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些人墙头草性质，只有用点手段才肯乖乖听话，江婉清抱着手，哼了声。
“说！”
“这个……”
几人支支吾吾，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意由自己来说。
“你说。”
“你来。”
“你清楚，还是你讲……”
江婉清吼了一句:“够了！不想说就都别说了，后果自负！”
她说完就抬脚要走，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那几人一看，当即急了，赶紧拉住她。
“嘿嘿，江同志，你别急着走嘛，说可以，但是你别透露出去是从我们这知道的，否则我们可没有你的本事，敢和所长还有汪嫣对着干，也希望你理解，哈哈……”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干笑两声，先提出条件，江婉清勾勾唇，点头。
“理解，说吧，我保证不透露出去。”
“是这样的，一周后，所里本来要面向各大高校选一批研究员补充进来，按照规则和章程，应该通过考试，这是常规流程，可是这几年，一直有人暗中操作，泄题都是小事，甚至直接替考，内定……今年大概率也是这样，我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不过你嘛……江同志，消息已经告诉你了，后面可就不关我们的事啊！”
竟然是这件事，江婉清皱了皱眉，她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终于要亲身经历一次了，既然答应了薛教授和林老，就不能光看着不干事。
她摆摆手:“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今天也没见面。”
“对对对！没见面……”
几人仿佛获得大赦，赶紧就跑开了。
江婉清在洗手间又待了几分钟，这才回实验室。
“江同志，你来看看我们做得对不对。”
赵晴激动的冲她挥手，她淡定的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点点头。
“嗯，做得不错，你们学到了精髓，很不错。”
“那还是你教得好，如果你早来所里，我们说不定早就进步了。”
“难道以前你们不是这样做实验的吗？”
“这……”
胡宇和赵晴住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摇摇头。
在这所里，就是一片小天地，有自己不成文的规定，作为小小研究员，决定不了任何，确实悲催。
“你们两个是考进来的吗？”江婉清问。
“当然是了！”赵晴坚定回答。
“江同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
胡宇比较谨慎，听她问实验不相关的问题，立马警惕起来。
只见她抬起头，也不绕弯子。
“我听说每年考核都会筛掉真正有能力的人，你们又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我们……”
“既然我问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你们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自己搞清楚的。”
江婉清没有为难人的习惯，如有些人所说，她不是所里的正式研究员，甚至可能给人带来麻烦，人家选择自保也有道理。
“不是的江同志，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赵晴抿了抿唇，“我和胡宇是前年进来的，通过了笔试环节，可却卡在了面试和审核，很多和我们一样的都被打下去了，因为我们两家有点小钱和关系，所以保住了。”
“哦？那其他人呢？”
见赵晴都吐出来了，胡宇叹了一声，也和盘托出。
“没有背景和钱的，就只能认栽了。”
果然如此，一件事或许可以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不同的版本，可目前江婉清听到的都是类似的话，那说明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不公平的，只不过为了维护既得利益，都心照不宣。
真是有意思，研究所都这样了，还指望其他地方有多好。
突然想起前世，江婉清帮袁忠做出了很多成果，一开始他还是籍籍无名，后来他各种舔人，疏通关系，才一路畅通，现在想来，道理是一样的。
“呵。”江婉清摇头，嘲讽一声，“腌臜手段，如此把控，人才注定流失！”
“江同志，我们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啊。”胡宇搓了搓手，“你明面上和汪所长他们对着干，顶多损害一些表面利益，可如果你想动他深层的根基，他一定会跟你拼命的，而且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因为要查起来，干净的没几个，到时候你可就孤立无援了。”
话糙理不糙，但江婉清可不是普通人，她哼了声，挑眉。
“有些事，总得有人做，有能力的留下就留下了，比如你们，至于没能力的，那就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不会吧！你真要……”赵晴捂住嘴巴，为她感到担心。
“嗯，这段时间你们离我远点，别被我牵连了，这个给你们。”江婉清递过去一个本子，“自己拿回去琢磨吧，上面都是我的一些心得笔记，等这场风波过去，我再亲自教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可以不帮我，但别背刺我，我这人最痛恨背刺，懂吗？”
她的气势让人忽视不得，胡宇和赵晴早就见识过她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虽然这仗打得会有点艰难，但成功概率很大，他们也期待江婉清还所里一片气朗风清。
“好，我们明白的！”
“嗯，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劳逸结合。”
江婉清丢下最后一句话，离开实验室，她去了一趟程燃办公室，他正在处理工作。
“这么快就结束了，果然是你，厉害依旧，我还需要点时间呢，你等等我。”他抬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笑道。
“好，我等你。”
她耐心坐下，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处理完了，程燃再抬头时发现她若有所思，好像还没有从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不像是要轻松下班的样子。
他起身走过去，帮她捏了捏肩膀。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嗯……或许你真的帮得上，不过这事可不普通，也不简单，可能还很困难，你愿意趟这浑水吗？”
他们任务不一样，工作性质也不一样，虽然是夫妻，但她还是得事先把话说明白。
“你都说是浑水了，我更得趟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