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纾蹲下身,捡起那包山楂糖。
阿缘拿爪子搭在沈轻纾手上。
沈轻纾看着它,“怎么啦?”
“旺旺!!”
阿缘冲她大叫,声音比刚才的还要急切。
小安宁跑过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揪住阿缘的狗耳朵,小脸蛋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妈妈,阿缘坏!我把靳叔叔的山楂糖分享给它,它不吃把山楂糖丢进垃圾桶,我训它,它就抢我整包山楂糖!”
沈轻纾有些意外,看着阿缘,“小安宁说的是真的?”
阿缘又是“旺旺”两声,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原地踏步,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然后停下来,又要去咬沈轻纾手里的山楂糖。
“嚯~妈妈你看,它又要抢山楂糖!”小安宁气得原地跺脚。
阿缘一听这话,转头对小安宁又是“旺旺”两声。
小安宁气死了啦!
“你坏!我要跟你绝交~!再也不分你小零食了!哼~”
小安宁说着一把抓过妈妈手里的山楂糖。
岂料,她刚拿到糖包,阿缘立即上前咬住糖包——
“唉呀~!!”小安宁双手拼命揪住糖包,气得都要哭了,“阿缘你个大坏蛋,妈妈你快帮帮我呀!”
“阿缘!你可以这样,快松开!”沈轻纾厉声训词道。
可一贯最听沈轻纾话的阿缘,今天却反常得很,就是死咬着糖包不肯松手!
这反常的举动让沈轻纾不禁皱眉。
阿缘很有灵性,它很喜欢小安宁和小念安,怎么会故意惹小安宁生气呢?
她放软语调,“阿缘,你先松开,我保证看着不让小安宁吃糖,好不好?”
阿缘一听这话,当即松开口——
“哎呦~”小安宁摔坐在地,小手还紧紧抓着她的山楂糖。
沈轻纾把女儿扶起来,疼惜地揉揉她的小屁股,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一向古灵精怪,战斗力爆表的小姑娘头一遭吃了亏,气得小脸鼓鼓,眼睛红红的。
“小安宁,你先别急,阿缘是我们的好朋友,它不会平白无故惹你生气的,我们先问清楚情况好吗?”
小安宁屁屁还疼着呢,瞪了眼阿缘,“哼~”
阿缘坐在地上,看到小安宁瞪它,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沈轻纾揉揉阿缘的狗头,“阿缘,你是不是不想让小安宁吃这包糖?”
阿缘立即又叫了两声。
见状,沈轻纾将目光转向小安宁手里的山楂糖。
她沉默片刻,无声地揉了揉阿缘的头。
随后,她看向小安宁,“小安宁,妈妈看看这包糖好吗?”
小安宁其实有点舍不得的,但是这是妈妈,她不忍心拒绝。
小丫头乖乖地把山楂糖递给沈轻纾,递的时候眼睛还盯着阿缘,就怕它突然又扑过来抢。
“妈妈你不可以给阿缘抢走哦~”
沈轻纾被她可爱到,接过山楂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小安宁真乖,妈妈就是看看糖是不是过期了?”
“过期?”小安宁皱眉,“靳叔叔怎么可能给我们送过期的糖果嘛!”
确实不可能。
这糖根本没有过期。
但是阿缘这么着急一次又一次抢小安宁的糖,沈轻纾不免产生了一丝怀疑。
虽然,她觉得这种怀疑太离谱了。
可事关孩子的安危,她宁可自己当个小人,也不愿因为自己的侥幸心理让孩子身处险境。
沈轻纾假装仔细查看了山楂糖,随后她收起糖果,对小安宁说:“小安宁,这糖果好像确实是过期了,可能是你靳叔叔上次做好忘了拿过来,放的时间太久了。”
“啊?”小安宁有些失望,“那不就不能吃了?”
“是的,不能吃了哦,吃了会拉肚子。”沈轻纾摸摸她的头,“你靳叔叔现在换了工作比较忙,他应该是忙忘了,你想吃的话,妈妈另外给你买好吗?”
“好吧。”小安宁点点头,转头看向阿缘,“所以阿缘你不让我吃糖,是怕我拉肚子呀?”
“旺旺!”阿缘立即站起来,尾巴摆动得很欢快!
“对不起哦阿缘,我误会你啦!”小安宁扑过去抱住阿缘,“你原谅我好吗~”
阿缘“旺旺”两声,尾巴摆动着。
小安宁和阿缘和好了,一人一狗又开始欢快玩耍。
小念安本来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安宁跑去拉着他一起‘围攻’阿缘……
沈轻纾站起身,看着一双儿女健康快乐的样子,神色凝重。
…
三天后,沈轻纾脚伤基本痊愈了。
一早,她便带着那包山楂糖前往当地的检验部门。
从云归过去需要将近20分钟。
沈轻纾开着她的白色卡宴,一路跟着导航走。
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绿灯时,沈轻纾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来电是陌生号码。
猜想可能是广告,她便挂了,手机放置中控台。
绿灯亮了,沈轻纾轻踩油门。
白色卡宴平稳向前行驶。
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沈轻纾犹豫一瞬,戴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你被人跟踪了。”
耳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听着有些急切:“马上改变路线,不要去检验科!”
沈轻纾皱眉,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
果然,她后方有一辆黑色私家车尾随着她。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必须相信我!”男声语气越发急切,“尾随你的车目的是让你不能把东西顺利拿去送检,一旦确定你就是要去检验科,他们就会采取行动。”
沈轻纾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整蒙了,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后方的车辆突然猛地提速——
沈轻纾呼吸一凝,急打方向盘,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撞上了。
车身失衡的卡宴在原地旋转一圈,车头冲上绿化带,强大的冲击下,安全气囊弹开。
沈轻纾趴在气囊上,意识模糊……
黑色私家车逃逸了。
卡宴驾驶座车门被拉开——
沈轻纾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她试图睁开眼看清楚是谁,但眼皮却越发沉重,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
“阿纾!阿纾——”
是梦吗?
为什么她好像听见了傅斯言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