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眼底的讥讽就差飞了出来，“标榜自己有多厉害，猪的脑子都比你敞亮，别把自己当集装箱，尽装相。”
姜琳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
“你今天回来做什么？”
“我啊……不想跟你们做一家人。顺便让你爸妈知道，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姜绵满肚子怒火。
如果姜父把那封信给容悦。
哪怕最后的结局不好。
容悦也会跟自己和解，不至于在心里缠绕一个死结，困死了她自己。
更可怕的是这家人直到现在还跟容外婆要钱。
太可恶了。
“你嫁给陆家凭借离婚分了钱，不想着家里的父母，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家里人断亲吗？”
姜琳不理解。
明明前世姜绵什么都想着家里。
“姜绵，你疯了。”
姜绵进了屋。
看了一眼，拿起柜子里的锤子。
砸在了橱柜上。
屋里砸。
又去厨房砸。
姜琳想要阻拦她，被她一锤子差点砸到肩膀。
吓得她慌手慌脚的跑出去。
“爸，妈。快回来。姜绵发疯了。”
姜琳声音凄惨，叫声让街坊都从屋里探出脑袋。
所有人都惊动了。
有人赶过来。
姜绵带回来的人派上了用场，把住屋门不让进。
“我们是姜绵请来的干活的人。她今天得要砸个爽，不爽了可能会砸人。”
邻居：“……”
“她怎么了？”
“姜绵说了，等她那对养父母回来再说。”
邻居们个个瞪大了眼睛。
“养父母……？养……父母……？”
对于邻居来说。
这是多小众的词语，姜母当年怀孕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错了，姜绵是她妈生的。”
“是她妈生的，但不是这个恶毒的姜婆子生的。”说话的妇人在贺家码头上讨生活，嘴皮子利索力气也大。
街坊们看热闹。
但不想被打，只好围在姜家院子里。
姜绵砸开了姜父他们的房间门锁。
进去后，也不翻找。
就是一通砸。
顺便把看到的钱全都放在了口袋里。
打砸累了。
听到姜母惨绝人寰的骂声，她才从屋里出去。
两人在院子里对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两人眼神先厮杀一会，姜母落败。
姜绵从小就被她给打压的一点自信都没有，有的都是奉献精神。
那种为了家庭为了亲人，甘愿奉献自己最后一点余晖的精神。
姜母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
旁边的于婶子问：
“小政妈，绵绵说你们是养父母？”
姜母眼前一阵黑。
死丫头怎么知道的？
心里把容外婆骂了好几遍，又把死去的容悦拉出来骂了一遍。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绵绵胡说的。她因为离婚的事情跟我闹脾气，于嫂子你也是知道我们当父母的心，怎么能看着孩子离异？”
她咬着牙，一副慈母的表演。
“绵绵。我知道你恨我不让你离婚……”
姜绵抖开信纸。
“奶奶留给我的信，说了你们的亲女儿当年被姜琳他爸翻身胳膊压死了。”
“还说你男人当年冒充容悦家里人写信给我亲生父亲。告诉他容悦嫁人怀孕，让对方以后再也不要写信过来。”
“死不要脸的让容悦的母亲每个月给你们更多钱。”
姜绵把信给了坐在围墙上的一个年轻人。
“小虎，读信。”
姜母脸色煞白。
“不……”
她没想到死老婆子临死居然留一手，明明当年她已经同意了。
“不是的。”
小虎接过了信。
大声朗读。
听到一半，姜琳发现大家的目光不对劲。
赶忙跳起来去抢信。
小虎站在了围墙上。
走到了房檐那一边，趁机上了房顶。
坐在房顶上读信。
姜母怒视姜绵，“你怎么能这样？你要让别人知道你是私生女吗？”
“那又如何？让大家知道你们丑恶的嘴脸更重要。”
姜绵从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标签。
她复仇，只要伤敌一千，哪怕自伤八百也乐意。
姜父到了巷子口。
听了几句，浑身气的发颤。
没敢往前走。
转身出去了。
等小虎念了信，姜绵又把这些年姜家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这就是你们夫妻干的好事，还想让我为你们做牛做马？”
姜绵朝那几个帮手喊道：
“把屋里的东西都给我砸了。砸的多的人有奖金。”
大家赶忙进屋。
姜母上前要动手，被姜绵给拦了下来。
她抬手就要掌掴姜绵。
姜绵握着她的手腕，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又是一巴掌。
众人惊呆了。
即使是养女，可也以他们女儿的身份长大了。
打养母？
姜琳冲过来，“姜绵，你毁了我。”
她不信。
倒是父母偶尔聊天。
说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幸好没听老婆子的话。还说姜绵这一辈子注定就是血包。
“姜绵，你放开我妈。”
姜绵放开了。
却是给了姜琳两巴掌。
姜琳怒吼：“报警。”
“好啊，报警。让更多人看看你父母丑陋的嘴脸。”姜绵也赞成，“赶紧去报警。”
姜母不让。
“不不……不能报警。”
“绵绵，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养在身边。你奶奶胡说八道，她分明是怨恨我，才死了写一封信乱说。”
姜母说到这里，像是找到了理由。
“真的是她胡说八道。”
“别砸啊。”
“我的家啊。”
“对了姜炳宽怎么还没回来？”有好事的街坊故意说道。
姜绵还不知道姜父的性格吗？
冷笑：
“他大概回来听到了一些话，干脆躲出去了。”
众人：“……”
个个都是恍然大悟，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打砸了半小时。
屋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砸的。
大家都出来。
姜绵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们发日薪。
一个人六十块钱。
“辛苦了。下次我想过来砸，还会来找你们。”
那几个人很高兴。
码头干活都是力气活。
一天也挣不了五十。
打砸一会就六十块钱了。
“这里有二十块钱给你们去吃顿午饭，不耽误你们下午干活。赶紧吃完了回去码头干活吧。”
那几个人拿着钱离开。
临走前还说了一声，以后还记得叫他们过来。
看着他们离开。
姜母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