小狗跟着花贝回来了,我们把它们喂起,你说要不要得?”
“要得噻,反正呢哈儿我们屋的粮食也多,多喂两条狗才不怕强盗!”
“那也给它们起个名字,三叔婆,你说起啥子名字好?”
“莽娃,你呢哈儿读了浪个多书,你起就是嘛!三叔婆字就认不到几个,你说啥子就是啥子!”
“好嘛!它们都是花宝的娃儿,那也姓花嘛!有一只头圆圆的,就叫它花圆;另一只头上的毛像一棵草,就叫它花草!”
“要得,莽娃,你说啷个就啷个!”
“三叔婆,我给三叔公扯了两种草煮水喝!”雷宇天举着手上的草说,“三叔婆,我记得你们屋头有个黢黑的药罐呀嘛,药罐还在不在?”
“在yai,在偏偏屋角角放起的!”王翠花说,“吃了饭我去找出来,莽娃,哪个喊你煮水给三叔公喝?”
“三叔公不吃大颗颗西药,他说他喝中药喝得下去。我昨晚就在网上查了查,说有两种草煮水喝了就不咳嗽了!”雷宇天说,“看嘛,三叔婆,就是这两种草!”
雷宇天把手上的草拿给王翠花看。
“呢种草我认得到,满山都有,那些年我们都割来喂猪。那种灰色的草,我还没有看到过,那是啥子草哦?莽娃,吃不吃得哟?”
“三叔婆,我去坡上捉一只耗子来,我煮好的水先拿耗子喝!”雷宇天现在还不能确定灰草的功效,虽然灰草刚才让白狗很快活了,但还是拿耗子实验一下才更放心。
“那要得嘛!”王翠花说,“真的能止咳就好了!你三叔公从去年冬天起,咳得造孽得很哟!”
“莽娃,你拿的是啥子草草?”雷苍山上了厕所出来,看着雷宇天手上的草问。
“三叔公,这两种草草合在一起煮水喝可以止咳!”雷宇天说,“你说你怕吃大颗颗药,就喝这种水嘛!”
“要得,喝水我都喝得下去!再(任)它好苦,我一哈就吞了!”雷苍山现在是相信雷宇天的。
吃过早饭,王翠花去找出了那个老药罐。
“莽娃,这个药罐好多年了哟,是我的婆熬yo(药)的罐儿,你看嘛,都黑成那个样子了!”雷苍山指着药罐说,“最少就有一百二十年了!”
“三叔公,只要没有烂就好!”雷宇天很高兴,没想到三叔公家还有这样的老古董。那个书上说,药罐越老效果越好!看来,这就是他三叔公一辈子善良的福报!
雷宇天把药罐拿去洗衣槽那里用管子冲洗,把里面和外面的灰尘洗干净了备用。他再把两种草洗干净晾在洗衣槽,等它们风干水分。
“花贝!”雷宇天来到地坝喊了一声花贝。
三只小狗就向着雷宇天跑过来,围着他摇尾打转。
雷宇天蹲下去,抱着头圆圆那一只小狗,对它说:“你今后就叫花圆了。知道了吗?花圆!”
花圆看着雷宇天“汪汪”了两声,好像在说它知道了。
雷宇天放下花圆,抱着头上的毛像一棵草那只狗,对它说:“你今后就叫花草!记住了吗?花草!”
花草也叫了两声,似乎在回答主人它知道了。
“好,那我喊你们的名字,看你们知不知道?花贝!”
花贝急忙跳着“汪”了一声。
“花圆!”
花圆举起前蹄去挠雷宇天的手。
“花草!”
花草摇着尾巴去舔雷宇天的手。
“好,你们真聪明!现在,我们出去抓耗子,看你们谁最先抓到?”雷宇天说,“不过,出去的时候要排好队,今天的顺序是,花贝第一,花圆第二,花草第三!好了,排队跟着我!”
三只小狗排好队跟着雷宇天,雷宇天回头一看,它们的顺序还真没有排错!
雷宇天带着三只小狗来到后面菜地里。
“现在开始,你们自己去捉耗子,看谁最先捉到我这里来?”雷宇天站在路上。
三只小狗像接受了命令的警犬一样,各自向土里飞快地跑去。
花圆和花草在野外生活得久一些,它们比花贝跑得快,在土里“汪汪”着。
两只小狗各走一边,似乎知道耗子藏在哪些地方。
花贝还是第一次出来干活,不知道怎么办?它一会儿看花圆,一会儿看花草,一会儿又回头望雷宇天。
雷宇天站在路上,观察着三只小狗。
突然,花贝向着下面跑去,过了一会儿,它咬着一只半大的黑耗子跑了过来。
“花贝,你真聪明,它们俩在地里赶,你却看准目标,没费多少力气就抓到耗子了!”雷宇天毫不吝啬地夸着花贝。
花圆和花草赶了那么久的耗子,却被花贝捡了一个漏。
花贝含着耗子跑到雷宇天面前,用眼睛看着雷宇天,仿佛在说:“快表扬我,快表扬我!”
“汪,汪汪!”
“汪汪!”
花圆和花草似乎不服气,跑过来对着花贝大声叫起来,仿佛对花贝抢了它们的功劳十分不满。
“花圆,花草,不要闹了,花贝虽然抓到了耗子,但是你们俩把耗子赶出来的!花贝,你跟花圆花草是兄弟,你们要团结!抓到耗子,不是花贝一只的功劳,而是你们合作的结果!”雷宇天从花贝嘴里取下耗子,耗子已经被吓昏过去了。他不知道这三只小狗是否能听懂他的话,但不管它们现在听不听得懂,他都要说,因为他要好好训练它们!
三只小狗听了雷宇天的话,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妥协了?反正不闹了!
雷宇天提着耗子的尾巴,带着三只小狗回到家,把耗子放在地坝用个竹篾背篼罩着,就着手给雷苍山熬药。他从来没有熬过药,就问王翠花。
“三叔婆,你熬过药吗?”
“熬过,就是把药放到罐里,再加水烧火熬就是!”
“那么简单啊?”
“莽娃,熬yo有个啥子难的?”雷苍山走了进来。
“三叔婆,我们用那个炉子来熬嘛!”雷宇天想起昨晚那个书上说的要药炉药罐和山泉水,现在药罐和山泉水都有了,药炉哪里去找呢?没有药炉,平常的炉子可以代替吗?
“我好像记起你们屋那边有一个,那哈儿你嬢嬢她们还给你公和婆用炉子熬过!”王翠花说,“不晓得你爸爸把炉子丢没丢?”
“对头,三叔婆,好像在我们猪圈头放起的,我去找来你看看嘛!”雷宇天说着就往外走去。
“莽娃,你慢点儿,你们猪圈屋头放的烂东西多得很!”王翠花说,“那些棍棍棒棒的,谨防遭夺到起!”
“三叔婆,我晓得!”雷宇天已经进了家门,他走向灶屋外面的猪圈屋,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陈旧的炉子,炉子是用泥巴糊的,外面的泥土干了,这脱落一块那脱落一块的。
雷宇天提着炉子就往外走,刚走到堂屋,三只小狗就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