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
钟离离又羞又气,用力挣扎道:“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下毒了。”
“嘘。”
魏冉突然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赶紧将计就计。”
钟离离咬了咬牙,将心一横,直接趴在他身上装睡。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半个脚步声。
意识到上当了的她,猛地抬头恶狠狠盯着近在咫尺的魏冉:“你骗我?看我毒死你。”
她张嘴便朝着魏冉的脖子咬下去。
魏冉脸色一变,用力拖着她额头急促道:“别闹,这次真来人了。”
钟离离果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甘心的她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等他们走后,你看我咬不咬你就完了。”
她直接将嘴巴贴在魏冉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咬一口。
魏冉害怕极了,但是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放弃了将钟离离推开的想法。
钟离离应该不会下毒,最多只是咬自己一口。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响了片刻无人回应,外面的人才开始拆除门板。
这简易的门板,只需要将上下两个门轴拆下来,就能整张卸下来,就算锁门也是形同虚设,唯一的作用应该就是心理安慰了。
随着门板被拆除,王船主低声催促道:“动作快点。”
两名船工进来之后,见到魏冉和钟离离搂抱在一起,羡慕嫉妒的吐了口唾沫:“tui,这小子艳福不浅,竟能睡上这么漂亮的娘们。”
“船老大,这小娘们标志得很,趁她睡得死,不如……嘿嘿。”
这名船工搓手嘿嘿一笑:“老大先来,您玩儿够了小的再上。”
王船主一脚踹在船工身上骂道:“干你娘的憨货,唐舵主还在船上,蒙汗药效一过,这娘们闹起来不好收场,赶紧去找银子。”
“是是是。”
两名船工一阵翻找,最后在魏冉和钟离离身上翻找出几百两碎银票。
“老大,您不是说这对狗男女身上有不少银子吗?怎么身上就这几百两?”
“我他娘哪里知道?”
王船主捏着皱巴巴的几百两银票,骂咧咧道:“真他娘晦气,算了,蚊子腿也是肉,赶紧把门板装上。”
两个船工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动作飞快的将门板恢复原状。
等脚步渐行渐远后。
钟离离猛地坐起来,脸色难看的吓人,咬着牙道:“敢占老娘便宜?很好。”
在魏冉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从她袖口中跑出两条手指粗的黑色毒蛇,穿着门板下的门缝飞快的钻了出去。
“我操……。”
魏冉猛地起身躲到一旁,心里有些发毛。
这娘们,竟然随身带着剧毒的黑曼巴?
这玩意儿不是生活在热带吗?
见到魏冉怂成一团的样子,钟离离娇哼一声:“哼,知道我的可怕之处了吧?再敢欺负我,晚上我让它们钻你被窝……。”
魏冉干笑一声:“这个……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钟离离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接着外面便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是那两个船工。
“蛇,蛇,有蛇……。”
“啊,是毒蛇……我的手……啊,老大,救我。”
“他娘的……给老子滚开。”
听到外面的动静,魏冉问道:“为何不把那船老大给咬死?”
钟离离冷哼一声:“哼,我还没玩儿够呢,等再所有船客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再让那两个中毒的狗东西当面指认,然后再慢慢的把他折磨致死。”
魏冉忍不住脊背发寒。
最毒女人心,这话可真不是空穴来风。
女人狠起来,还真没男人什么事。
两名船工的惨叫,顿时引出来不少船客。
过道里围满了人,可一听到穿上有毒蛇出没,所有人都睡意全无,一股脑全部跑了出去。
原本闹哄哄的船屋一下子变得安静,除了那些被蒙汗药迷晕的人,所有人都去了甲板上。
甲板上点燃了火把,被江风吹的呼呼作响。
唐舵主看到王船主走出船屋,身后的几名船工还抬着被毒蛇咬伤的两名船工,狠狠地皱了下眉头:“王船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船主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还有几个房间的银子没去拿,结果就闹出了这种事,不仅损失惨重,下蒙汗药的事也很容易暴露。
他走上前答道:“唐舵主,船上有毒蛇,阿生和阿强都被毒蛇咬伤了。”
唐舵主还未开口,他身边一位唇红齿白相貌俊美非凡的白衣公子哥蹙了蹙柳叶浓眉道:“这船常年泡在江水中,怎会有毒蛇出没?莫不是有人故意放上来的?”
唐舵主赶忙拱手道:“让公子受惊了,船屋不安全,还请公子在此担待一二,唐某这就让人去调查原因,顺便把毒蛇抓住。”
言罢,他对几名船工吩咐了几句,船工们虽然也害怕,但却不敢违逆唐舵主的命令。
他身边的白衣公子,对身边几位随从道:“去帮忙。”
唐舵主脸色微变,急忙上前阻止:“无需麻烦公子的人,让船工们进去就行了。”
他极力阻止,自然是害怕蒙汗药的事情败露。
白衣公子淡淡一笑:“无妨,举手之劳而已,还不快去?”
几名随从立即跟船工去了船舱。
不多时,陆续有随从和船工从船舱内走出。
“禀舵主,船舱内并未发现毒蛇踪迹。”
白衣公子的随从却表情奇怪道:“公子,舱内并未发现毒蛇,但有十几人沉睡不醒,像是昏迷,又像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蒙汗药?”白衣公子饶有兴致看了眼唐舵主。
唐舵主也故作疑惑的皱了皱眉:“奇怪,好端端的,怎会有人昏睡不醒?”
“王船主,你可知是何原因?”
王船主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硬着头皮装傻充愣:“属下不知。”
白衣公子指了指脸色发青全身发抖,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阿生和阿强:“二位,你们的船工被蛇咬了,不打算施救吗?”
王船主有些无奈:“船上并无治疗蛇毒的草药,也没人会料到船上会出现毒蛇。”
阿生和阿强听后,身体抖的更狠,但嘴巴僵硬的他们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衣公子倒是慷慨大方的从怀中口袋里拿出个白瓷瓶,交给了身边一个个子很高但却很瘦的光头老头。
光头佬脸上和脖子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刺青,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他没有去接白瓷瓶,反而说道:“公子,这是给您保命的东西。”
白衣公子笑了笑:“柳爷,给谁保命不是保?这东西在身上带了几年,药效在不在还尚未可知,刚好用他们试试药效。”
柳爷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从瓷瓶里倒出两粒黄豆大小的黑药丸,走过去塞入阿生和阿强的口中,两人原本发青的脸色,眨眼间便恢复如常。
“多谢柳爷,多谢柳爷。”
阿生和阿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柳爷捏起两人下巴仔细端详后,便摇了摇头回到白衣公子身边道:“这回魂丹只能压制,并不能清除蛇毒,药效一过,他们还是会死。”
原本以为捡了一条命而喜出望外的阿生和阿强,立马脸色发白。
“那还真是可惜。”
白衣公子说了一句后,便转头道:“唐舵主,客船常年都呆在江水中不曾靠岸,船体布满苔藓湿滑无比,毒蛇想要爬上来除非长了翅膀。”
“本公子觉得这毒蛇和那些身中蒙汗药的人有关,又或者……是针对我而来,让你的人打些冷水把人都浇醒,好好审问一下,船上为何会出现毒蛇,他们又为何被人下了蒙汗药。”
唐舵主虽然百般不愿,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推诿,只能按照白衣公子的吩咐办事。
王船主寻到个机会,在唐舵主耳边低估了两句。
“舵主无须担心,就算事情败露也没关系,咱们还有替罪羊。”
唐舵主闻言微微颔首,心情也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