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定鏖战
天际被滚滚硝烟所笼罩，日头也失了光芒，战场之上，黄沙漫天，仿若世界都被这混沌的尘土所吞噬。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鼓生疼，声声凄厉，声声绝望，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将整个战场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朱高煦，这位燕军先锋，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他身着厚重的黑色战甲，手中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让周围的敌军胆寒不已。“将士们，随我杀！今日便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刻，为了燕王的宏图大业，为了属于我们的无上荣耀，奋勇杀敌，马革裹尸又何妨！”他的声音穿透重重厮杀声，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战场，那激昂的语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每一个燕军士兵都热血沸腾。
燕军士兵们本就对燕王忠心耿耿，此刻听到朱高煦的呼喊，士气瞬间被点燃，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吼声如雷，“杀！杀！杀！”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直冲云霄，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天际，让天地都为之震颤。他们如同下山的猛虎，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凶狠，向着朝廷军的阵地勇猛扑去，每一个人都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而在朝廷军这边，老将耿炳文仓促应战。他身着一袭银色战甲，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年过半百的他身形也略显佝偻，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与沉着。“稳住阵脚！切勿慌乱！给我狠狠地反击！”他大声地指挥着，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稳住已经有些动摇的军心。然而，燕军的攻势实在太过凶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朝廷军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一名士兵满脸焦急，脚步踉跄地跑来报告：“将军，燕军攻势太猛了，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耿炳文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心急如焚，心中暗自叫苦，但他依旧果断下令：“继续坚守！立刻派人去调南岸的军队支援！快！”此时的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每一秒都可能决定战争的走向，任何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和这场战争的胜负。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张保出现了。他本是朝廷军中的一员，此刻见局势不妙，心中顿生叛变之意。他趁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狡猾的夜猫，悄悄地潜入燕军营地。一见到朱棣，他“扑通”一声跪地投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燕王殿下，我愿归降！我知晓耿炳文军队的详细部署，只要殿下收留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赶忙上前扶起张保，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亲切地说道：“好！你若如实相告，本王定不会亏待你。日后跟着本王，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张保连忙说道：“耿炳文军队号称30万，实际抵达真定的仅有13万，一半驻扎在滹沱河南岸，一半驻扎在北岸。他们的粮草储备在……”
朱棣眼睛微微一转，瞬间计上心来，他笑着对张保说：“好，你先起来。我有一事相托，你且听好。” 随即，他凑近张保，低声交待一番：“你且回去，告诉耿炳文，就说燕军主力即刻便到，让他做好准备。”
张保面露犹豫之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殿下是何用意？如此岂不是让他们有了防备？”
朱棣神秘一笑，拍了拍张保的肩膀：“你照做便是，到时自有妙用。本王还能害你不成？”
张保连忙点头，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应道：“是，殿下。小的一定照办。”
众将满脸疑惑，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如今我军从小路偷袭，本就不想让敌军知晓，以便掩其不备，为何还要派张保回去通风报信，让他们有所防备呢？这不是自毁计划吗？”
朱棣背着手，缓缓踱步，神色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解释道：“不然，之前不知敌军虚实，所以想突袭。现在已知他们兵力部署，让他们知道我军将至，南岸的军队必定会移到北岸，全力抵御我军。如此一来，他们兵力分散的劣势就会变成集中后的优势，但也正因如此，我们便能一举将他们全部击败，省得还要分兵去对付南岸的敌军。同时，还能让敌军知道雄县已败，挫一挫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心生畏惧。兵法中所说的先声后实，便是这个道理。若不让他们知道，直接兵临城下，就算能战胜北岸的敌军，南岸的敌军趁我军疲惫时渡河进攻，我军就会以疲惫之师对抗他们的精锐之师，胜负便难以预料了。况且张保诚心归附，我们应当推心置腹任用他，何必怀疑呢？就算他有反心，少一个张保，对我们又有何损失！若此事成功，不过是一人之力的作用罢了。”
