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傅蓉蓉就挂了电话。
越想越生气,最后把气撒在傅泽琰身上,“都怪你,眼睛瞎成这个鬼样子,他哪里可怜了,分明还和以前一样只知道骂人。”
这种脾气糟糕的老头子,谁可怜他谁倒霉!
傅泽琰心虚的直挠头,“我只是觉得他可怜,又没有说他真可怜,我们不在家,多的是想拍他马屁的人去看给他拜年,谁知道你手那么快,电话说打就打……”
傅蓉蓉呆滞了两秒,扔掉手机,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闹归闹,一晃眼到了初七,初八就要上班了。
初七这天,宁夏把家里年货清理了一下,还有好多水果两和食物都没开封,全是傅泽琰提来的,价格都不便宜。
宁夏提了一些给小于他们送过去。
又她给肖若水打电话,问她回来没有,她给她拿点吃的过去。
肖若水笑着说:“惦记我干啥,东西留着你们自己吃呗,我还在老家,没回来呢……肖姐,马桶修好了,水槽那边也不滴水了,还有没有啥需要维修的啊?我一次性搞好。”
电话那头响起小张的声音。
小张是背过傅凛成一段时间的那个小伙子。
宁夏愣了两秒,“若水姐,你撒谎干嘛?”
肖若水要是还在老家,怎么她家里会有小张的声音?
肖若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宁夏问她:“你是不是回来了?”
肖若水这才“嗯”了一声。
明明回来了,却骗自己说没有回来,宁夏知道她肯定是有事瞒着,“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你真不用过来,难得你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好好过个年,来看我干啥啊,我就是不想打扰你们一家团聚,才骗你说还没有回来。”
不管肖若水怎么说,宁夏挂了电话直接过去。
宁夏敲了半天门,肖若水才慢腾腾开了门。
宁夏进屋后,上下打量她。
肖若水化了妆,还烫了头发,穿了件色彩鲜艳的毛衣,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她嗔道:“不是说了让你别过来吗,来就算了,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
宁夏抿了抿嘴角,把水果和礼盒放到桌子上。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到客厅,到沙发那边坐下,目光幽幽看她。
肖若水有些不自在,“正好家里没水果了,就拿你提过来的车厘子招待你吧。”
她去厨房洗了水果,端到客厅,坐到宁夏的右边。
宁夏哪有心情吃东西,“若水姐,是你主动说,还是我来问?”
肖若水打开电视,“问什么?吃水果啊,特意给你洗的,我在厨房尝了,很甜。”
“好,你要装傻,那就由我来问,你为什么故意打扮成这样?还把头发散下来遮住左边的脸?脸上还要化这么浓的妆?你平时在家里,只要不上班,你都是不会化妆的。”
肖若水没吭声。
宁夏站起来,拽着她去浴室。
肖若水问她要干什么?
宁夏说:“卸妆。”
肖若水:“……”
知道犟不过她,肖若水选择自己动手。
当厚厚的妆容卸干净后,出现在她脸上的,是已经带着淤青的伤。
她自嘲笑了一下,“早知道你这么敏锐,我就不化妆糊弄你了。”
宁夏气疯了:“谁打的?是不是你爸妈?!”
肖若水今年突然说要回去,宁夏心里其实是反对的,但她一个外人,怎么能阻止子女回家看望父母呢。
其实那样的父母不看也罢。
但肖若水却还是心软。
她已经有五年没有回去过了,这几年父母对她的态度温和了很多,逢年过节都会给她打电话,关心她,说她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家人照顾,千万照顾好自己。
还说父母没本事,不能托举她,给不了她好日子。
夸她有本事,在大城市也能生活的很好。
几年前被伤透的心,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又被他们逐渐软化。
每年父母都会问她,过年要不要回家,他们说很期待她回来。
肖若水每次都拒绝了。
今年却心软了。
她以为回家后等着她的是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没想到等来的又是一次失望与背叛。
“不是他们打的……”
肖若水摇头:“是何天驰打的。”
宁夏惊愣:“又是他?那个畜牲!”
“让我伤心难过的,不是被何天驰打,是亲生父母又想把我推进火坑,他们让我和何天驰复婚,说他已经改过自新,我以为他们是想我这个女儿,才会锲而不舍的叫我回去,原来他们只是又想卖一次女儿……”
“最让我难受的,是年三十都没有过完,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把何天驰叫过来,说要让我们培养感情。”
肖若水嘲讽的笑起来,“何天驰这个狗东西依旧狗改不了吃屎,头两天还装了装样子,第三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带我去开房,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跟疯狗一样对我动手,可能还幻想我会和他复婚,没有像以前一样对我下死手,打了我几拳之后就走了。”
宁夏简直快要气疯了,浑身都颤抖,“畜牲,他就是个畜牲!”
“你知道的,他在我们当地有点小势力,而小地方呢讲人情,讲关系,我不想和他多做纠缠,连夜买机票逃回来了。”
宁夏生气又心疼,“为什么不跟我说?”
肖若水拉着宁夏到客厅,反而还要安慰她,“跟你说这些糟心事,除了给你徒增烦恼,还有什么用呢。而我也没什么事,这伤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别气了。”
宁夏怎么可能不气。
除了肖若水本人,她就是最清楚明白当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的人。
若水好不容易和那个畜牲没有了关系,过了几年好日子,现在又被那个畜牲打了,她何止是生气,简直打死那个王八蛋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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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陪了若水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才回家。
她回家时,情绪明显低落许多。
傅凛成看出她的不对劲,饭后问她怎么了。
宁夏眨眨眼:“什么怎么了?”
“你从你朋友那里回来后好像有些不高兴。”
“是吗?”宁夏摸摸脸,“没有吧,我今天和若水姐聊的挺高兴呀,你怎么会说我不高兴?看来是你眼神不太好。”
“……”
要不是傅凛成心思敏锐,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她这明显是有事瞒着他,而且不肯和他交流。
傅凛成没有追问,借着扔垃圾的机会,给肖若水打去电话:“下午你和宁夏都做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