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反应迅速显现。
阿拉斯加州议会提出“重新评估与联邦的关系”，理由是“联邦政府无力保护我们免受基金会威胁”。
夏威夷州则爆发“恢复君主制”的游行，某原住民领袖声称“至少国王不会炼丹”。
汉密尔顿在椭圆形办公室看着这些消息，头痛欲裂。
、深夜的白宫战情室里，汉密尔顿盯着全国地图，红色的“独立倾向”区域已经蔓延到27个州。
国防部长的全息投影在他面前闪烁：“德州国民警卫队拒绝执行联邦命令，他们说只听州长的。”
而cIA局长递来的报告显示，基金会残余势力正在加拿大边境囤积武器，准备“支援各州独立运动”。
他突然抓起电话，想给马克龙道歉——或许修复盟友关系能缓解国内危机。
但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忙音，法国驻美大使馆的电话早在G7耳光事件后就被永久占线。
窗外的抗议声浪越来越大，有人用激光笔将“炼丹总统”的字样投射到白宫南墙上，与血印记重叠成诡异的图案。
特勤局突然冲进来，架起汉密尔顿就往地下掩体跑。
监控画面显示，数千名抗议者冲破了外围警戒线，正举着“推翻路易十六式政府”的标语向主楼推进。
混乱中，某抗议者点燃的米国国旗飘过玫瑰园，火焰在雨夜里划出一道红色弧线，像极了哈珀喷在星条旗上的血痕。
当掩体的钢门缓缓关闭时，汉密尔顿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匿名号码：“四百年了，你们还是玩不过我。”
不用想，这自然是出自老太监的手笔。
基金会最可怕的武器不是丹毒，而是让整个国家在猜忌与混乱中，自己把自己撕碎。
白宫地下掩体的应急灯泛着幽绿的光，汉密尔顿瘫坐在钢制折叠椅上，隔着几十米的钢筋混凝土和防弹玻璃，他都能听到外面传来抗议者的怒吼。
特勤局局长刚刚汇报完德州独立公投的最新进展，而他面前的战术平板上，通胀数据正以刺眼的红色跳动——15.3%，这个数字比G7峰会的掀桌声更让他窒息。
“食品价格同比上涨21%，汽油突破每加仑8美元。”
财政部长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哈珀在任时疯狂印钞救市，三年间美联储资产负债表扩张了47%，现在报应来了。”
汉密尔顿抓起桌上的美元钞票，指尖捻着纸角——这张印着华盛顿头像的纸币，如今在沃尔玛连半加仑牛奶都买不到。
掩体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异响，某抗议者用激光笔将“美元=废纸”的字样投射在墙上。
汉密尔顿想起上周的新闻：底特律的流浪汉用成捆的美元点火取暖，而纽约的面包店开始接受虚拟货币结算。
“民众在沃尔玛的货架上贴标语，”财政部长继续说，“‘感谢哈珀让我们学会以物易物’。”
更致命的是全球美元储备的雪崩。
日国央行宣布将美债持有量削减20%，德国联邦银行则开始增持黄金——这些消息让美元指数在三天内暴跌7%。
汉密尔顿看着平板上的国债时钟，50万亿美元的数字每秒钟都在增长，利息支出已经超过国防预算。
“海内……”他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这是禁区，只能改口，“那些持有美债的国家，都在盯着我们的笑话。”
俄亥俄州的郊区住宅前，史密斯夫妇正在二手出售的牌子下摆放家具。
他们1998年以23万美元买下的房子，如今挂牌8.5万都无人问津——而银行的房贷余额还有12万。
“上周去超市，一块牛排要37美元，”史密斯太太对着邻居哭诉，她丈夫的退休金账户在通胀中缩水了63%，“我们现在靠吃罐头过日子，就像大萧条时期。”
这种绝望在中产阶层蔓延。
芝加哥的教师工会发起罢工，要求用黄金结算工资。
波士顿的医生们开始接受加密货币支付诊疗费。而迈阿密的房产中介发现，越来越多的客户要求用“实物计价”——某富商用三艘游艇换了套海边别墅，只因“美元明天可能就不值钱了”。
硅谷的精英们则用脚投票。
马一龙将特斯拉的部分总部迁往多伦多，理由是“加拿大的货币政策更稳定”。
扎克伯格在新加坡购置了1.2亿美元的豪宅，他的社交媒体公司开始用新元发工资。
加州的房产市场因此崩盘，帕洛阿尔托的房价在三个月内下跌41%，某房产中介的广告牌上写着：“欢迎用虚拟货币买房，谢绝美元。”
伦敦金银市场协会的交易大厅里，电子屏上的美债收益率曲线陡峭得像悬崖。
德国央行宣布将剩余美债持仓削减至零的消息传来时，某交易员当场砸碎了电脑屏幕，碎片上倒映着50万亿美元的国债数字。
“他们还不起了，”他对着镜头嘶吼，“这根本不是债务，是庞氏骗局！”抛售潮从盟友开始。
日国财务省的官员在记者会上展示美债持有量图表，红线从2020年的1.2万亿美元跌至如今的8700亿，“我们需要分散风险”的措辞里藏着毫不掩饰的不信任。
沙特央行则更直接，将石油结算货币从美元换成欧元，理由是“美元的炼丹式通胀不可持续”。
这引发了致命的连锁反应。美债收益率突破8%，导致企业债券利率飙升，福特、通用等巨头被迫暂停扩张计划。
进口商品价格暴涨，沃尔玛的货架上，墨西哥产的番茄罐头价格翻了三倍。
而依赖美元结算的跨国公司纷纷宣布裁员，失业率在一周内上升1.2个百分点。
汉密尔顿在掩体里看着这些数据，突然理解了马克龙那句“您真的相信炼丹术”的深意。
哈珀用印钞机制造的虚假繁荣，就像明代皇帝的丹药，短暂的亢奋后是致命的虚脱。
而他现在手里的，是一副被丹药掏空的躯体。
面对着哈珀留下的烂摊子，汉密尔顿一时之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