众将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原来如此，殿下高见！我等实在是佩服。”
朱棣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宛如战神降临。他的身影在风沙中显得格外高大，他手指前方，对士兵们喊道：“弟兄们，前方就是真定，那是我们胜利的方向，冲啊！”
士兵押着一个打柴的朝廷军士兵，上前报告：“启禀燕王，抓到一个敌军打柴的，问出朝廷军主力部署在真定西北，东南并无防备。”
朱棣带着三名骑兵，来到东门下，又冲入运粮车队，一把抓住两个兵卒，厉声喝问道：“耿炳文的军队现在到底如何部署？粮草在哪里？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刀剑无情！”
兵卒甲吓得战战兢兢，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将军饶命，耿炳文已经把河南岸的官兵调到了河北岸，从西门扎营一直延伸到西山。粮草在……在营地后方的仓库，有重兵把守。”
朱棣带着数十骑兵，绕出城西，振臂高呼：“随我冲垮敌军营地！让他们知道我们燕军的厉害！”
耿炳文正在送朝中使臣，突然发现朱棣来袭，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下令：“快，拉起吊桥，挡住燕军！绝不能让他们进城！”
然而，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将军不好，吊桥被燕军砍断了！他们已经冲进来了！”
耿炳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组织抵抗，边战边退：“顶住，给我狠狠地打！绝不能让燕军得逞！”
朱棣看着耿炳文败退，对手下将领们说：“张玉、谭渊、朱能、马云，你们率兵奋力抗击，我带一队人马绕道敌军背后，前后夹击！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朱能带着一众敢死军士，红着眼睛，大喊着冲入敌阵：“弟兄们，杀啊！为了燕王，为了胜利，冲！”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大地，喊杀声震耳欲聋。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阵营拼死厮杀。真定之战，进入了最为激烈的阶段，这场战役，不仅是燕军与朝廷军的较量，更是决定着天下归属的关键一战，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一刻被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
朱能一马当先，手中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决然的气势，身旁的敢死军士们仿若铜墙铁壁，紧密相随，以锐不可当之势撕开敌军防线。燕军与朝廷军短兵相接，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回荡。
朱棣率领着迂回的人马，迅速穿插至敌军后方。他目光如炬，锁定耿炳文的中军大帐，高声下令：“目标敌帅营帐，冲！”燕军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向着敌军腹地猛冲，所到之处，朝廷军阵营大乱。
耿炳文见后方起火，心急如焚，既要抵挡正面燕军的强攻，又要分神应对后方突袭，一时间首尾难顾。他深知局势危急，若不尽快扭转，必将全军覆没，于是强压内心的慌乱，亲自持刀，带领着亲卫部队，试图稳住阵脚。
此时，朱高煦在战场的另一处杀得兴起，他的长枪染满了鲜血，枪缨被血水浸透，沉甸甸地垂着。他如同一头暴怒的猛兽，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他望见朱棣所在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大吼一声：“随我去支援燕王！”便带着麾下士兵，向着朱棣的位置杀去。
战场上的局势愈发胶着，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已然忘却了恐惧与疲惫，唯有求生和胜利的信念支撑着他们。烈日高悬，映照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朝廷军虽在人数上仍占据一定优势，但燕军的勇猛和战术配合让他们陷入了困境。燕军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朱棣的精妙指挥，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耿炳文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心中满是绝望，但他仍不甘心就此失败，咬牙坚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燕军的一支精锐骑兵从侧翼杀出，原来是朱棣事先安排的伏兵。这支骑兵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插入朝廷军的薄弱之处，将朝廷军的防线彻底撕裂。朝廷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四散奔逃。
朱棣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是血与汗的混合，战袍被风高高扬起，他见朝廷军阵脚大乱，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猛地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起，声若洪钟地咆哮：“乘胜追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一个都别想跑！”
这一声令下，仿若点燃了燕军心中的烈火。燕军士兵们原本就杀红了眼，此刻士气更是大振，齐声高呼：“杀！杀！杀！”那声音汇聚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他们如潮水般向着逃窜的朝廷军追去，马蹄扬起滚滚尘土，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有的士兵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挥舞着长刀，砍向那些逃窜不及的敌人；有的则大声呼喊着，鼓舞着身边战友的士气，整个队伍势不可挡，宛如一股钢铁洪流，要将前方的一切障碍都彻底碾碎 。