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拿到一手资料后，势必要全身心，心无旁骛的调查真相，所以江婉清被带走的第二天，他就向上面申请了停职。
在汪铎办公室，他站得笔挺，直视着那个快要压不住嘴角的老狐狸。
明明巴不得他离开，却还要假装关心的挽留一番。
“程同志啊，你来我们研究所以后，工作能力和态度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你和江婉清是夫妻关系，但过不及家人嘛，你不用这么偏激，再说，你自己申请停职这事儿，你家里人还不知道吧，你爸肯定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回去好好考虑清楚以后再来和我说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放一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不过就一天哦，现在关于江婉清的调查，还需要你这个副所长协助呢，相信你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方对吧？”
汪铎尝试着伸手去拍他的肩膀，程燃毫不犹豫的躲开。
“我当然会站在正义的一方，但是具体是谁所在的一方，我心里有数，停职申请我就放在这了，所长最好看看，还有，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早晚有一天会回馈到你头上的，且等着吧。”
“你……”
“我没有其他话要说，你好自为之。”
不给他任何反驳拿捏自己的机会，程燃说完就走，汪铎在他身后，气得眼睛猩红，门关上那一刻，老东西破口大骂。
“装你妈的清高！什么锅配什么盖！程燃也好，江婉清也罢，你们落到我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过段时间，所里会将你们彻底除名！这可是你们自己找的！”
程燃回办公室简单收拾了点东西，装在包里带出去，刚走到门口，碰到肖薇和胡宇、赵晴。
他停住脚步，看出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微笑示意，算是打招呼。
“程同志，你真的要走了吗？”肖薇问。
“暂时的，我得先……照顾好家里。”
所里的任何人他现在都不相信，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也对，你和江同志还有个女儿，这个时候确实需要照顾，不过……你也别太冲动，否则就中了汪铎的下怀了，他巴不得你们走得远远的呢。”
“嗯，知道的，谢谢。”
肖薇虽然没有明确站在他们这边，但每次的关心不假，程燃坦然收下这份关心，示以感谢。
他抬步要继续走，胡宇和赵晴对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拦在他面前。
“程同志，那个……如果你能见到江同志的话，麻烦你告诉她，我们都相信她，她肯定不会做那种泄题的事的，希望她能早日获得清白，我们等她回来。”
“好，如果我见到婉清，会把你们的话转达给她的。”
“谢谢程同志，也祝你……一切顺利。”
“行，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肖薇他们冲他挥了挥手，他大步离开研究所。
“唉，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当初我就提醒他们，别跟汪氏父女硬来，他们的关系网和能力，哪是一个月两个月就可以打破的。”肖薇摇摇头，感到惋惜。
“肖主任，您的话没有错，但是江同志和程同志这样的人存在，才能最大限度的帮助一些人获得公平不是吗，我们不应该冷嘲热讽吧。”
“你误会了，我不是冷嘲热讽，我只是感慨，他们走后，所里又是某些人一手遮天了。”
“肖主任，我们真的不能帮帮婉清姐和称同志吗？”胡宇纠结道。
只听见肖薇叹了一声气，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摆摆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下班后，你们来我家一趟。”
……
离开研究所后，程燃既不能立马回家，也不能无所目的的漫走，心里想到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要去见一个非见不可的人——林老。
泄题他相信不可能是江婉清做的，从把题目拿回来，到送往考场，他最清楚状况如何，那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这边，那是否林老那……
他不敢往深了想，也不敢不想，倒不是怀疑林老的人品，而是觉得肯定老人家也中了某些人的计谋。
毕竟人在医院，有些时候可能不够清醒，身边没人在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人哄骗也说不定。
程燃这么想着，低调的前往医院，来到林老的病房，推门进去，把门反锁。
听见声音，林老抬起头来，眼里有警惕，见来人是程燃，脸色稍微缓下去。
“你……你来了，婉清呢？”
果然，他还不知道江婉清北方带走的事，程燃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
“林老，抱歉这个时候来打扰您，您现在情况怎么样？”
如果老人家受不得刺激，那他就要考虑考虑该不该说出完整的事实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尽管说吧，我还有一口气，撑得住，你不说，我反而死了也不瞑目啊。”
林老自己也感觉这几天心神不宁，尤其是发现自己的主治医生有对自己下手的动机后，他更是如此。
“好，那我就直说了，婉清被执法人员带走了，汪氏父女说她泄题给华大的学生，帮助他们作弊拿下前三，但她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林老，我想问问，试题……”
听到这个消息，林老非常震惊，更痛心，他当然了解江婉清的为人，泄题什么的，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咳咳……咳咳……果然……”
“您知道什么？”程燃听见他这么说，顿时显得有些激动。
“有个东西，在抽屉里，你拿出来。”
程燃立马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本书，他皱了皱眉。
“就是这个……”
林老刚说一半，外面响起敲门声，还有医生的声音。
“谁在里面？林老，您自己下床了吗？开开门！”
“我长话短说，咳咳……你就当是我的遗言，查……查我的主治医生……救出婉清，不管怎样，请你们一定，拔出……拔出蛀虫毒瘤……快走！”
他老人家一口气也喘不匀，却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和他说了这么多话，程燃握了握他的手，认真点头。
“好，我会记住您的话的。”
敲门声越来越剧烈，程燃立马跑到窗边，看着部队里的技巧能力，从窗户跳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