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成离开病房,乘坐电梯到一楼,去停车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吹了半天风,冷静下来了,才给傅泽琰打电话。
傅泽琰刚从医院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他电话。
他问他什么事。
傅凛成问他:“你知道何天驰在哪个医院吗?”
警察说何天驰昨天也受了伤,人也在医院里住着。
傅泽琰听出他语气不太好,“你想干啥?”
“我想见何天驰。”
“你见那个人渣干嘛?你不会要揍他吧。”
傅凛成冷笑道:“到时候看情况。”
傅泽琰有些无语,“你这样我怎么能让你和他见面?你肯定打不过那个老登。”
“放屁,老子揍不死他。”
“行行行,你确实身残志坚,坐轮椅也能揍人,还用一个保温杯把那个姓潘的开过瓢,可你如果要去揍人,我肯定不能帮你啊,那我不是从犯了吗。”
傅凛成面无表情:“他在医院肯定有警察看着,我想揍就能揍吗?动动脑子。”
“我就知道你在打嘴炮。”傅泽琰哼了声,“那你见何天驰到底要干什么?”
“问他一些事,你去找傅泽枫,让他找个靠谱的律师来处理这事。”
“为什么要老二,我也有人脉,也认识律师啊。”
“你认识的那些三流律师还是算了吧,傅泽枫这方面比你靠谱多了。”
傅凛成不愿意跟他多说,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开车的傅泽琰气得捶了一把方向盘,瞧不起谁啊。
三流律师不也是律师吗!
嘴上骂骂咧咧,还是拿手机拨通了傅老二的电话。
傅泽枫听他说完,面无表情“呵”了一声,“使唤我也使唤上瘾了是吧。”
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挂了电话。
傅泽琰懵逼了,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两个小时后,傅泽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自称姓贺,叫贺铭宇,是傅泽枫找的律师,贺铭宇说让他一起去趟派出所,他需要了解一下事发的经过。
傅泽琰觉得“贺铭宇”这个名字很耳熟。
等见到真人才知道这个贺铭宇原来是那个把法官和被告人一起送进去了的鼎鼎有名的贺大律师!
傅老二竟然认识这么牛逼的律师?
这么一比,他认识的律师果然还是太三流了。
**
第二天贺大律师和傅泽琰一起去医院接了傅凛成。
车上傅泽琰说:“姓何的在另外一家医院呢,开车过去也不远,几分钟。”
到了医院,贺律师联系警察,得到病房号,拿着手续去见人。
“最多也就半小时,按理说你是不能和何天驰见面的,但有我出面帮你争取到了。”
贺律师站在病房门对傅凛成说,“你进去吧,不能让你单独和嫌疑人见面,还有个看守人员也在里面。”
傅凛成点了点头,推着轮椅进去。
这里是个单人病房,何天驰躺在病床上,角落里坐了个看守人员在玩手机。
看到傅凛成进来,看守人员把何天驰叫醒。
傅凛成推着轮椅到病床前,何天驰的手上有手铐,头上也被纱布包扎了,听说他生殖器也受伤了,所以才需要住院。
被叫醒的何天驰有点不高兴,“什么事啊,刚睡着。这个瘸子又是谁?”
傅凛成面无表情看着他,“我是阮宁夏的丈夫。”
何天驰一听这话就激动了,“那个贱人呢!臭婊子把老子蛋都踢破了,老子出去了要弄死她!”
傅凛成把放在轮椅上的脚,移到了地上。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今天过来,想问你个问题,你和我老婆是怎么认识的?”
何天驰笑起来:“当然是在床上认识的,你老婆18岁就被我睡了,骚货一个,她不敢跟你说这些事,所以你才跑过来问我吧。”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她不仅被我睡过,她还被很多人睡过,她当过小姐,在夜总会上过班,陪人喝酒,跳舞,调情。”
“18岁的姑娘多嫩啊,夜总会里那些大老板抢着要睡她,她也放得开,只要给钱,她就能出台,谁给的钱多,她就跟谁回家,啧,你这个接盘侠不知道自己老婆有多骚吧……”
傅凛成猛地站了起来,一手抓着床边的扶手,一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了下去。
何天驰惨叫一声,头破血流。
杯子在傅凛成手里碎裂,刺破他的手心。
他像是不知道疼,握着碎裂的杯子,一拳一拳打在何天驰脸上。
看守人员吓得冲过去:“住手!你干什么!”
大叫声,惨叫声,惊动了外面的傅泽琰和律师,两人推开门进来,看到血淋淋的现场。
傅泽琰都吓傻了,卧槽,怎么就打起来了?
贺律师冲过去拉人。
傅泽琰也反应过来,跟着拉人。
两个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傅凛成拉开,按在轮椅里。
律师打红眼的傅凛成推开,远离病床。
他对傅泽琰吼:“把他推出去!”
傅泽琰看着满手鲜血的傅凛成,咽了口唾沫,二话不说推着人狂奔出去。
律师留下调解现场。
傅泽琰推着傅凛成一路狂奔到了护士站,急的大吼大叫:“快快快,他流血了!病房里也有一个流血了,你们赶紧叫医生来处理一下!”
医生给傅凛成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因为情绪过大,全身肌肉紧绷,手握成拳头,医生根本无法给他处理伤。
傅泽琰急得差点要抽他了,“你疯了啊你,医生要给你处理伤口呢,你倒是放松一下,把手松开啊,再不松手血都要流干了!”
血当然不会流干,但流了很多,应该是划破了手指上的血管,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一直在涌出来。
最后傅泽琰急得都要掏电话了,“你信不信我给你老婆打电话让她来骂你!”
听到阮宁夏的名字,傅凛成紧绷的肌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医生赶紧做消毒处理。
傅泽琰在旁边看着都疼,他知道双氧水冲上去的滋味。
傅凛成却一声没吭,但他脸色却非常不好,脸上弥漫着怒意与寒意。
傅泽琰小心翼翼:“大哥,何天驰都跟你说了些啥啊,你怎么把人打成那样?”
傅凛成没有理他。
傅泽琰摸了摸鼻子。
医生处理完伤口,用纱布给他厚厚的包扎起来,让他隔两天换一下药。
不等医生说完,傅凛成推着轮椅就出去。
傅泽琰谢过医生,追过去,“傅凛成你歇会吧,刚包扎的手就推轮椅,没听到医生交待的话吗?别动了,我来推。”
傅凛成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回医院去,我有话要问阮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