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按照路人的指引,一路往京城方向而去。
走啊走啊,风餐露宿的不知走了多少天,这一天他来到了原州境内。
路边有个喝茶的摊子,褚寒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走了过去。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当掉戒指换来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了。
说起这戒指,还是他从婚礼上带出来的呢,当时跑的太急忘记摘下去了。没想到如今倒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褚寒苦笑了一下,在摊位上找了个座位坐下。
“客官,可是要喝碗茶?”老板热情的招呼道。
“嗯,来一碗清茶。”
“好嘞!”说着给端来一碗飘着几根茶叶的茶水。
褚寒也不讲究,端起来慢慢喝着解渴。
就在这时,自西北方向的岔路口浩浩荡荡的走来一队人。
几名彪形大汉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上挎着武器,威风凛凛的走在前头,后面咕噜咕噜的跟着一溜的板车。板车上拉着鼓鼓囊囊的货物,用雨布盖着不知道是些什么。
好家伙!车队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头。
褚寒抬头望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应该是个商队,他想。
那几名彪形大汉往茶摊这边望了一眼,未作停留带着车队径直走了过去。
茶摊上的路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但是都没有说话,也没人敢议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待褚寒喝完了碗里的茶,车队都没有走完,他便多坐了一会儿,正好可以歇歇脚。
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队伍的尾巴。
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前面驾车的是两名年轻的小伙子,二人不仅长得眉清目秀而且目光如炬,一看就是练家子。
褚寒见走的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听人说此处距离京城少说还有好几百里呢,他得抓紧时间赶路才行。
就在这时,那马车内忽然有人掀开车帘,往外看来。目光正好和站起身的褚寒碰到了一处。
“咦?”那人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将头又往外探了探,盯着褚寒看了一阵子后,小声道:“到底是不是啊?不会是我这脑子在沙漠里待傻了,出现幻觉了吧?”
褚寒也惊了一下。不好,有人认出了他!确切的说,是认出了这张脸的另外一人了。
不想多生事端,他调转方向,随便选了一条路疾步走去。
褚寒不走还好,这一走让车里的人瞬间觉得他有问题。只见那人一挥手放下车帘,对着前面说道:“旋风,去把那人给我抓回来。”
“是,少爷!”
叫旋风的小伙子一眨眼消失在了马车上,速度之快和他的名字很是相符。
另外一名小伙子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自顾自的赶着车,连个眼神都没有往旁边看。
褚寒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有风。还不等他回头查看,就被人拽起后脖领子提了起来。
“啊——”褚寒惊呼出声,再次回神已经被人扔进了马车里。
“嘶~”
“你是谁?”
那人没骨头似的斜靠在车里,旁边还坐着两个漂亮丫鬟。
褚寒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胳膊,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那人也不着急,一边享受着丫鬟的照顾,一边盯着褚寒瞧。
“啧啧,这近了一看更像了,难道是双胞胎?没听四师弟说过这事啊?嘿,真是奇事一件!”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啊?家里可有丢失的兄弟姐妹?”
褚寒:“……”
有也不告诉你!褚寒继续沉默。
“嘿,这板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更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喂,小子,你到底是谁?”
“你又是谁?为何将我掳来?你这是犯法,我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褚寒已经猜到对方肯定是认识那人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以不变应万变,之后再找机会逃脱。
颜颜要找,但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我?纸鸢,来,告诉他本少爷是谁?”那人一副纨绔的样子道。
叫纸鸢的丫鬟转过身,看着褚寒道:“我家少爷乃是湖州谢家五爷,谢韩。”
“哦!”湖州?谢韩?褚寒不知道,默默记在了心里。“谢公子,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请放我离开。”
谢韩没有理会褚寒的话,摸着下巴继续盯着他研究。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此人定和成王有着某种联系。也不知道四师弟知道这事不?
哎,看来漠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不能去,瞧瞧!自己这一趟不知错过了多少事啊。
谢韩干什么去了?
此事说来话长。
自参加完颜如玉的婚礼后,谢韩便和景深离开了京城。
本打算和自己的师兄一起回仙台山的,结果接到了自己家里的急信,说是他那年迈的父亲病重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孝子呢,谢韩只能辞别了景深,往湖州老家赶去。
结果到家后发现,他那“病重的”父亲活蹦乱跳的身体棒得很,一点事都没有。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回家成亲。而且女方都给他看好了,就等他回来选个好日子办事了。
谢韩能干吗?肯定不干啊!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他才不想困在一棵歪脖树上呢。
于是撒泼打滚的在家里好一通闹,把女方家给气的退了婚。谢韩自己呢也准备离家出走。
结果,还没等他发挥呢,谢家的生意出现了问题,运往漠北的货丢了。这次真的把他父亲谢希,谢家的当家人给急得一病不起了。
哎!谢韩虽然放荡不羁爱自由,但是确确实实是个大孝子,所以就被迫留了下来。
但是谢韩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帮谢家处理好这趟生意后,他的婚事以后得他自己做主,谢希不能再强迫他。
谢希躺在床上眼珠转了转,点头答应了。但是他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谢韩必须在一年内找到心仪的对象并带回家,否则,哼哼,就得接受他给他安排的婚事。
谢韩不答应,说一年太短了,好姻缘可遇不可求,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二人你来往往,最后将年限确定为两年。
谢韩之后就跟着谢家的商队去了漠北,这一去就是一年,直到现在才回中原。
所以,好多事情,谢韩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